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空分外蓝,到处是燥热的气息。天空挂着掬温色的太阳,无情地炙烤着大地上的生物,仿佛要让万物对这光热屈服,来充分展示它无敌的孤独。
我是村里唯一高中生,在村里别人总觉得我高人一等,村里的很多家长教育孩子时总不忘带上一句:“向你天乐哥学习”、“李天乐真有出息”之类的话。
高考回到村子里,并没有想象中的礼炮相迎。一切依旧平静,只是我心里颇不安宁,孤独的夜总是那么漫长,让我乱了方寸,想念那个远方的小城姑娘。
青叶是我的女朋友,我们一起走过艰苦的高三岁月,艰苦这词对我而言可能有些不太贴切。对青叶而言却万分不为过,青叶是砚城一中16届重点班的尖子生,竞争压力总是要高于身体的重力。
至于我是怎样和青叶走到一起的,学校里很多人煞是好奇,因为我本是一个玩世不恭的知性青年。纵使有一副好皮囊,也被大众赋予“学渣”的光荣称号。
青叶是个彻头彻尾的好学生,当时好学生的标准就是,一不翘课,二不迟到早退,成绩要科科近满分。但青叶一点也不累,据说“学霸”的不是“大脑”,而是“没脑”。好在当时读书是不用脑,不然可能最后我也和青叶一样,是个货真价实的超级“大学霸”。
关于我和青叶的认识,记得是那天我在教室门口眺望远方。结果看见一姑娘,这姑娘长得有模有样。对我回眸一笑便让我产生要窥探此女容貌之不雅遐想。
一双浓眉小眼,总让我觉得以后取了这样的女人,至少可以省去部分化妆品的钱。想象中以为她会有吹弹可破的肌肤,看到面容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黄色皮肤。
我看她的肤色不宜粉黛,更加坚定了我的择友标准,因为这次可以省去全部化妆品。至于淡红的嘴唇,当时的我觉得使用其他唇膏对身体难免不好,不如用亲吻的方式给予她温暖的润滑。
上课铃响起,回到教室的我依然沉溺在对青叶猥琐的幻想里。做在第一桌的我经常吞噬笔屑粉末,数学老师认为我防尘防喷,每次数学课除了灰尘,我还得准备一张纸巾向数学老师举白旗投降,稍一不注意,我脸上就是她激情飞扬的口沫星子。
那天数学老师一如往常,只是我忘了对数学老师持有该有的防备,我想到青叶对我的一笑,却没想到数学老师因为激动一口痰竟飞到我左脸上。
瞬间让我看到一个少妇的纯情是因为口中含有痰的,当时数学老师很镇定,而我却满脸通红。可见当老师心理素质要求是非常高的,也着实体现数学老师的“专业性”。
缓缓听见数学老师说道“西瓜霜,这药润喉化痰真管用。”
却没听见一句“对不起”
我以为数学老师后来可能会成为西瓜霜的代言人。后来却听说数学老师去做了声带手术,能化痰终究不能当华佗。
我没有说一句话,默默看着全班笑得不分天南地北,只有我一个人能辨别方向在哪充满人群的教室里,孤独地看着穿着一身华丽服装的数学老师。
当时的我也明白,人有时候不是嘴臭,而是心臭,内心腐烂才会化成痰,数学老师刚刚就是最好的证明。
满脸尴尬的我疾风般冲向楼道卫生间,我想洗涤掉数学老师那“腐烂的痰”,我害怕“肮脏”玷污我的心灵和灼伤我的脸。
青叶突然从卫生间里出来,我想不到我们会在卫生间,这地方,这场合不期而遇。我被灼伤的脸俨然成一道十字街口警告停止的红灯,我多期盼自己能瞬变为一粒尘埃,让我随风抖落在那因劣质工程造就的水泥缝隙里。
没有幻想,没有抱怨,只有对青叶一份纯纯的喜欢。
青叶并没有笑话我,而是用纸替我擦去那污浊,那一天在卫生间门口我依然觉得那纸巾竟是那么香,青叶是那么美?我很感激这个女生,而我也诧然发现青叶的斜刘海竟是那么纯,纯得像牛奶浇灌了天边的夕阳。
那天晚上我写了这样一首诗给青叶,全诗如下:
怎么感觉好不舒服
是不是你给我下毒
别让我对感情屈服
有话想要找人倾诉
却没有相信我无助
谁也带不走这城市的风景
我也看不到你的背影
你也看不到我注视的眼睛
我能想象你孤独的神情
你总误以为这算是一种神经
故事有些违心
我也看不见你的笑脸
不知怎样和你告别
想象未来不知该在哪挥手寒暄
同一个地点
我会一直等
等你的出现
青叶看了以后说道:“这诗和把一段话拆成几节有区别吗?”
“这叫诗,那叫段子”
“这是我的情感,是我心为你搭建的意境”我深情款款地答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青叶感动得要死要活,哭得稀里哗啦。我给她递上一张纸巾,从那以后她成为我正牌女友。
不知道为什么我和青叶走在一起总被人指指点点,很多人议论我是看上青叶是学霸才在一起的。我也不明白,就像不理解穷人不能和有钱人恋爱一样,不然就算是傍大款。
我也不明不白的在学习里傍上大款,而我到毕业也依然是学习里的穷**丝。更不会懂得不吃葡萄却到处吐皮的那些人,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咸吃萝卜淡操心。
我正又一次回想过去,正想念入神,青叶给我打来电话,划破了这寂寞的村庄带给我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