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睡到下午,她穿上衣服回到丛放街的家。
破旧不堪,云龙混杂的地方停着一辆警车。
方若翎眉头紧锁,是封玆望?
她走进才发现车侧面靠着高大挺拔的男人。
“祁鹤?”她认出了男人的身影。
男子浑身一颤,不紧不慢的转过身,黑着脸就像审视犯人:“你一晚上都在哪里!”
方若翎被他看得有些紧张,抓着裤脚管的手不由握紧。
他等了一个晚上,嘴唇冻得发紫,眼睛也布满了血丝。方若翎没有回答,越过他,打开房门,淡淡的开口,“进来,家里有热水。”
祁鹤迟疑了一秒,认命似的跟在她后面走进屋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方若翎倒了一碗水后,径直走去里屋收拾东西。
祁鹤看了一眼桌上热气腾腾的水,心却更凉了,俊朗的眉眼少了凌厉的轮廓。
隔着门板,刚毅的男子望着她单薄的身影,心中感慨万千又无可奈何:“昨天封玆望跟我说。”他紧握拳头,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你是他的女人。”
投完票后大获全胜的封玆望站在正厅门口不守规矩的抽着烟,烟雾缭绕。
他从旁经过,无视一抹亮眼的红。
封玆望掐灭了烟沉重的军靴发出声响,追上前,伴着烟味:“祁鹤,离方若翎远点,她是我的女人。”
祁鹤浑身一震,天空飘着小雪,等他反应过来,地上已经积了一层薄冰,而身后的封玆望不知所踪。
他一路飙车到方若翎家门口,彻夜未眠……
房内的人突然停止了动作,半晌才有动静。
她提着行李戴着宽大的围巾走到他面前,灿若星辰的眼睛红肿着,哑着嗓子:“你可以送我去封家别墅吗?”
祁鹤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神志不清,从唇齿间突出一个字:“好。”
车速很慢,祁鹤把车开到封玆望别墅门口,痛苦的闭上眼。
后座的方若翎目光空洞,不紧不慢的说:“你看到了,我这辈子算是毁了。”说完,拖着重重的行李箱下车。
至始至终祁鹤都闭着眼,极力隐忍着内心的煎熬。
方若翎放下行李,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还来不及碰到门边缘,就被有力的手臂从后面钳住。
“死心吧。”她青葱的手掰开他有力的双臂。
他依旧不管不顾的从后抱着她,不甘心的问:“是为了调查你母亲的死因你才委身于他,对吗?”最后几个字还带着几分乞求的意味。
方若翎依旧不死不活的样子,睫毛轻颤:“你信不信,我爱他。”
黑着脸的祁鹤终于松开了手,狼狈不堪的往车里走。
耳边却传来她清脆的关门声。
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懂事后第一次有了流泪的冲动,开车浑浑噩噩的离开。
方若翎也好不到哪里去,抱着自己蜷缩在角落,却连半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祁鹤,一直很照顾她。
可她只会带给他伤痛。
虽无男女之爱,却如同长兄般敬重。
而从此刻起,他的名字将在自己暗无边际的人生中永远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