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陆轩颇不好意思地蹭蹭鼻梁,笑道:“不好意思,有的时候把持不住。”
“把持不住也要把持住,人啊难免会有点秘密,这样打破沙锅问到底,让人挺尴尬的。”孟清嘴上这么冷冷淡淡地说着,心里却在咆哮:尼玛白同学你刚刚那个动作那个表情好萌!
“那你出入别人的梦境,不也知道别人的秘密了吗?”白陆轩心底莫名的失落起来,她也曾出入他的梦境,知道他的秘密,他的秘密只有她知道,而她却知道太多人的秘密。
这一问倒是让孟清寒毛一立,多少人消失的原因不过是一句“你知道的太多了”,这一世,孟清若是要保护好自己,必定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能力,而她也暗下决心,不利用自己的能力探取别人的秘密或者以隐私威胁别人。
“你刚刚那个曲子,是不是还没有完成啊?”看孟清面色沉重起来,白陆轩机智地转移了一下话题。
“嗯。记不太清伴奏,但是我记得歌是怎么唱的。这是学生会在艺术节表演的曲子,我得把伴奏弄出来。”孟清想着那个节目又有点头大了。要是随便唱个歌也行,可她就是什么都要做到最好。
“你知道天泉城里有个琴行吗?”白陆轩问道。
孟清点点头。
“是我一个远方亲戚开的,他应该能帮你。”白陆轩说着便把孟清拉着往校门口走去。
“可这大晚上的,去找别人合适吗?”
“白天你有时间吗?”
孟清想了想,白天她还真是没时间:“可晚上也出去不了啊?”
“翻出去。”白陆轩淡然道。
月黑风高夜,天泉中学大门口树影摇曳,电视里哭哭啼啼的声音从门卫室传来,门卫大叔却坐在藤椅上睡得正香。
两个黑影在墙角鬼鬼祟祟,个子高的蹲下,个子矮的站到个子高的肩上,行动灵敏,站到了墙顶。那人在墙顶楞了一瞬,随即又噗通跳下去。
“啊——”惨叫声只发出一半,孟清及时咬住了舌头。
听到惨叫,白陆轩起身便跳过了高墙,蹲下急切地问道:“受伤了?”
孟清的脚只是稍微有点扭到了,因为平日练舞,她韧带好,小小扭脚,不会多严重,于是她注意力的重点明显搞错了,反而是兴奋地望着白陆轩问道:“传说中的轻功?”
白陆轩却不与她开玩笑,伸手要去碰孟清的脚。孟清哪那么容易被他捉住,立马便跳起来炫耀道:“老娘不是那种柔柔弱弱一不小心就扭到脚的姑娘,你看你看,能跑能跳!”
看孟清蹦跶起来,白陆轩也笑起来。
前世孟清哪里会半夜跑出学校啊,这突然跑出来,真是让她有些兴奋。学校外的街区在晚上很安静,不像商业街区那么车水马龙霓虹闪烁。她自顾自走着,忽然发现自己的手又被一只温暖细致的大手握住。
孟清抬眼看看身侧的白陆轩,那家伙心无旁骛直视前方,似乎没发现这个动作有什么不对。
要孟清娇羞地被他牵着作小女子状?孟清倒是想,不过白同学此刻却嫌弃起她来。
“手上全是汗,你肾虚吗?”白陆轩皱着眉头说道。
好学的孟清又搞错了重点,立刻问道:“出手汗是因为肾虚吗?”
于是“博学”的白陆轩又给好学的孟清讲起了中医,孟清这么一分心,竟然忘记了紧张,不再出手汗了。
不一会儿便到了天泉城唯一的琴行,这间琴行是今年才开业的,孟清对这琴行了解不多,但一直觉得在天泉这样偏僻的小城里开琴行是个不赚钱的生意,只有大米饭吃到脑子里的人才会干。没想到那人竟然是白陆轩的亲戚。这个白陆轩,有个神棍爷爷又有个这么洋气的亲戚?
琴行营业的时间都会比较晚,孟清和白陆轩到时,琴行还开着大门,里面暖黄的灯光与外面的萧瑟的街景颇不和谐。孟清站在外面,看着里面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人似乎在给钢琴调音,样子十分专注,她不敢进去打扰,只是小声跟白陆轩开起了玩笑:“你爷爷那么逗,你亲戚知道吗?”
白陆轩摇摇头,笑着说道:“他不认识我爷爷。”
孟清虽直觉这种亲戚关系有点奇怪,却也不好多问别人的家事,又问道:“他人好吗?会把琴借给我吗?”
白陆轩点点头,看着孟清笑道:“会的。而且还会帮你把曲子谱完。”
两人在门外聊了一会儿,琴行里调音的人这才发觉门外有人,这才走过来。
孟清看这人走路的样子便觉得气度不凡,细看那人,似乎四十来岁的样子,头发已有些白,看得出沧桑却不苍老,简直是一枚气质极佳的大叔。
“贺叔叔,这是我朋友,有点音乐上的问题需要帮忙。”白陆轩拉着孟清向贺叔叔介绍。
孟清也极为识趣地跟着叫“贺叔叔”,脸上两个深深的酒窝趁得本来精致地脸蛋更为甜美了。
贺叔叔笑着点点头,招呼两人到里面坐,询问着孟清是怎样的问题。孟清把自己记得的旋律唱出来,贺叔叔点点头,朝白陆轩说道:“轩儿,你可以去睡了。”
“那她呢?”
贺叔叔笑道:“一时半会儿不能全谱出来,我得跟她慢慢商量一下,放心吧,我不会把你的小女朋友怎么样的。”
“我对你倒是挺放心的,”白陆轩尴尬一笑,转头问孟清:“你不会睡吧?”
孟清想了想,摇摇头道:“大概不会。”
白陆轩长吁一口气:“这我就放心了,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白陆轩说完带着满意的笑容躺倒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睡下了。
孟清一脸黑线,原来这小子怕自己偷窥他的梦?十年前就看过了,这还藏着掖着。
“可是我们弹琴,不会吵着他吗?”孟清问道。
贺云看着躺在沙发上的白陆轩,叹口气道:“那孩子一向睡得很沉。”
孟清觉得贺云看白陆轩的样子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不再多想,乖乖谱曲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