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目前英格兰银行、罗斯柴尔德银行的门槛太高,但约瑟夫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用钱和权把自己的门庭弄得更高贵。
不过当约瑟夫和放荡的法国贵妇、名媛吉纳维芙回到酒店时,赫然发现有了尊贵的“不速之客”的到来——罗斯柴尔德目前英国分支的掌门人。虽然以前没见过,但和报纸上以及“商业间谍”提供的情报里的人一模一样,又如此“盛气凌人”,不是罗斯柴尔德还能是谁。约瑟夫很是惊愕,要知道,自己来伦敦金融城其实也想去拜访这位大能的,只不过事到临头自卑地退却了,哪知道人家却抢先找上门来。
早已有服务生准备上了咖啡和还算精致的糕点,不过罗斯柴尔德并没有怎么动那些看起来还不错的糕点,只是坐在那里慢慢地品着咖啡,直到看到约瑟夫一行人出现后才起身打个招呼。面对这样的牛人,约瑟夫还是不敢妄自尊大,赶紧回应道,同时也正在疑惑,到底有什么事情值得这位大能出动。
“有空谈一下‘天气’么?”罗斯柴尔德道。
“荣幸之至。”疑惑归疑惑,一听是要找自己谈论“正事”的,约瑟夫还是收起胡乱的思绪。
保镖们早已经在这家还算奢华的酒店里找好了一个隐秘的会客厅,约瑟夫和罗斯柴尔德一起步入密室之中。
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约瑟夫可没去感受这沙发的舒适,而是在想如何应对面前这位金融界呼风唤雨的人物。不过罗斯柴尔德没有让约瑟夫感到尴尬,首先用那听起来和蔼的声音略带调侃地打破了沉闷的局面:“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难以想象,这么年轻的一位小伙子,居然已经成为赫赫有名的汽车大王、造船狂魔了。”
造船狂魔,这是自己的新称呼么,好吧,听上去也不错,接受了。不过在面前这人这里,还是要保持低调。“尊敬的罗斯柴尔德先生,你过誉了,我的这些虚名可比不上你这位伦敦城的主人。”约瑟夫说到。
“伦敦城的主人”,好大的口气,偏偏还是夸自己的,这帽子戴得真大,罗斯柴尔德也是愣住了。片刻之后,笑道:“我是靠着父辈的积累,才呆在那个让人敬仰或者说愤恨的银行家位置上。伦敦城的主人可不敢当,虽然这是所有有志向的金融家们的发展目标。我是真心实意的佩服你,用几万英镑起家,几年时光就打造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虽然目前还未完全成型,不过发展潜力大家都看到了。”
“爵士说笑了。”心思仿佛被看穿,约瑟夫一时汗颜,有点口不择言,忘了自己的爵位貌似还要高一点。
“哈哈,看吧,你都叫我爵士了。我记得不久前你可被奥皇授予了侯爵称号吧。”罗斯柴尔德继续调侃道。
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的约瑟夫冷静地回答道:“衡量一个人社会地位的可不只有荣誉头衔,欧洲大大小小的贵族无数,但能让评论家关注的多是一些风月花边新闻。而罗斯柴尔德银行,却被评为欧罗巴的第六帝国。这就是社会地位的象征,比那虚无缥缈的贵族头衔可靠多了。”
“第六帝国,那只是一些人搞出来的风闻而已。”罗斯柴尔德忽然感觉心情大好,决定不再开玩笑了。“真是个聪明的小家伙,不然也不会想到在奥匈帝国庞大的军队系统中,选择加入海军。它不会卷入太多的政治事物,也没有必要拘泥于更多的传统束缚。”罗斯柴尔德爵士赞美道。“你这一路走来,在德国、法国都下了大量的舰船订单,还寻找联络人,筹建钢铁公司、贸易公司。花了不少钱吧。”
约瑟夫有点不好意思,自己“败家”的名声看来传到英伦三岛了。
“呵呵,有野心的年轻人才更上进,如果在这里有什么投资,缺少资金的话,可以联系罗斯柴尔德银行。相信我们会合作愉快的。”罗斯柴尔德爵士说道。
“一定,这里有很多值得投资和购买的。”约瑟夫答道。
“你不会还是想买船吧,你已经下了很多订单了。”
“是的,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在这里”约瑟夫说道。不过双方都知道目前看来有点困难,英国朴茨茅斯、德文波特等地的皇家海军船厂一般只接来自大英帝国皇家海军的订单,不会像私营船厂那样接受国外的军舰或者商船订单。而私营船厂下订单,也不容乐观;首先一点就是选择范围其实很小。
随着战舰吨位越来越大,火力越来越强,装甲要求越来越高,动力系统的日益复杂,英国船厂虽多,但能造大型军舰的,真不多。自1906年“无畏”号战列舰完工时,在英国总共有11家造船厂参与建造装备305毫米主炮的无畏舰,其中既有私营船厂,也有海军船厂。但是根据前世的记忆,在十年之后,只剩下5家船厂有能力建造装备381毫米主炮的超无畏舰。英德海军竞赛激烈,也导致了两国国内的造船厂竞争日益激烈,庞大的订单所能带来的巨额利润会让所有人眼红。
激烈的竞争导致英国造船企业间的联合与兼并不断发生。目前在英国私营船厂中,呈现双雄争霸局面:一方是阿姆斯特朗公司与惠特沃思公司合并而成的,另一方则是维克斯公司也与军火巨头马克西姆公司的联手。这两大巨头在重型舰炮和炮架、装甲钢、动力系统的研制上远超出同行,拥有更多的船坞和更庞大的液压起重机与其它重型机械设备。在皇家海军的订单上面,它们总是大赢家。此外,这几家公司的业务远远超出了单纯的造船工业界,在其它方面也有建树。
此外,英国还有比德莫尔、约翰—布朗等众多有名的造舰厂商,以及皇家火炮厂、考文垂军械所等著名的重型舰炮制造商。但,一切的一切,约瑟夫最终都只能感到遗憾。英国的造船底蕴世界第一,虽然从后世的眼光看它的造舰潜力比不上美国,但远远超过了德奥两国,就算加上墙头草意大利,把同盟国的三个主要国家一起打包,目前也不是英国的对手。
偏偏因为两大集团的对立,想要从英国的私营船厂订购军舰,困难重重。这还不算因为不断刷新的主力舰建造计划,让英国人光造来自皇家海军的舰船订单,都会弄得各大船厂的船坞、人工十分紧张。
所以,无论是约瑟夫还是罗斯柴尔德,都对这个话题“点到为此”,不太实际。虽然私营船厂也可以接来自奥匈帝国的造舰订单(在这个资本主义世界,没有什么战舰是花两百万英镑还无法订购的;如果有,再花两百万英镑。就算是英国皇家海军,都有可能愿意把旗舰卖给你;更何况生来具有逐利目的的私营造船厂),但建造计划排在为英国皇家海军甚至是为英国盟友、以及一些南美国家建造的军舰后面,等待的时间太久。
且不说有可能会花掉更多的钱(才能打动英国人),就是时间也会让约瑟夫等不起。而且还会面临着因为两大军事集团关系变化而随时出现的不可预料的情况,比如一战时期,英国就扣下了为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建造的军舰,要知道,那时的土耳其还未加入同盟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