宜佳定了定神,才终于平复了心绪,多此一举地问道:“你是说是顾大哥送我去医院的?”
倪伽默好笑地看着她,不是说过了吗?“对啊,当时我正好看见我哥抱着你下电梯,就好心的做了回司机。”
宜佳还想着探听更多的细节,突然一个声音插入他们的对话里,“倪伽默,不错哦又勾搭上小妹妹了。”
”赵小丫,你发神经啊。”
接着那个美人对她说道:“小妹妹,你还小可别被这人的外表给欺骗了,他实际上坏着呢。”
宜佳无语,这个美人长得倾国倾城又和她差不多的样子,可是......小妹妹?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当下跟倪伽默说话的人就只有她,额,这可就尴尬了。
“赵小丫,你胡说个什么呢?”倪伽默对宜佳抛下句不好意思,就伸手想把人拉走。这个女人一直和他不对盘,老是偏偏挤兑他,他才不要在这么多人的晚宴里丢人呢。
“你干嘛啊,怕我把你的小妹妹吓跑啊。”美人可不吃他这一套,不理会倪伽默恨恨的表情,径自对宜佳伸出手,介绍道:“赵小雅。”
“你好,我是沈宜佳。”宜佳也赶忙伸出手。
“你是倪伽默的新女友?”刚刚从她的角度看过去,他们的身影正好是折叠着的,异常暧昧。
宜佳赶忙摇摇头,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倪伽默就说道,“赵小丫,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关心我的?”
美人开心的大笑起来,“我这哪是关心你?我是怕人家小女孩被你欺负,要知道你倪少可是A城第一花,没有之一,独一无二。”
宜佳站在他们两人中间觉得异常囧,又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倒是顾之逸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他们身边来了,“小雅。”
美人本来还和倪伽默嚣张地说着话,一听到顾之逸的声音,整个人都变得温和下来了,柔柔弱弱地说句,“顾大哥。”
“你看你看,你这人是变色龙吗?对着我说话就好像是我欠了你钱似的,我哥和你说话你就立马变得这么温柔。”当然他自己也不敢在他哥面前大声说话。他一向不叫顾之逸表哥,他觉得顾之逸跟他亲哥清冷的样子很像,根本就像是多了个哥哥,所以他一向把自己的亲哥倪伽城称呼大哥,而把自己的表哥顾之逸称为哥。顾之逸比大哥小,他小时候还曾经叫过顾之逸二哥,可是这个哥因为这个称呼冷着一张脸看着他之后,他就再也不敢那么叫过了,他哥的眼神,能直接把人秒杀。
“你自己不也这样?”赵小雅不服气也小小声的对倪伽默说着。
顾之逸一脸平静的看着他们拉拉扯扯地玩闹,反正这对欢喜冤家老是吵吵闹闹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反倒是宜佳觉得有些好笑,他们对顾之逸的态度也太恭敬了吧。
他们在顾之逸面前的样子和曼薇的就特别的不像,曼薇不会这么恭敬,特别的爱和他撒娇。而他每回都温和的纵容着,或许是因为他真的很疼这个妹妹的缘故吧。
倪伽默看着他哥走过来,还如此沉默,觉得自己要做点什么才好,“赵小丫,你不是等下还有事情要马上回去吗?”
“我哪……”赵小雅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倪伽默拉走了,“哥我先送赵小丫回去了啊。”
顾之逸点点头默许。
………不要走,宜佳的心在呐喊,可惜那两人没听到她的求救,还是很快地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
现场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很多霓虹灯也暗了下来,这样氛围很令人不安。
两人沉默半晌,倒是宜佳率先打破这份沉默,“顾大哥,谢谢你那天送我去医院。”
她低着头,顾之逸只能看着她头顶,却看不清她的情绪,“不用客气。”
又是一阵沉默。
顾之逸稍微低下头,与她对视,宜佳愣是没出息的后退了一步。
顾之逸看着她受惊似的表情,眉头一皱,却又很快舒展开来,“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如果是很多年前他这么说她一定会很开心的,甚至可能会雀跃着一个晚上都睡不着,可是如今那样的心情却是没有了,“谢谢顾大哥,可是不用了,司机有来接我。”
顾之逸也不勉强,点点头便走开了。
宜佳在会场里发了一会呆,直到服务人员过来清理现场的时候才慢慢走出宴会现场。
她说谎了。其实她最近根本就没让张伯来接送她,所以张伯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而她的开车技术有待提高,来回都是依靠着出租车。
宜佳走了好一段路,在十字路口处等车,许是圣诞节的缘故,道路两旁的树上挂着好多铃铛。
一阵风刮过,树上的风铃相互碰撞,弹奏出美丽的乐章。宜佳记得曼薇的卧室也有一串风铃,经常在风儿的抚触下叮叮当当的响,很是好听。
她搓了搓冻的通红的手,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在冬天这么冷的时刻,还在露天的环境下举办什么宴会呢?而她为了应付这场宴会,穿了条白色的抹胸连衣裙,只在外头套了件羽绒服。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空车经过,今晚是什么意思啊,圣诞节就了不得了?弄得一辆空车也没有。
宜佳觉得有些可笑,什么时候大家居然那么喜欢过起了白色情人节,感恩节,万圣节,圣诞节这么多的别人家的节日?
她一向对节日没什么概念,特别是离家之后,每每看到街头小巷,挂着的什么什么节日打折的横幅和宣传栏就头皮发麻。
孤单一个人是很件难熬的事情,幸好她熬过来了。
半个多钟了,宜佳的耐心有些告罄了。她真的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如果她刚刚厚脸皮地上了顾之逸车就不用站在路边这么尴尬的给人欣赏了。
宜佳正懊恼着,突然一辆车停在了她眼前,“上车,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宜佳窘破的上了车。这种时候还是不要逞强的好,但她还是解释道:“司机突然生病了,没办法来接我。”
说完之后,又突然觉得这话怎么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可是说过的话又无法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