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马上插上翅膀飞过去。
负一楼输液室的门“哐”一声被推开了,闯进一个帅得冒泡家伙,环视整个房间,在室内十几口人惊异的注视下,来到那个名叫李清欣的病号床前。心痛地看着病床上的可人儿,乱蓬蓬的头发,一张消瘦了许多的死人白的脸,本来饱满红润的嘴唇此时却是干裂而苍白。白色棉被上放着一本已翻掉一半的小说,而那搭在书上的左手,手背更是惨不忍睹,由黑到青再而发紫,上面还用胶布贴着一个棉花球。右手同样的青中发紫,插着一根输液管,顺着输液管上去是一个液体袋,里面装得满满的,仔细一看,里面似乎有些白色的小虫在游动,再向上看,还有一大一小两个玻璃瓶,好在大瓶里的液体只有一半了。
“嘿、嘿……”哪里来的笑声?
低头一看,这狼狈的家伙居然两眼直盯着书,傻傻地笑着。
一把拿掉那家伙手里的书,真是气死人了,人家在为她心痛,而她却被这无聊的破书逗得哈哈大笑。
“哦!我的书!”李清欣抬起头,左手追着书消失的方向,这才看见自己床前的人。
“你怎么来了,谁叫你来的?”
“笨蛋、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德性!”江原伊同样不客气地回敬她。
“你才是笨蛋,我什么德性关你什么事,把书还我。”
看来这小妮子是不会向他妥协的,算了,看在她惨兮兮的份上,让着她点儿吧,江原伊只有在心里自己安慰自己了。
“想吃什么?”原伊突然问她。
“哦!我想吃巧克力夹心的雪糕!”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来他江原伊今生被她吃定了。
“好吧,我去给你买,书还你!”把那本书扔给她,走出病房。
清欣收回视线才发现,十几双眼睛正盯着自己,赶紧低下头看起了自己心爱的小说。
不到十分钟,江原伊将一块巧克力夹心雪糕递到她面前,接过来看看,“怎么韩国也有这种雪糕?”
“这是个跨国公司,总部在美国,世界各国都有分厂!”原伊和蔼地跟她解释。
“是这样啊,我真是笨啦!”说完左手拿起带皮的雪糕往嘴里塞。
“喂,不会连纸也一起吃吧?”江原伊心想这女人是不是大脑病出毛病了?
“谁说我要吃纸?”只见从那干涸的小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咬住包装纸,用左手抽扯掉,再咬出里面的雪糕,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转眼间,一块巴掌大小的雪糕已被吃掉了一半。
“你在吃什么?李清欣病员。”护士小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面前。
“……”两眼可怜巴巴地看着护士小姐。
“是谁给你吃的,你怎么可以吃这些生冷的东西?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感冒引起了肺部的炎症,连胃也在发炎吗?是不想活啦?”护士小姐一点不客气地指责她。
坐在一旁看着报纸的江原伊猛地抬起头,“护士小姐,你说她——这小混蛋!”说着一把抓过她手上快吃完的雪糕,扔进垃圾筒里。
由于太过用力,手掌上沾满了雪糕。“啊~请问小姐,洗手间在哪里?”
“出去右转直走,走到尽头出大门,左边。”护士小姐看着走出去的江原伊“噗”的一声笑出来,接着说:“你男朋友吗?挺有意思的!”
跟着病房里的病员们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是啊,姐姐,你男朋友真是太帅了!”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说道。
“是啊,不但人长得帅,而且对你又好,懂得让着你,要是我老公对我也这样,我就幸福死啦!”一个年青女人。
“现在对你好吧,结婚后就不再会对你这样好了,你们没听说吗?男人是奴隶到将军。”一个中年妇女的高论。
“是啊,是啊,男人都这样,结婚前是只小哈巴狗,老贴心、老贴心的,婚后就成了大狼狗喽!”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
“你们这些女人都给人家小姑娘说些什么啊,我们男人从来都是表里如一,自始自终的,即使有个啥变化,也是你们女人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把男人的心都给伤透了。”一个男病员为男人的反驳。
“你们大家搞错了,他不是我男朋友,”李清欣赶快进行澄清,再这样说下去,不知道还会说出些什么样的话来。
“姐姐,你们俩好有夫妻相哦,那么他就是你老公吧!”那女孩说。
“不、不、不”李清欣正想纠正,被刚回到病床前的原伊捂住了嘴。
“你说得一点也没错,我不是姐姐的男朋友,我是姐姐的老公。我们都已经结婚三年了。这段时间我因为公事出了一趟国,瞧,离开了我的照顾她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了。”然后用大手抚摸着她蓬乱的头发,接着说,“老婆,你要学会照顾好自己啊!你这样子我会很心痛的,你叫我怎么能够安心在外面工作挣钱养家嘛!”
“噢——原来如此!”整个病房里的人都齐声叫道。
“天啦,江原伊,你这个人渣!”清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拉起被子把整个自己都埋了进去。
“我老婆不好意思了。”那家伙继续解释。
“好好看着,你老婆输的药水完了,叫我们一声,今天还有两瓶等着呢。”护士小姐的声音。
“还有啊?不会把血管都涨暴吧!”听听这幼稚的声音,不用多想,就知道出自谁口。再也不想听到这家伙的声音了,合上眼睛梦周公去了。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自己还挂着剩着大半袋的药水,但上方已经是两个空瓶了。
起身穿上鞋,举着药水,向门口走去。药水很快被接管了。
“你——哪里去?”当然是那个自称模范老公的家伙。
“洗手间。”
“把你的手抬起来些,已经有回血了。”这回没有说幼稚话了。
果然,鲜红的血顺着输液管倒流。
“血,血!”见血就晕的她整个身子向地面软了下去。幸好那只大手把她托住,顺势揽进怀里。
就这样,医院的走廊上出现了一个衣着整洁的大帅男,一手举着一袋药水,另一只手臂揽着憔悴不堪的小女人走过去,又走回来。
“啊!啊!”两滴血随着一个中年护士拔出的针头溅在白色的被子上。
看看拧成一团的脸,右手僵在那儿一动不动的人,江原伊的心一下就拧紧了。
“喂!大婶,你小心点,怎么这么粗鲁,真欠扁!”
可那大婶甩都不甩他一眼,拿起那些输液器材,扭头就走。
整个病房的人都纷纷地说那女人的确欠揍,有些甚至想掐死她。
半晌,清欣的右手指才动了一下,渐渐地抬起来,拿过自己的手提包摸了一会,摸出把梳子递给他,“能不能请你帮我梳梳头?”
江原伊接过梳子,自己也觉得奇怪,第一次给女人梳头会这么顺利。很短的时间,一个漂亮的绵羊尾巴就在她脑后扎好了。用来扎起头发的紫色水晶发圈,胜是好看。
江原伊一手拎着她的手袋,一手揽着她的纤纤细腰,走出了医院,“真是一对恩爱小夫妻啊!”旁观人都向他们送去了羡慕的眼光。
吃过晚饭,回家的路上:“喂,你走错方向啦,是那条路才对!”两只手抓着江原伊握方向盘的手臂摇着。“吱!”一个急刹车。真服了这女人,想和我多呆一会就明说嘛,用着我开着车在城市里绕圈吗?江原伊想着,掉转车头,向她指的方向开去。
江原伊看着客厅的布置,“这不是你住的地方啊,你的房间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吧,这分明就是个男人的房间!”站在门口捧住这小女人脑袋一阵狂摇。
“这当然不是我房间,是我大哥哥的房间啦!”甩开他,自己走向客厅。
“不行!你怎么能和他共居一室呢!”原伊急了。 “啪!”把手中的椰奶狠狠的往玻璃茶桌上一放,白色的液体立马飞花四溅。
“江原伊,你这肮脏的家伙,你想什么呢!”
“我脏?你都做都得出来,我说一下都不可以吗?”
“我做什么了我!”
“跟一个大男人住一个地方,孤男寡女的,能没事吗?”
“你!……只是得了感冒,我怕传染给怀有身孕的宝贝嫂子,才搬来这里暂时住一下。再说了大哥哥和小哥哥住一间房间,我住一间房间!而且我们都是表兄妹,是有血缘关系,他们是我姑妈的儿子!你没搞清楚状况之前就别胡说好不好!”李清欣如果不是正生着病,这小子决逃不了一顿海扁。
“原来是这个样子啊!”江原伊深知自己理亏,坐到她旁边,揽过她的肩,“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喝奶,喝奶。”赶紧把椰奶送到她嘴边。
无奈地站起来,“我怎么遇到你这样的人!你回去吧,不管怎么说,今天还要谢谢你!”扔下这句话,回房间去了。
拿着她喝过的椰奶,喝了一大口:“走就走!不用送了啊!”迈着大步,消失在大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