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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男儿泪

【我以为没有了,谁知道……】

此刻那青年还在奔跑,一路下来,他没有停止半刻,因为他怕,所以只能选择逃避,逃避这肮脏的大城市,原本他以为这里是天堂,可是只有经历过后才会发现这里是地狱,一个人吃人的社会!突然青年停住了脚步,回想起曾经儿时老师曾说过鲁迅先生的小说——狂人日记!小时候的他不明白为什么鲁迅小说里的社会是人吃人,不明白为什么鲁迅的文章在课本里越来越少,现在或许他才渐渐明白,只是那已经没有意义了!

青年抬头看着虚空之中的月亮,此时的月亮已经是满月了,青年暗叹苦笑:昨天是中秋,我竟然给忘了,突然有点想家了!”

于是青年再次踏上了那不知以后会通向何处的道路,这次的他和刚才相比,好像发生了一点变化,可是又说不出是哪里变化,只是在他的身上很多中年人都看到了那曾经的影子……

报亭外,青年在外面站了很久,很久很久!他很想给家里的人打电话,可是却又不知道该给家里人说些什么,自己如今的给家里人说话又该用怎样的语气那,是炫耀外面世界的美好,还是诉说心中的苦闷,又或者是对着电话大哭一场……

半晌,青年还是走进了报亭,看着台桌上面的破旧电话,又看了看了此刻还躺在靠椅上的中年老者,老者禁闭着双眼,不知是睡着还是死去!

拿出口袋仅剩的五块钱,青年把钱扔给了老者,而躺在靠椅上的老者根本没有反应,,双眼至始至终都没有睁开,或许是还在睡觉!

青年:“喂!妈,你在吗?”

电话那头的人呆主了半天,最后才反应过来,语气激动的问道了:是宝儿吗,你都多久没给家里打电话了,你在外面怎么样了,吃胖了没有,你现在真是长身体的时候,可别那么节俭,多吃点肉!”

青年:“我没事,挺好了!家里还好吗?父亲的病好点了没?”

电话那头:“你父亲还是老样子,没事,死不了,你在外面给老妈找媳妇没有,旁边老王家的孙子都两岁了,你在外面几年了,该给老妈找一个抱孙子了!”

青年:“我还小,不急!老爹那,我想给他说说话!”

电话那头安静了半天,才有声音发出:“你爹昏三个月了,家里的事不用你管,今年你都二十了,该找媳妇了!”

青年:“老爹怎么会昏迷那,不是在县城里面的大医院吗?”

电话那头的人轻叹:“大医院太贵了,住不起,一年前我们就搬出来,回家进的小医院,这也是你父亲的注意!”

青年有些气愤:“我不是每月给家里寄回去六千块钱吗?”

电话那头:“五千块钱在医院一个星期就花完了,后来给亲戚借了好几万,才勉强住了一个多月,后来你父亲说不治了,非要回家,你也知道,他当兵的脾气暴,我只能把他接回来!后来把村里的三块地卖掉两块,再加上你每月寄回来的钱,在镇上的小医院呆了一年多,后来你老爹说不治了,再治也是浪费钱,儿子还没娶媳妇那,自己这条命没什么用了,还不如攒钱留给儿子娶媳妇!”

青年:“老爹不是当了十几年的老兵吗?为什么当初留下的后遗症,现在治病却连一点补贴都没有!”

电话那头:“还记得你太爷怎么死的吗?当年他打了几十场仗,最后后遗症犯了,你太奶奶把你大伯卖给别人,却连做手术的钱都不够!”

电话那头:“不提这个了,儿子,你在外面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在外面找个媳妇!”

青年半天不语!

青年:“我在外面多干几年,挣钱回家盖楼家娶媳妇,当时候老爹和你我们住在一个大房子里!”

电话那头:“

家里……

现在粮食便宜了,原本玉米一块一斤,今年五毛,化肥钱都不够,所以东边的田地我给卖了,还有家里的土地再过几个月就要强制收回盖大楼房了,到时间再住房子我们必须要出钱卖!你还是在外面买个房子吧,在外面娶了媳妇再带回来给我们看看!”

青年吃惊的问道:“为什么他们要收回?当初这块土地是我太爷爷和我爷爷用命换来的,为什么他们说收回就收回?还有父亲的病,什么没人管?”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民不和官斗,你还小,我和你父亲的时间都不多了,只想看着你能娶个媳妇!”

青年:“妈,我不要媳妇了,我只想你和父亲能好好的,我下个月多给家里寄点钱,把父亲的病治好,到时候我们还和以前一样生活,我不要媳妇了,真的不要!”

电话那头:“傻孩子,我们没什么用了,死就死了,到时候家里还有间房子,卖了之后的钱,你爹说给你娶媳妇,”

青年:“为什么你们总是要让我结婚那,父亲和你的身体都不好,我回家照顾你们不好吗,明天我就回家,回家之后就再也不出来了,一直陪着你们!”

电话那头的人长叹了一口气:“孩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其实也不用回来了,你父亲生病时,我给所有的亲戚都借过了一遍钱,外面我们欠的外债太多了,房子还剩一件没卖,剩下的全卖了,你叔拖部队里的人给我们办了个低保,我和你父亲每月能有120块的生活费,刚好够用,你父亲昏迷不醒,也用不了钱,至于的每个月寄回来的钱,我们都没动,存了一年多了,都还在哪里,你父亲知道你在外面也不容易,住院费最后都是用别人的钱,再过几个月,你父亲如果还不醒过来的话,我就把老宅卖掉好了,政由于府回收,价格还能高一点,钱我把它放在你姥爷家里,等你想娶媳妇的时候给你当老婆本,村子就别回来,等你有了孩子,带回来让我们看看就行了,到时候也不会有人认识你的,省的他们要债再要到你头上,算了,多的我也不说了,孩子,妈妈对不起你啊……”

随后,电话里传来了挂断的声音!

“妈,是孩子不孝啊!”青年挂掉电话后,直接双腿一软,跪在大地上,向着天上的月亮咆哮道!

【我从未让你骄傲,你却待我如至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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