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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出身之谜

杨储从小便是在玛丽安儿童福利院长大,这个福利院据说是60年前一个叫玛丽安的英国女人创建的。只因为她深爱他的中国丈夫,却终生都没能为其丈夫生下一子,于是在其丈夫病危期间创办了这家儿童福利院,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

福利院位于市郊,所以也得以依山傍水,背靠着一座小山,前院还可以看见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河缓缓淌过。

据说玛丽安的亡夫就葬在后面的那座小山上,但由于年久失修无人料理,加上许多在福利院夭折的孩子也一并葬在那座山上,现在已经没有人能确定哪个墓冢是属于玛丽安的亡夫的了。对福利院的所有人来说,那座山充满着死亡的气息,然而杨储的生命却是从这里开始的。

听福利院的人说,他们刚见到杨储时差点被吓得半死。那是个下着出奇大暴雨的夜晚,白天福利院的人把一个一岁左右大的夭折了的小孩刚刚埋到了山坡上。由于小孩体型小,所以埋得也不深,却不料到了晚上下起倾盆大雨。

福利院的院长担心在大雨的冲刷下,刚埋进去的小孩尸体会被雨水一并从山坡上冲下来,如果小孩尸体被冲到福利院的后院的话,明天一早起来的小孩子们看到一定会被吓坏。以前也有在大雨的夜晚山上若大的石头被冲到后院的事情发生。所以,院长召集了几个人穿上雨衣,拿上工具,打着手电就上山了。

就在她们快要到达白天埋葬小孩子的地点时,却隐约听到了小孩子的哭声,几个人吓得不敢再往前走。有人说还没有进入人生就早早夭折的小孩怨气很重,他们会在半夜为自己的不幸而哭泣,被埋葬的第一天就被大雨冲刷这就更是不幸了。

大家听这么一说,更是愣在原地不敢再往前一步了,一个个都盯着院长,似乎都在说我们打道回府吧,说不定明天一早什么事也不会发生呢。

倒是院长理直气壮地对大家说福利院对得起这个小孩,他原本就因先天性疾病被父母抛弃,医生也说过他年龄太小不能手术,如果能熬到3-4岁倒还有机会通过手术延长生命,现在没能熬过来也只能说是他的命了,福利院已经尽力了。

院长说完便带头继续往前走,随着越走越近,小孩的哭声也越来越清晰。有人说会不会是那个小孩又活过来了。但也有人说这个哭声不对劲,哭声里不像是有怨气。于是他们寻着声音找了过去。

就在一棵大树下,她们发现了一个被防水布料裹着的婴儿,看上去是刚出生不久。在积满了雨水的大大小小的泥坑里还可见到大量的血迹,就好似这里刚刚经历过一番厮杀。由于这太过诡异,其他人都不敢靠近,只有院长往前把婴儿抱了起来。倒也是奇怪,那婴儿一被抱起便很快收敛了哭声。众人见没有发生什么危险也就都往院长身旁涌了过去。

说来也奇怪,一般人如果要抛弃自己的孩子一定都会把小孩放到福利院的大门口,等待第二天被福利院的人发现,这种事情在福利院已经司空见惯。然而把婴儿搁在这个埋满了死人的山坡上倒还是第一次。于是,有人开始在放置婴儿的地方用手电搜索,看还能不能找到些别的什么线索。

其中一个人突然叫嚷着叫大家过去看。当大家都围了过去之后,发现在旁边一棵树上有像猛兽抓过的抓痕,难道这个婴儿是被猛兽叼到这山里来的?大家纷纷猜测。

有人继续将手电左摇右晃搜寻着线索,不一会儿,几个被雨水冲刷得有些模糊的脚印被发现。

这脚印的大小跟人的脚印大小相近,可形状却有些怪异。虽说有可能是人的脚印因被雨水冲刷而变了形,但有一个脚印的脚趾部分正好被一块大的石头遮挡住了,从那尖锐的脚趾形状看来却又极不正常,况且那石块上还有硬生生的抓痕。于是大家更加笃定跟野兽有关。

却不料,随后大家在那些凌乱的抓痕下方又发现了一个笔画弯弯扭扭的“储”字,心想猛兽总不可能还会写字吧,于是整件事就显得更加令人费解了。

当然也有人猜测猛兽原本叼来了一对母子,最后也许是为保护这个婴儿,母亲遇难。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母亲胡乱地刻下了婴儿的名字,所以才有了那个弯弯扭扭的“储”字。这个猜测最终被大部分人接受。

院长望着抱在手里的婴儿,他看上去已经被淋了好一会儿了,为了避免发生意外,院长吩咐其他人先去找到白天埋葬小孩的地点,把小孩的坟加固,自己则先把婴儿抱下了山。

这之后的几天,婴儿发过高烧,不过庆幸的是安全熬过来了。高烧期间,每次婴儿啼哭时,只有院长去抱他才能让他的哭声收敛起来。于是大家都觉得这个小孩跟院长亲近。由于院长姓杨,加上那晚发现他时现场唯一留下的信息便是那个让人琢磨不透的“储”字,杨储因此而得名。

而与此同时,福利院也兴起了杨储是野兽所生的谣传。

虽然在刚刚捡到杨储的那段时间,院长也曾禁止大家单独出入那片树林,以防发生意外,并且在靠近那片山的福利院后院加强了戒备。可是一两年过去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随后大家便将有关野兽的事情给淡忘了。

随着杨储慢慢长大,他也开始从不同的人那里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和有关于身世的猜测。

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当然是更倾向于慈母护子的猜测,然而小孩们猎奇的天性决定了他们是决不会接受一个平凡故事的。所以,福利院的小孩儿们都更愿意相信杨储是猛兽所生,还不时用奇异的眼光观察杨储,希望从他的身体上找出些异于常人的端倪来。

这对于杨储来说自然是无法接受的。杨储当然无法得知自己的父母是谁,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出生在那晚的树林。因此,那片别人都畏惧的葬尸之地对杨储来说却有种莫名的亲近感。也正因为关于野兽的谣传以及杨储跟葬尸地的渊源,福利院的其他小孩经常对杨储敬而远之,直到有一天一个小女孩的出现。

那已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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