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言重!”聂远忙道,“聂家深受齐王府大恩,能为齐王府效忠是聂家的福气!”
风载秦笑道:“有聂大人这等忠心之人,齐王府大事可成!”
“世子是说……”
风载秦没有应答。
聂远也没有继续追问,“既然世子成足在胸,下官也便不多言,下官告退。”说罢,行礼退了出去。
不过虽然不多言,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做。
回了自己的营帐之后,便当即写了一封信,让人快马送进宫去。
齐王世子行刺一事便如同一颗石子掉入了平静的湖面,荡漾起了一阵涟漪,可是很快,便又平复下来。
可这一结果却让叶氏的宗亲更加的不安,担心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甚至有的宗亲还直接跑去找临帝,字字句句皆是指责以及警告,劝临帝安安分分地当皇帝就是,不要折腾。
为此,临帝气的面色发白又转青。
如果这人是普通的宗亲也就罢,可是这人是他的嫡亲皇叔鲁王,是先帝的同胞弟弟,当年他也是一心一意要维护叶氏正统,雄心壮志要除掉齐王府的,甚至担心他被齐王府养歪了,经常寻借口进宫对他耳提面命让他莫忘了保住叶氏江山,清除奸佞,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再进宫,如今更是反过来劝他不要闹事。
究竟是什么让他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齐王府!齐王府——”临帝在鲁王走了之后,便将营帐内的东西给砸了,胸口就像有一把火在燃烧着似的。
而就在此时,一个太监进来禀报说齐王世子求见。
临帝面色一僵,“朕现在没……”可是还不等他的话说完,风载秦便进来了,看着他,临帝的脸色更加的僵硬,还有一份恐惧。
风载秦像是没看到营帐内的狼藉似的,躬身行礼,“臣风载秦参见陛下。”
临帝握紧拳头,狠吸了两口气,“齐……齐王世子……免礼……”
“谢陛下。”风载秦道。
“朕……刚刚听说世子遇刺……一怒之下便砸了一通!”临帝不等对手发作便先自己认输了,这份解释,便是认输最好的证明。
风载秦淡淡一笑,“多谢陛下关心,臣无碍,至于行刺之外,臣虽然没有捉到,但是相信只要他们一日不罢手,臣就一日有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临帝脸皮一颤,挺直腰板,“世子说的没错!一定会的……那……那不知道世子来找朕有何要事?”
“臣想向陛下借用一个人。”风载秦缓缓道。
临帝警惕道:“何人?”
“如今给菀贵妃安胎的太医张林。”风载秦道。
临帝面色又是一变,“为何?张太医是妇科圣手……世子府中并无女眷……如今要借用……世……世子可是对菀贵妃有误会?”
“并无误会。”
“那为何……”
“陛下可否应允?”风载秦没有解释。
临帝握紧拳头,看着他半晌,然后道:“既然是……世子要的人……那朕自然不会不给……”
“如此,多谢陛下。”风载秦拱手道,随后,告退。
临帝没留,也不敢留,待他走了之后,心中的不安更甚,皇宫里里外外都是齐王府的人,便是太医院也是如此,这一次菀贵妃有孕,他为了龙胎的安全和母后费尽了心思才找来了这张林这既有本事有和齐王府牵扯不深的人!
而之所以张林和齐王府牵扯不深,不是张林无用,而是齐王府没有他的用武之地,他再给予厚赏,他便会忠心地保护龙胎的安全!
可是如今,风载秦竟然向他要了他?
他是在警告他,还是要对菀贵妃腹中的龙胎下手?
“来人!来人!”
很快,皇帝的近身太监元福走了进来,“陛下有何吩咐?”
“去给朕查查齐王世子为何要张林!务必查清楚!”临帝咬着牙道,他绝对不可以让自己的孩儿出事,绝对不行!
不久,皇室宗亲有人提出要提早结束狩猎,但是却被齐王世子否决,言不能向刺客示弱,于是,狩猎继续。
然而叶氏的宗亲却都不敢再入林子了,生怕会出什么“意外”似的,便是连临帝,也说要陪伴菀贵妃留在了营帐里。
日子便在这般诡异的气氛之中流过,三日后清早,众人从睡梦之中醒来,然后得知齐王世子已经离开了,走的很突然,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似的。
皇室宗亲又不安了。
齐王府的附臣也面面相觑,唯有程昱知道其中的内情。
继续狩猎是因为慕长音还不能挪动地方,而离开,也是因为她的胎相安稳了一些了,而围场这里根本不适合养胎。
之所以秘密,那是因为不想让她卷入这些是非之中来。
临帝也处于恐慌之中,不过在听了菀贵妃的话之后便安了一些心,“爱妃,你说的都是真的?”
“臣妾怎敢欺瞒陛下?”菀贵妃认真道。
临帝不是不信她,只是……“朕也派人查过,可是一直都没有查到什么!许是因为遇刺的事情,他将他的营帐乃至营帐四周都严密看守,根本不能得知营帐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张林也是可恨之极,竟然连朕的人去问也不透露一二,根本不将朕放在眼里!”
“陛下息怒。”菀贵妃抚着他的胸口,柔和安抚,“张太医也是身不由己,云公公不是说了张太医身边一直有人看着吗?张太医如何能说?”
“哼!”临帝冷哼一声,始终怒难消,会儿,又问:“那爱妃如何得知的?”
“臣妾派去的人自然也不可能接触到张太医了,所以臣妾想啊,既然齐王世子要了张太医,那必定是有用的,如果是因为刺杀的事情而要对臣妾腹中的龙胎下手,那他不该公然向陛下要张太医,而是该暗中收买威胁张太医,陛下你想啊,如今他这般要了张太医,以后便是张太医回来了,我们也不敢再信他不是?”
临帝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