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长辈不行礼,如此目无尊卑,这教养倒还真是好。”一步步走进房内,看到这房内到处是灰尘蹙了蹙眉,再见洛紫曦依旧坐在椅子上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气不打一处来。
“我这教养可是相府教导的,若是洛老夫人不满,那可就要问问教养嚒嚒了。”
洛老夫人被噎了一口气,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这孩子自六岁起便被丢至乡下任其自生自灭,回到府里之后行事嚣张,目中无人,无所畏惧,而她的那一身本领,就如打中蛇的七寸,令其动惮不得。
“族谱上并没有承认你的身份。”
“没关系,父亲已经认下我了,就算不认也得我母亲亲自跟我说,您说是吧!毕竟我到底是不是相府大小姐,也只有我母亲最有发言权了。”洛紫曦忍不住勾起嘴角,冷冷一笑,那一瞬间,刹那绝代芳华,就连本在京城数一数二的倾国倾城的洛紫雪在洛紫曦的面前也逊色不已,不过是个把月,洛紫曦从里到外的变化太过大,还有那底气,倒是让洛老夫人有些迟疑。
“哦?我倒是不知道李婉茹何时有这般的本事了,竟还能决定你的身份!”
“呵,洛老夫人何必动怒,我母亲可是一品相爷夫人,那是当今圣上亲赐,而这乐春瑶不过只是姨娘,家中的中馈竟让一个下人掌管,若是说出去,这脸丢的可不是我与母亲的。”洛紫曦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现在可以与你母亲平起平坐,何来的下人之说?”
“看来洛老夫人老糊涂了,我与母亲回李府时,乐春瑶可还是个姨娘,现如今我母亲下落不明,乐春瑶这位上得可还真是“名正言顺”啊!”
“洛紫曦!”一旁的乐春瑶忍不住呵斥道,不过是个丫头片子,还有她那个没用的娘,若不是仗着相爷的偏爱,这相府夫人哪里轮得到她来指手画脚,这到手里的东西,想要再拿回去,门都没有,就说怎么就突然回府,原来是冲这个而来的。
“掌嘴,主人说话,哪里轮得到一个下人在这里放肆。”
洛紫曦收起笑容,看着乐春瑶,淡淡地吩咐道,言语没有半点起伏,而原本低垂着头站在洛紫曦身后的珐琅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立即上前狠狠刮了乐春瑶几个巴掌,直到乐春瑶的脸颊通红,直呼痛,洛紫曦才挥了挥手,示意珐琅退下。
风雨欲来,房内的人大气不敢喘一下,断了一根手指的春迎更是瑟瑟发抖,不知觉得往后退去,想要躲在人后,免得被发现。
乐春瑶被打得头冒金星,额头沁出滴滴冷汗,反应过来后,佯装扶着还未显怀的肚子,委屈地冲洛老夫人喊道:“老夫人……”
“好,真是好!”
洛老夫人手中的龙杖重重地击打了地板一下,眼眸深沉,直盯着洛紫曦,怒极反笑道,接着示意所有人都离开房内只留下洛老夫人和其心腹陈嬷嬷。
见对面的洛紫曦身后的人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洛紫曦也没有要开口遣人的意识,洛老夫人只好睁只眼闭只眼,开口问道,“你想要什么?”
“东西还是物归原主的好,我想老夫人明白的。”洛紫曦手飞快掠过,抓住洛老夫人的手腕,手指跳动,一旁的陈嬷嬷正欲上前阻止却被珐琅挡在一旁。
“原来洛老夫人中毒了啊,难怪这般听乐姨娘的话。”洛紫曦收回手,从腰间抽出手绢擦了擦手而后丢到一旁,意味深长地对洛老夫人说道。
自从启用玉牌后,脑海里多了许多的片段记忆,而洛老夫人所中的毒便与这记忆中其中的一种情况神似,记忆中有一种花名为七日开,若是少量服用,对治疗咳嗽有奇效,而若是大量服用,尤其是日积月累地服用却是慢性毒,积累到一定的程度,若是没有解药每七日就会心绞痛一次,而一次就会足足痛十二个时辰,七七四十九日后便会魂归于西,印象中此花不过是新栽培的品种,何时竟有了解药?
洛老夫人大惊失色,随即想起曾经洛紫曦说过自己是药王的徒弟,如此看来倒也不假,可是这毒自己已经寻遍名医也没有人能说出个理所然,只说自己身子健朗,倒是思绪重了些,现如今洛紫曦一言便道破自己身中剧毒,那人不是说此世间无人知此毒也无人可解此毒,哪怕是药王仙在世。若真是如此,现在又该怎么说。
“此毒无解,我爱莫能助,所以洛老夫人继续听乐姨娘的就好,反正也不过几个月的光景罢了,还是早日准备身后事吧。”
“你说什么?”
洛紫曦只是微微扬了扬嘴角,不发一语。
“你既然知道此毒那就有办法解,我许那人的同样可以许你,怎样,这交易要不要做。”
“此毒无解,就算有解药,那也不过是为你延续多些日子罢了,你服用此药已经有二十多年的光景了,若真解了这毒性,除非换血。”
“你母亲的下落,我可以告诉你,你为我换血,如何?”
洛紫曦心里一咯噔,母亲的失踪果然与相府有关,看来自己走这一步走对了。
“若是信得过我,那你最好不要再服用那所谓的解药了,若是我没猜错,你现在不是七天便要服用一次解药,而是每过三天便要一服,每服用一次,你的记忆就会缺失一部分。”洛紫曦见洛老夫人的眉目紧锁,眼眸幽深,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不服用解药,忍痛熬过三次,方可换血。”
洛老夫人的脸色有些苍白,只要一想到每次痛起来,就如同被万蚁啮食的感觉,洛老夫人就忍不住一身冷汗,况且这痛并不是痛一两个时辰,而是足足十二个时辰。可是自己为了这毒已被控制多年,若是能解了,以后便能不再受制于人。
见洛老夫人犹豫不决,洛紫曦只是淡淡地继续说道:“三天时间,我要我母亲的下落,还有,我要送走洛祥斌。”
接着对阻挡在陈嬷嬷身前的珐琅说道:“珐琅,送客。”
珐琅上前打开房门,静静地对洛老夫人和陈嬷嬷说道:“洛老夫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