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盛宣怀的谈判虽然没有取得完成意义上的成功,但约瑟夫知道,盛宣怀撑不了多久。虽然乘人之危算不得什么光彩的事情,但生意就是生意。汉冶萍公司这块肉虽然不能一口吞下去,但咬掉一些还是可以的。
结束完了这次会谈后,约瑟夫并未在十里洋场过多停留,搭乘一艘轻巡洋舰前往南京,在下关码头一带弃船登岸,再一次回到金陵城逛逛,体会一下秦淮风月,顺带还拜会了一下两江总督。只是出于礼节,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约瑟夫也不想多谈,倒是又一次见到古代的“衣冠禽兽”版官服,不禁觉得真是贴切。走出昔日的太平天国天王府,现在的两江总督衙门,约瑟夫望着阴沉的天,想到这大清朝已经摇摇欲坠了,两江总督署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民国的临时总统府了,果然世事如棋。
离开南京,约瑟夫没有搭乘军舰回去,而是沿着常州、无锡、苏州一线在次南下,最后绕道湖州前往杭州,在西湖边上住了一夜后,经过绍兴到达宁波,在那里登上旗舰——“国王”号战列舰,率领舰队回归欧洲。
此时的摩洛哥危机越演越烈,似乎大战的阴云已经弥漫在欧洲上空,为了保险起见,约瑟夫率领舰队离开远东后,就加速前进,中途不在过多停留,快速通过马六甲海峡。只不过,因为此时两大军事集团关系紧张,为了顺利通过苏伊士运河,很是费了一番功夫。差一点约瑟夫等人就不得不绕道好望角了,幸好在出发前就已经告知英国政府,经过艰苦交涉后终于得到放行的通知。
在苏伊士运河受到的折辱让约瑟夫很是愤怒又无奈,这个战略要地掌握在英国人手里,对于同盟国来说,无异于一场巨大的灾难。
十月,约瑟夫终于回到了阔别近一年的欧罗巴,当舰队缓缓停靠在的里雅斯特港口的时候,约瑟夫不禁松了一口气,再一次体验了一把枯燥乏味的海上航行,真的需要好好放松。至于贝伦,约瑟夫则打算先送去维也纳,学习艺术,虽然她对于音乐、美术都有所涉猎。
此时关于摩洛哥危机的谈判已经进入了尾声,德国虽然以保护本国商人为借口,出动炮舰“豹”号驶至摩洛哥的港口阿加迪尔。但因为英国担忧德国挑战其海上霸权,态度强硬地支持法国,德国被迫退让,与法国在该年11月4日达成协议,以一部分法属刚果为代价,德国承认摩洛哥为法国保护国。脑子不是特别好用又强硬无比的德皇威廉二世面对英法两个团结在一起的国家,不得不妥协。
德皇既然松口了,那么谈判也就只剩下讨价还价了。面对法国已经军事占领摩洛哥首都的事实,德国不得不承认法国在摩洛哥的地位。只不过为了面子上过得去,双方决定商讨一下在非洲的领土问题,德国有意把喀麦隆北部部分领土让与法国;转让的代价就是法国则需要把法属赤道非洲辖下的法属刚果中南部及邻近地区转让给德国。
不过这件事情和奥匈帝国没有直接关系,只要战争没打起来,那就是德国利益和英法利益的矛盾争端,谁让奥匈帝国根本没什么海外势力范围呢?
相对而言,回到欧洲的约瑟夫更关注的是九月末爆发的意大利夺取奥斯曼帝国在北非剩余的属争地的黎波里和塔尼亚的战争。
意大利人自从统一之后,做梦都想着恢复罗马帝国的荣光,让地中海再一次变成帝国的内湖。黎波里塔尼亚和昔兰尼加是土耳其在北非的一片荒漠,经济价值有限,但战略地位重要。它与西西里岛对峙,可控制地中海中部较狭窄的海面。意大利企图夺取土属的黎波里塔尼亚和昔兰尼加(今属利比亚),作为在北非扩张的前进基地。为了作好吞并的黎波里塔尼亚和昔兰尼加两省的准备,意大利在数十年间,不断向两地移民和派遣商人,购买土地,积极扩充势力;派海军军官换上渔民的衣服,以在的黎波里塔尼亚沿海捕捞海棉为名,进行海岸测量;指使意大利天主教神甫以传教为名,深入内地收集情报。
当第二次摩洛哥危机事件发生后,意大利认为再不行动将可能失去机会,便以在的黎波里塔尼亚和昔兰尼加地区的意大利人受到不公正待遇为借口,先发制人,抢在土耳其出兵北非之前,于1911年9月28日向其发出最后通牒,威胁入侵上述地区。土耳其呼吁各国制止意大利的入侵企图,可是各大国却都劝土耳其接受意大利的要求。在这种情况下,意土战争爆发了。
当约瑟夫还未回到维也纳的时候,意大利军队已经出现在了黎波里,这个城市被1500意军占领,使意大利王国主张入侵的人热情高涨。
对于意大利人来说这或许是个好消息,但对于约瑟夫来说,这个消息不算好,利比亚可是有大片的油田,自己的石油公司磨刀霍霍,最终除了暗中操控的德克萨斯州大油田,就只有这个地方还能下手了。至于波斯湾一带,目前虽然还未发现大油田,但出于战略考虑,英国人、土耳其人、俄国人、德国人都在那里争夺,完全插不上手。
约瑟夫连忙动身前往维也纳,准备游说帝国政府高度关注意土战争,毕竟意大利王国和奥匈帝国关系可不好,双方在巴尔干半岛沿海一带存在着巨大的领土纠纷,另外熟知面条爱倒戈本性的约瑟夫也确实对这个帝国名义上的盟友不怎么感冒。
当然,考虑到帝国中央那些人的保守,约瑟夫没报多大希望,只希望能够说服中央政府以保护侨民的理由,派遣舰队保护兵船前往北非,抢占几处帝国石油公司暗中已经初步勘测过的潜在产油区。
不过,这场战争差不多要打一年,约瑟夫还有时间挪腾。而此时的墨西哥,则越来越乱了。之前约瑟夫见到的迪亚斯总统已经逃往欧洲了,墨西哥的大权落入了马德罗一派手里,当然,暗中离不开美国的影子。不过约瑟夫也给美国下了点眼药。
桑托斯的武装已经基本上占据了尤卡坦半岛,名义上服从马德罗一派,但实际上处于“藩镇割据”的状态。而下加利福尼亚半岛,则被以华人、华工以为主的“武装”渗透。由于华人不多,势力较弱。林永年还积极联合南边的桑托斯和各地的“失意人群”,并在约瑟夫暗中派遣的顾问建议下,还欢迎所谓的美国资本进入,以安这个北方强邻的心。
迪亚斯垮台了,墨西哥反而更乱了。至于美国,如果找不到一个完全听话的墨西哥政府,乐意见到这个邻居内乱不止,只要不对美国产生危害就行了。一个弱小而分裂的邻居才是好邻居的嘛,至于支持马德里统一,抱歉,除非马德里当上墨西哥总统(墨西哥新的总统选举还未举行),而且完全照顾美利坚的利益。
见状,约瑟夫一咬牙,给桑托斯、林永年二人分别半卖半送地送去一些旧军火,都是欧美各国淘汰下来的产品,就当废物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