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伤害她我不会放过你!”宗不寂倏然起身掠上前和他隔着牢房的门喝道,“郭行天,我不知道你为何千方百计想置我于死地,但是你我之间的事情和她没有关系,你如果是个男人就不要伤害女人!”
“看不寂兄真的是对我误会很深了。”郭行天叹息道,“我只不过是想替不寂兄暂且照顾嫂夫人而已,就算不寂兄将来真的出事了,我也一样会好好照顾嫂夫人的,不过,不寂兄这份真情倒真的是让我意外,我以为不寂兄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上其他女人了!哎,不知道当日不寂兄为了慕长音而毁了情楼之时,可曾想过自己将来会爱上别的女人?而现在,在不寂兄的心里,可有觉得自己对不起死去的爱人?”
宗不寂握住了牢房的门,“你认识长音?”
“不寂兄认为呢?”郭行天反问。
“不可能!”宗不寂冷笑,“我在长音身边多年,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你,更没有见过你!”
郭行天的脸在听了这话之后渐渐地蒙上了一层阴郁,“你们,一个口口声声说爱她,为了她不惜冒着性命危险去铲除情楼,一个,是她爱了许多年的最后连命都没了的人,可是,你们一个娶了别人还爱上了别人,一个至今为止仍然高高在上!我自然要为她讨回公道!”
“你到底是谁?和长音有什么关系!”宗不寂心里的疑问得到了答案了,可是,却也更加的疑惑,连长音都说了不认识他的!“你以什么身份来为长音讨回公道?”
“关系?”郭行天笑了,笑的诡谲无比,“我和她的关系岂是你们可以比拟的?”
宗不寂盯着他,“宗州的这些杀人案,就是为了引来风载秦?”
“不寂兄。”郭行天收起了笑容中的诡谲,无奈道:“为什么你就一定要认定我是杀人凶手?我哪里有这个本事杀人?不过,好好照顾嫂夫人的本事,我倒是有几分,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嫂夫人的!”
好好二字,加重了语气。
宗不寂没有再开口,而是冷冷地盯着他。
“哈哈……”郭行天大笑着,转身离去。
便在郭行天走了之后没多久,风载秦便从暗处走了出来了,城守府的那一切给他带来的影响已经完全不能从脸上看出来了。
他无法让自己呆在城守府中,便来了这里,见到了宗不寂之后,差一点忍不住下手除之。
“长音说了不认识此人。”宗不寂自然没有忽略他眼底方才绽放的杀意,只是也没有恐惧,如今让他更担心的还是郭行天。
风载秦听了方才的话也不得不先放下对宗不寂的恨,“我不会让长音有事!”
“记住你的话!”宗不寂道。
风载秦冷笑:“我自然会记住,也不会让你给她带来危险!”
“宗州的命案是为了引你而来才发生的!”宗不寂冷笑,“这件事我有责任,你也脱不了干系!”
“你觉得我只是在说这事吗?”风载秦笑了,没有温度。
宗不寂沉眸,“有话不妨直说!”
“这几日盯着行天药庐的人可不仅仅是我派去的!”风载秦冷声道,“宗不寂,我不知道你和奉国的细作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是不要将长音扯进来!”
“你——”
“你不会觉得我连在自己的地方有细作也不知道吧?”风载秦讥讽,“当年奉国邀请其他两国铲除情楼,是你挑起的吧?你和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交易?”
“与你无关!”
“的确与我无关,可是,如果你将长音扯进去,我不会不管!”风载秦继续道。
宗不寂冷笑:“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出事!还有,如今长音跟我在一起,往后还请齐王世子不要再口口声声地说要保护她,你已经没有这个资格!”
风载秦也没怒,没着急,而是淡淡笑了,“宗不寂,你知道我当日为什么好不阻拦地放长音跟你走?”
宗不寂眯起了眼。
“因为我知道你不适合她!”风载秦道。
宗不寂讥笑:“你可知道就在几日之前,她开口说愿意嫁给我!”
“那又如何?”风载秦握紧了藏在衣袖下的双手,面上却是笑的云淡风轻,还带着几分的嘲弄,“别说如今她还没嫁,就算真的嫁了,她终有一日会明白过来,你不可能给她她想要的,宗不寂,长音便是和你在一起了也不可能天长地久的。”
“你拼什么这么以为?”宗不寂怒道。
风载秦笑道:“就凭她曾经爱我成狂。”
“你也知道说曾经!”宗不寂冷笑。
风载秦继续微笑道:“就算是曾经,也是爱过,既然能够曾经爱过,将来也可以继续,宗不寂,她最终只会是我的!”
“你——”
“我不介意她暂时和你在一起,我知道我曾经给她的伤害难以抹平,所以,我不介意她和你一起,但是最后她一定会回到我身边!”风载秦笑道,信心十足,“你不过是她生命中的过客,待她心中伤痛平复,就可再爱我。”
“痴心妄想!”
“是不是痴心妄想,以后就一清二楚!”风载秦道,然后,转身离去。
程雅闹过了一场之后,便在一直呆在了房中没有再闹事,而郭行天自从那日去了牢房之后,便再也没有去过,依旧过着他的日子。
这般时间又转过去了三日。
三日之后的一大早,程雅走出了房门,“嬷嬷,准备马车,我要出去!”
嬷嬷看着主子的脸色,心中一惊,“小姐要去哪?”
程雅的脸色比之前好了一些,可是神色却平静的可怕。
“行天药庐!”
行天药庐位于城东,如今时辰尚早,也或许是受了还有凶手的帮手逍遥法外的影响,医庐外冷冷清清的,连医庐的门也只是开了一半。
一亮华贵的马车缓缓地停靠在医庐门口。
程雅穿着斗篷披风走下马车,抬头看着门口上悬挂着的行天药庐四个的牌匾,嘴边泛起了一丝冷笑,然后低下了头,吩咐道:“嬷嬷,等在这里,不必随我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