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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镇上发生的事

等待总是漫长的,过程更是煎熬。转眼高考已过去一个星期,我和万千学子一同陷入一场暗恋式的等待。

不知道结果,什么时候都是悲喜交加的,不知道安排,就不会有太明显的情绪,永远都只是那喜怒哀乐。

自从普童话给我的诺基亚手机被水泡坏后,我又拿着包里为数较多的100元钱到我们小镇的手机营业厅,豪掷99元人民币,买了一款大型不知名的智能机。

我万分激动,因为在我印象里带有“机”的产品都是高端大气上档次。比如“飞机”、“轰炸机”、“拖拉机”……而带有“鸡”的都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后来想想,其实不是这样的,就算是“机”也有很多种“机”,比如“打火机”就不能和飞机相提并论。而“鸡”也有不同品种。

人这个物种是个很强势的东西,总喜欢给其他生物分类,吃饭的地方叫饭店,住的地方叫酒店。不知道身上长了双手该不该叫手贱?

距离知道成绩还有至少半个月,每个真正的男人对车都有一种想要征服的欲望。车对男人而言就同女人一样,需要多次的驾驭才能寻回男人们自认为的成就感和立足感。

我虽还没完全蜕变为男人,但我也一直在为男人这个充满欲望和魅力的词努力着。

买了“豪机”后,我带着犹豫和忐忑给我爸打了个电话。

这个在我记忆里话不多的男人,从小对我总是严格以求,每次同他讲话我都持有恐惧和忐忑。

嘟嘟嘟嘟……持续十几秒后,他终于接通了电话。

“喂”

只是一个简单的字,他对我永远是那么寡言。

“爸,你在干嘛呢?”

“上班,有事吗?”

“呃…没事,就想问一下你身体好吗?”我欲言又止地说道

“好”

嘟嘟嘟

电话挂了,这个男人和我讲电话很少超过30秒。

我还是没有勇气和这个我认识多年的男人,说我要考驾驶证这事。

在我的印象里这个男人,无论我和他商量什么事,他都没有答应我,从小时候买方便面开始到后来说要手机,他都是那么冷酷,总是给我一番教育后拒绝。

我再次怔怔地给他打电话,这次很快便接通了。

依旧还是那熟悉的一句话。

“喂”

“爸,那个我………”

“到底怎么了,这么大的人说话还结巴什么”

“爸,我想去考驾驶证”我终于顺利说出我的想法

“哦,这要多少钱?”

“可能5000多吧”?

“那我知道了,过几天我打过去给你”

“那我忙上班,我挂了”

我有些意外,这个多年一直拒绝我的男人,今天竟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我。我也不敢相信从小要买东西都去找我老妈去当说客的我,今天既然和这个男人谈妥了一个对我们家来说是“大数目”的项目。

我有些迷茫的走在那条小时候我认为大的街上,我有些彷徨,有些恐慌。

阵阵空虚将我吞没在大街的人潮里,来来往往的人群,响彻巷尾的吆喝声,一切总是凸显出我在这人群里是那么孤独。

愣神里,有人轻轻拍了我的肩膀,回头望,发现是多年未见的老同学大象。在我记忆里大象一直是个鼻涕男孩。小学的时候因为他长得又黑又胖,短粗腿模样,故被同学取名大象。

大象多年前,一直是我们校的风云人物,打扫卫生和扎马步及被老师关在教室里不给吃饭是常事。记得有一次,大象因迟到被老师罚打扫全校的卫生,大象刚打扫完卫生又因打扫卫生没完成作业,被老师罚扎马步,扎完马步又因作业不认真而被关在教室。

打那次以后,大象就成学校里的大哥,因为大家都觉得他的武功最高,能抵抗住老师们的几大“酷刑”。

大象当了大哥以后,也模样的为他的兄弟们找了个大嫂,后来大嫂和别人在一起以后,大象就立马召集打了那人一顿,大象也因此被开除。但是后来听说他去当兵,也有说他去打工创业,具体的,我一直不知道。

今天遇见,说是多年不见,要请我吃饭,顺便寒暄几句。

我们俩来到一家牛肉馆,胖胖的老板立马笑脸相迎,问到:“两位要吃点什么?”

“你们家不是牛肉馆吗?”大象说道

“我们家也有猪肉、狗肉之类的”老板道

“那你们家的牛肉我们怕掺假”大象直言说道

“你们放心,我们家的肉真牛,真牛!”

“老板,你真会打广告,好吧真牛!”我道

不一会儿老板给我们弄了一个麻辣小火锅,我俩被辣得啧啧嘴。于是和老板再要了两瓶白酒,按大象的说法是以毒攻毒,以辣治辣。

“老板,这辣椒算不算钱啊”大象调侃道

老板无奈的笑了笑,仿佛在笑这俩土鳖。

“老板,你们家卫生间在哪?”我问道

“不好意思,我们家不带卫生间,你可以去那边上”

我走了两百米,憋得实在慌,终于看到免费公厕,我刚想进去去。

“小伙子,你还没给钱呢?”身后一大妈叫道

“不是免费的吗?”

“不写免费会有人来吗?”

我掏遍全身发现没有一个毫子,发现忘在牛肉馆的包里。

“大妈,您看可不可给我先上,我没带钱,一会儿我上完再拿回来给你?”我央求道

“不行,这年代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给钱”

我正尴尬时,突然一女的说,“你先进去吧,我帮你给钱”

我看不清那女的面容,带着复杂的心情进去。出来时我尴尬得不敢看任何地方,悻悻地逃去……

一向不抽烟的我,那天拿起大象刚刚给我发的一支烟递进嘴里,因为我所走的方向风太大,于是我换了个方向点火。不知道是酒的缘故,还是被烟熏昏了脑,我竟然就沿着我点烟的方向就走了………

走了很远,我才发现自己走错了,于是我掉头回去,等我再到牛肉馆时,大象已经不在那里,只是老板递我的包给我,说大象已经付账了。

怀着无比压抑的心情我又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途径一家卖彩票的,我借着酒胆去买了一张,老板告诉我下午开奖,要我关注一下开奖时间。

我拿着一张彩票,终于有了自信。似乎当时的我坚信我所有的资产全在上面,于是沉甸甸的彩票就被我放在我的帽子里,因为我一直觉得帽子是最安全的,放包里会被小偷给偷了。

我要逃离这人群,因为我有一张彩票,有人的地方终究不安全。于是我沿着街道走,不远处有一个水库,水库被长长的铁栏围着,于是我找了一处距离水最近的地方。

我一直坐在那里,我要做个有深度的孤独患者,于是我坐在那里发呆,好一会儿,我拿出手机给青叶发信息,我想和她聊天,因为我太思念她,哪怕隔着屏幕聊天会更加想念,但我已不管那么多。

当我聊着聊着的时候,突然屏幕跳出一条新闻,我顺手打开,发现中奖的号码正是我刚买的那注。我的心情无比激动,于是我手舞足蹈地在哪跳了起来,路上的行人都对我避而远之。我依旧激动得无法自己,最后我更是疯狂地把我的帽子摘下来丢进水库里。

而我看到帽子慢慢沉下去的时候,有一张纸在帽子里异常耀眼,那时我就像没有头的苍蝇一样慌乱。

这时水库管理工作者向我走来,小伙子我们观察你很久了,你一直在这边,我们终于发现你往水库里丢东西。

希望你配合我们一下,到我们工作站登记一下,最后我憋着情绪地忍受被罚款50元。也被水库管理人员进行一番深刻的教育,那一刻,我的内心极度的崩溃。

在我最难过的时候,青叶一定是我最坚实的心灵港湾。我给青叶打了个电话,电话还没接通,我早已经委屈的泣不成声……

那天我是那么的喜怒无常,我是那么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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