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你这琴声之中满是凄凉?”灵犀侧卧在榻上,缓缓得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琴奴,淡淡的说道。
“这与冬天岂不是更加应景么?”琴奴微微一笑,屋内升起的檀香烟雾,却是正好挡住了他的面容。
“借景抒情,想家了么?”灵犀伸手撩了一下耳边垂落下来的一缕头发,透过那尧尧烟雾望着琴奴。
“铛铛”琴奴的手放在琴弦之上,轻轻的拨弄了两下,自嘲道:“一介琴奴,何处有家?有主人的地方,便是家罢!”
灵犀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活动了下手脚,却另她完美的身材显现出来,琴奴低下头,却是双目盯着桐木琴,赤足走到琴奴身边,突然蹲下身子,灵犀露出灿烂的笑容,道:“我可是没有打算当你的主人,也从来没有把你当奴隶,你若真的没有家,那这昭阳殿,便是你的家,有我的地方,就有你的家。”
那近在尺咫的声音,以及那丝帛滑落露出的些许肩膀,令琴奴觉得一阵心悸,听得灵犀的话语后,却不明白这个妖娆美丽的女人,为何要说出这番话,她的身份如此尊贵,为何要对自己这般好呢?袖中双拳紧握,犹豫了一番,还是问了出来:“为何要对我这般好?难道是因为我的琴声?亦或是可怜我?”
灵犀微微一笑,伸出如水葱般的手指,放在那琴弦之上,左右滑动了一下,只觉得有些划手的疼痛感,便将手缩了回来,轻声说道:“说不是因为你的琴声那是假的,毕竟我这么一个粗鲁的人,对于你这等能弹的一手好琴的人,也是心存羡慕,不过可怜却是没有,因为我始终相信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琴奴听着灵犀说出的这句话,不由的复述了一遍,心中翻起波澜,若真是如此的话,那自己有什么可恨的地方?就因为自己的身份?就因为自己是长子?所以便成了炮灰?便成了父王成功路上的垫脚石么!他心起波澜,可神色却依旧麻木,对于过往之事,他也早已经看淡,对于继承者也是丝毫不在意,但是却始终抹不去心中那些许不平的仇愤。
可能是觉着蹲着的姿势有些不舒服,灵犀缓缓站起身来,往榻旁走去,道:“所以,我并不觉得你可怜,而且于我来说,我是把你当朋友。”
“朋友?”琴奴猛的一抬头,看着灵犀那妩媚妖娆的嘴角露出的笑容,那两个字从灵犀的嘴中说出,虽然语气上似乎带着些许戏谑,可是听上去却是那么的真实,琴奴便又追问了一句:“为什么?”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朋友就是朋友,看顺眼了,处习惯了,自然就是朋友了。”灵犀撇了下嘴,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似乎不知怎么回答才合适,眉头紧了又松,道:“这么说吧,因为我们的颜值高,所以我们才能成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