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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来自广州的雁南

在约克大学,不同的学院有不同的餐吧,那里通常会有咖啡和各种冷热饮,然后就是玲琅满目的三明治了,品类特别得多,离开约克大学后,小语经常会去赛百味(subway),吃一个夹着小黄瓜,小橄榄,奶酪片,生菜,洋葱圈,还有小肉丸的三明治,感觉好亲切的。

以前在英国读语言学校的时候,经常自己做三明治吃,各种类型的,一种是在面包片上涂上黄油,然后放一片火腿片,两片面包合在一起,用餐刀从中间一切,这是最简单的一种,另一种是金枪鱼三明治,将一片生菜,一片番茄,放在一个面包片上,再把金枪鱼罐头里边放上蛋黄酱,搅匀后放在番茄上,两片面包合在一起,切成两个三角形,呵呵,午餐就又有啦。当然啦,还有的就是在英国小便利店里的各种三明治,有一种,最有感,就是全奶酪三明治,将各种奶酪切成小丁,让后夹在面包中间,小语从来没吃过,真的不知道吃上会是怎样的滋味。

在国内上班后,再也看不到那种三明治了,有点小小的遗憾,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在英国,小语会有多少朋友,多少知己,多少故事,多少远方,可以让她费尽思量,学会该怎样读懂惆怅,怎样明白故乡,怎样体贴,怎样向往,怎样在付出时不惧怕受伤。

“小语,我想跟你聊一会儿天,好不好?”雁南在电话那头说到。”

“雁南?怎么突然想起我呢?”

雁南是小语在读语言学校时的同学,广州人,大学在中山大学中文系读的,也是一双大眼睛,很瘦,长得有一点像孟广美,她的理想是到英国名校读商科硕士,之后到香港工作。

语言学校在伯恩茅斯(Bournemouth),可以看到绵长的海岸线和蔚蓝明澈的大海,小语经常会和雁南,丽雅在海边玩,她们有时会沿着大海的沙滩走啊走啊,三个人天南海北地聊天,会一起聊梦想,聊英国的有趣的事情,聊中大,聊丽雅的家乡内蒙古,最多的,还是会聊到未来。

她们都在想,小语会直接读大学吗?雁南会考上诺丁汉大学或者伦敦大学吗?丽雅会去哪里读ALevel呢?毕竟,一个人来到英国是需要勇气的,在这里能有怎样的一片天地,只能够靠自己,雁南有时会教她们说广东话,还会跟她们吹牛讲中大的法国梧桐,宽宽大大,郁郁葱葱地遮蔽了整条大道,下了自习,会常常走在路上,感受树荫的凉爽和微风拂面的清凉。

她们三个人还会坐在海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感受静谧和喧嚣,忙碌和轻松,海风和天空,以及只属于自己的小小的心情,不去想未来,只愿在这片大海旁边,找到自己心灵的另一个空间,忘记所有的烦恼,直到云卷云舒,心情又放晴,感受不舍,感受期待。

“唐小语,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雁南在电话那头,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忧郁。

“当然先听好消息啦,听完好消息,坏消息就没那么坏了,嘿嘿,你说吧!”

“好消息是我拿到了华威大学,诺丁汉大学,曼彻斯特大学的offer。”

“真的呀,太好了,坏消息是什么?”

“他回国了。”

“啊?你是说水博?”

“是呀,是他。”

“我的雁南姐姐,水博可是考上了LSE的,怎么说走就走呀?”

“这就是我的痛苦所在呀,他那天早晨给我留了个纸条,只是说,他要回国,与我无关,勿念。就走了。”

“你们是不是又闹别扭了?”

“没有啦,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说走就走。”

“雁南,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好多种人,有一种人,就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别人就说自己做错了,水博在你面前,经常是这种状态。”

“我该怎么办,总不能回国找他吧?很快就要开学了,我可不想耽搁学业。”

“你不想耽搁学业,水博想吗?你以为LSE好考吗?你就是不懂得珍惜,你在中大的那两个前男友现在还和你联系吗?水博不也一样?雁南,22岁了耶,32岁可是一晃就到了,你明白不明白呀?”

“也许有缘无分吧。”雁南幽幽地说着。

“那你就等呗,一直等到有一个人,无论你怎样对他,怎样伤害他,他都会原谅你,我可以告诉你,这样的人,只可能是你的亲人,爱情有时候很脆弱,像水晶一样透明,也想水晶一样碎了之后再也回不到过去。你好好等吧,我挂电话了。”

“小语,再陪我聊一会儿嘛。”

“聊天无法改变你的,你要做的是赶快想办法,否则到时候,水博结婚故意在英国办一次婚宴,到时候就不知道是谁恨谁,谁放不下谁了。”

“好吧,我再想想看。”

“好,你慢慢想,反正你还年轻,我特想看看十年后,你会怎样评价22岁的你。”

“好吧,那就不聊了,照顾好自己哦。”

“你也一样啦。Bye。”

“嗯,好呢,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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