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师门弟子选拔仅有两个月,所有人都在努力修炼,争取短时间内能有所突破,在选拔中占有一席之地。宗门上下人人都很紧张,小辣椒闭关全力冲击金丹,慕容雪,南宫云龙也都不见人影,连陆名也因为修炼很少出现。林星此时已经是金丹初期大圆满,金丹境界不比凝气和筑基,突破起来非常困难,就算只是一层隔膜,也需要契机,不比结丹容易,这就是为什么有的人一到筑基后期,终身修为不能寸进的原因。
林星觉得无所事事,随之决定去养魂洞,当时下山,就是为了那只小白狐,现在孕神涎已经到手,也该救它了。林星回到洞府,开启防御大阵,一闪身进了无尽空间。
养魂洞里,看着静静地躺在石台上的小白狐,它还是那么虚弱,林星明显地感觉到,比起两年前,它的生命流逝得更快了。
取出一滴孕神涎,割破中指,滴了两滴血,又放了半颗归元丹,然后细细地化开,拿着小勺一点点地喂给小白狐。小白狐伤的是魂魄,孕神涎虽然对孕养魂魄有奇效,但是小白狐现在太脆弱,根本不能正常吸收,林星把手掌轻轻贴上,运功为它化开药力。
看着吸收了药力的小白狐还是没有半点反应,林星不禁一叹:“唉,不知道能不能活。”想到这里,他心里酸酸的,其实早先就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刚刚进入养魂洞时,看见小狐狸,他就觉得似曾相识,而且很伤感,当时毫不犹豫地决定,去找孕神涎救它。有时候它也怀疑,是不是自己以前认识它,不过又觉得不存在这种可能性。算了吧,世间有多少事都是谜,就像那十五位开国君主,他们是怎么进入死亡之地的,是否真的得到过孕神涎,是否因为得到孕神涎而获得强大的能力。可是,现在看来,孕神涎不能让人拥有御物的能力,更不可能用这种能力隔空杀人。那他们得到了什么,是否真的去过死亡之地,传说是真是假?太多的问题,没有答案,也找不到答案,最终我们只能放弃。
拿出了星光剑,林星脱口自问:“还有你,星光剑,放在炼器空间都看不出你是何物铸造。没有品相,却无坚不摧,难道你是上界之物,还是......”
这时林星又想起无尽道法第一卷,似乎只是一些煅炼肉体和吸纳灵气的方法,连境界划分都没有。林星有时候怀疑,在这个界面所能修的无尽道法,会不会只是入门,或者说只是一个基础。
无尽道法虽然还没有境界区分,但按照上面的纳气方法,自己的速度,力量,灵活性,警觉度等都远超常人,修习剑法要比常人快得多,也能更容易领悟其中巧妙之处。林星不禁苦笑,看来这么多年,还在打基础,而且还得接着打。
对了,自己的大荒剑诀,目前只有六重修为,也好,这段时间就用来修炼剑法吧。早上起床治疗小白狐,然后练剑,晚上读书,这两年耽误了不少读书时间,书阁中的书要发霉了。
经过半个月的练习之后,大荒剑诀第七重小荒境,林星已经领悟的差不多了。所谓小荒,就是了无生机,没有生机才能被称作荒,剑刃沾血而不自知,是人剑合一的道理。
挥动长剑,林星化做一道剑光,从竹林中闪过,瞬息间挥出上百剑,无数剑光涌动,片刻之后,一棵竹子化做无数截掉在地上。人随剑动,剑随心动,对于招式早已熟透的林星,一领悟了这层境界,剑法便成了。
一个月后,林星又练成了第八重大荒境,剑法袭杀范围增大的同时,杀伤力也得到了质的提升。真正做到了剑光所到之处,生机全无。
至于大荒剑诀最后一式破荒,林星一直未能领悟。破荒?小荒境和大荒境都注重人剑合一,进入无我之境,既然已经无我,又如何能破,破了岂不是又回到第六重的基础剑技,退回有我的境界。不得已去请教王同,结果王同表示也不清楚,只知道历代先祖,包括他自己只能练到第八重,剑诀会随着修为的提升威力增大,但是修为的高低对剑法的领悟没有作用。
有一天,林星练完剑正在湖边休息,脑子里还在思索着如何做到破荒,忽然看见湖面上飘着几片竹叶,随着水波的荡漾移动。心中便想,水对于竹叶,是外物,竹叶随水而动,是无我境,也就是大小荒境......林星挠挠头,还是不解。抬头看向竹林,几片竹叶正随风飘入湖中,林星又思,风吹竹叶,竹叶随风而动,是无我境,那风呢?风是无我境还是有我境?风不是有意的,因为它没有意识,应该是无我境,然而它却吹动的竹叶飘入湖中,因为竹叶的飘动,我又知道了风是有我境。难道说最后一式破荒,是有我无我同时存在,但是这怎么可能,就像白昼与黑夜,根本没有同时存在的可能性。
林星拿起星光剑,放慢迅速演练着每一招每一式。荒者,了无生机也,破荒?难道破的是死局,最后一式并不是取敌性命,而是留敌性命。对,就是这样,之所以要回归有我,就是为了破掉大小荒境的必杀之剑,但是破荒解掉死局之后剑法的意义何在,有我无我还是不能同时存在。
林星头疼非常,这一招太它么矛盾了,它娘的!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无我不行,有我也不行,共存似乎不可能。
继续演练剑招,渐渐由慢到快,忽然,剑刃碰到一片竹叶,半片落下,剑气竟然没有到旁边的那片叶子。林星又试了几次,终于找到了这种感觉。哈哈哈哈!林星朗声大笑,终于明白了,剑法终究是要杀人的,不是有我,也不是无我,而是在有意无意之间选择,改必杀为杀或者不杀。林星笑罢,目光一凝,拔身而起,长剑挥出,八道剑光闪过,八片竹叶环绕林星,一起缓缓落下。
林星也终于明白,最后一式人人都练不成的原因了,这它娘就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如果不是无意中挥了一剑,歪打正着的撞到这种感觉,凭自己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有意无意之间,有我无我之间,这它娘谁知道是什么东东,都没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