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回信?”上官子然问。
上官玉辰从袖里抽出一块白布,“战王的回信就是这块东西,而且随信还跟了个解说员。”
上官子然从上官玉辰手里接过白布,轻轻打开,母鸡生蛋?几乎不加思索就道:“这怎么像小风的手笔?”一脸疑惑地看向上官玉辰。
“上面的战王印信是千真万确的。”上官玉辰淡淡道,“可这回信实在儿戏,而且风宁打开信前,竟说如果战王的回信匪夷所思,她好像知道战王的意思。而最关键的是这块布,它来自于风宁的衣服。”
上官子然简直不可置信,“十四,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是风宁亲口承认了的。”
两人均沉默良久,上官玉辰打破沉寂:“本王现在将巫晋月和雷必力找来,就是想知道这封信由来的全过程。巫晋月觐见战王,雷必力是随行的。”
上官子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并没有去应上官玉辰的话。
只听上官玉辰继续说:“本王怀疑风宁与公仪无影的关系非同一般,此布既来自风宁,足以证明公仪无影对风宁之重视。而排除映月山庄事件,公仪无影派风宁来本王身边,就算居心叵测,却毫无凭据。本王也试探过,风宁即便留下,也会随时遵从战王的命令。本王担心公仪无影是想以风宁为要挟,阻止本王攻破天启阵。”
上官子然抬了抬眸,道:“十四这么想也是有你的道理,但八哥总觉得有什么联系不起来的地方。”
“我可以放弃攻打天启阵,但绝不受公仪无影的要挟,所以我希望风宁一心一意留下。”上官玉辰面色始终淡淡温和,眸光却深沉数分,轻轻叹了口气,仿佛有一丝阴郁随着吐出的气流散发到空气中:“本王可以丢弃一切,却绝不能失去风宁。”
“也许十四的方法用错了。”
闻言,上官玉辰看向上官子然的眼神变得幽沉,似乎并不想理会他接下来的话。
上官子然缓缓走开,目光看向上官玉辰,道:“在御魂教发生的几件事,十四或对八哥有了不满情绪,但八哥却还是要对你说几句中肯的话。”
他顿了顿,又道:“小风此人,表面看起来处事毫无顾忌,全凭自己的思想,其实内里却是可以控制全局的。她的傲气,恐怕并不下于十四你。”
见上官玉辰微微动容,上官子然继续道:“那是一种不须任何浮夸动作,狂妄之语,而只在举手投足间自然散发出的清傲。如果你是逼迫她,只会激起她与你对峙的力量。你知道小风来历不简单,想就是在她骑上踏云的那一刻。而当时,没有内力的小风对你的大将轻描淡写说了一句话,风宁让你三十招。”
上官玉辰知道八哥识人极准,脑海中忽闪过那夜风宁虽温和却暗含奇怪对峙的目光,其实自己早已隐约感觉到,风宁骨子里的倔强。
上官子然想起映月山庄里,小风的古怪行为,以及在幽尾丛中她拿生命去征求自己的相信,又说:“她行事之时看似轻描淡写,随心所欲,实则每一步行为都在她的胸怀之中。如果依照你的怀疑,你未免也将小风看得太简单了,她不是一个能轻易被控制的人。”
上官玉辰心底认同上官子然的话,可她离去时的留书到底想说明什么?有一丝念头一闪而过。
“今时今日,莫谈十四你对她的宠爱,单凭巫晋月对她的别样心思,她想办成什么事,又何须继续做你的小厮?而你可知?小风手中握有公仪世家的信物。”
上官玉辰终于正视上官子然,问道:“什么?”
“魔哨,公仪世家的魔哨。”
上官玉辰突然想起暗卫提到,清风楼的可疑人物出现前曾经听到古怪哨声,是风宁在召唤?难怪风宁在知道本王要对落在本王手中的柳蓝奸细动刑时,是那样愤怒和委屈。他问:“这说明什么?”
“就算你的证据能够让战王为了避免战争与小风撇清关系,但战王复姓公仪,小风既来自于公仪世家,恐怕他们之间难以剥离。”上官子然将手负于背后,“在柳蓝,曾经的公仪世家权倾朝野,它是朝廷的中流砥柱,也是不可忽视的江湖势力。家规之严,大陆世家之中无出其右。如果小风真被剥离公仪世家,恐怕她想的不是离开,而是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