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老司机开车啦,通往地狱的铃声响彻云霄。
先行一步落在地狱的张皇跌在尸群里。
尸群却对天上掉下来的肉没了反应,安静的立在墨色的大雨中。
又是断了一条腿,和几根肋骨的张皇躺在一个倒霉蛋的怀里,嗅着臭烘烘的尸体,却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墨色的雨,滴落在他的脸庞上,慢慢融进皮肤。
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极致享受,似中学时代的那个初吻,又似初次品尝生理高潮的极致欢愉。
毒品使人疯狂,墨色大雨使人迷失了方向。
不,是迷糊了整个世界。
黑色乌云,黑色的丧尸洪流里,不乏小红的身影,
两米高的红色身躯,在灰色的长河中显眼无比。
雨水慢慢融进了这个世界的生物。
雨后。
一头头丧尸干扁的皮肤慢慢鼓起,原本枯干如木的手臂渐渐变得粗壮。
亚洲DXAL的一头老虎长成了大象的个子,南美洲亚马逊河的下游地段一个巨大的蛇头跃出水面。
在大海,在河流,在溪水,有大鱼变超鱼,有小鱼变大鱼,有鱼苗变成了鸡蛋大小。
雨中的人类也慢慢出现了变化。
南方的一个集中营里的一道围墙被一个人形怪物撞碎。
有的人头顶生角,有的则是多了一条猫尾。
有的人,成了一个个怪物。
而有的人,成为了超人。
他们发觉力量变大,速度变快。
也有的人,毫无变化。
一场雨,改变了世界,也改变了他们的起点。
因为通讯完全失去效果,变异人和进化者的出现,加上野心人趁机而乱,政府军内部开始分裂。
占山为王者,一时间数不胜数。
离墨雨消失一天后,张皇抱着手臂出了棚子,他换回了那套王子套装,骚包的看着的外面的世界。在他的后边,是鸟和浩子他们,他们,抹着眼泪。
那场雨结束后,张皇就感觉浑身伤痛消失,神色明朗,连系统都发来体内S病毒离去的贺电,随后他立即返回了贺先生那栋楼顶。
犹如梦一般,张皇无法忘记,这是一场非常玄妙的感受。
因为你能看到一夜之间,世界发生的巨变。
例如,鸟和浩子。
鸟是个腼腆的中学生,个子虽高,但很瘦弱。可此刻的鸟浑身肌肉,比施瓦辛格还施瓦辛格。不如意的是,鸟的耳朵变成了一大象耳朵。
浩子原本是个假小子,现在成了一个更假的小子,全身布满了灵纹。
鸟和浩子都被突如其来的巨变吓哭了。
张皇也吓哭了,他看到那年轻孕妇的肚子膨胀得无法行动。
贺先生和张天华老爷子倒是没有任何变化。
不过不代表他们不急,世界变化太快了,这回连变种人都出现了。
“好了你们俩不要哭了,这未必是件坏事。”张皇回过头无奈安慰道。
这两个家伙也太矫情了。
“张大哥,我的耳朵能不能切掉啊?”鸟忧伤问道。
张皇摇摇头。
“张大哥,那我身上的纹身可以洗干净么?”浩子问着。
“或许吧。”张皇可怜道。
一个女孩子满脸花纹,也是倒霉透顶。
不过真的是好事,鸟儿力量达到了5人之力,而浩子虽然力量没有改变,但敏捷度达到了10人之速,已经跟张皇持平。
哎,也许并没有这么轻松。
因为张皇感到了绝望。
绝望来自于丧尸。
丧尸经过一场雨后,个个身体变得异常强壮,平均力量都达到了2人之力。更纠结的是,他此行的目标找到了。
小红。
但是,他却不能确定哪一头小红是当初的小红。
光在这条街上,他就发现了十八只小红的身子,更何况偌大的城池。
他心中本想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一只小红,但当他看到一道高大三丈的绿色巨人型丧尸从楼下路过时,他的内心告诉自己,还是赶紧逃命吧。
他也很纳闷,别人淋了场雨变成超人,而自己淋了场雨,只是体内病毒离去,伤势复原,力量毫无增进。
忧伤成雨。
张皇心中离去的心思已定。
既然要离开,就跟身后的人告个别吧。
他叫来了诸人。
“各位,我要离开这座城市了,有缘再会。”
鸟和浩子立刻抱住了他的腿。
“兵哥哥,不要抛弃我们。”鸟腼腆道。
张皇咬着牙推开鸟,这厮力气大了,抱人没个轻重。
“不好意思,我必须要走了。”
更何况自己不是什么兵。
贺先生一直不说话,看了眼虚弱不能动身的妻子,默不作声。恐怕也知道张皇带不走他们。
老爷子反而是一副理解的态度,都这个岁数了,早几年就看开了生死。
只是苦了鸟和浩子两个年轻孩子,老爷子最终道。
“同志,走的时候能带上那两个孩子么,他们身体的变化值得国家对此研究。”
张皇思索片刻还是点点头,鸟和浩子其实不算累赘,紧要关头或许还能帮上自己。至于交给政府研究的话被他自动屏蔽。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简单的吃过早饭后,他带着两个小跟班,越向前方。
“等等!”
未了,背后传来了贺先生焦急的声音。
三人回头。
“救命!我老婆要生了!!!”
张皇闻言顿了顿。
这个他无解啊。
正欲跑路,鸟和浩子却跳了回去。
。。。。。。
一分钟后,张皇摸着脑袋看着刘小雨巨大的肚子束手无策。
拜托,我的大学专业是汉语言文学,不是妇产科接生啊。
他只能偷偷从系统商城里购买一些水盆,毛巾,以及柔软的被子,递给不胜感激的贺先生手里。
其余的他不懂,作者也不懂生孩子,因此不会随意编写遇到此事进一步我们该如何做。
他在外围看了眼咬牙痛苦的张小雨后,就默默的站远了些。
不一会,传来两道声音。
一道欢快,一道悲呛。
欢快于孩子在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自己爬了出来。
悲呛于孩子的母亲没了呼吸。
羊水已破,血已流。
人已出,丧尸鼻尖可闻。
所以众人来不及高兴悲伤,那边的门被丧尸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