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门外沫雨望着逐渐暗去的天空,晚霞的红在天边徘徊,美得想一幅画。可她提不起兴致,洛城让她看到了结束那一切的机会,也让她想起了那场生离死别:刀剑、鲜血、哭泣……她没有泪水,就流干了,剩下的只有对那个人的恨。她眼前又浮现了那个少年的脸,这张脸似乎有点熟悉有点似曾相识。
“一个姑娘家家的独自出城不大好吧?”魔教!沫雨明锐的感觉到了这人绝不会是仙界任何一派的弟子,他身上的气息必定是魔教。“谁?”一身着白衣的男子出现在了沫雨面前:“姑娘不必如此紧张,我只不过是云游四海的人罢了。”沫雨在心里一阵冷笑,果然是一个口齿伶俐的人。不过说实在的,这家伙的长相与打扮实在与他魔教的身份不符:眼清澈似山间潭水,鼻子生的高挺,嘴是樱桃般的红,好似是女子生错了性别。白衣随风飘拂,看去竟有些仙气。“在下玄觞,敢问姑娘姓甚名谁?”“你无需知道。”“姑娘这样就没趣了,互报姓名交个朋友又有何妨?”沫雨冷眼再次审视那人,独自走开,寻求清净
男子注意到了沫雨头上的银簪,起了兴趣,伸手去夺。沫雨正思考的入神,一不留神银簪便被夺了去,长发散落……
沫雨发现银簪在男子手里十分不悦“你最好赶快还我,别逼我动手。”“姑娘的银簪真是精致。恳请姑娘借在下欣赏几日,几日之后必将奉还。”说完一阵烟雾消失不见。沫雨想去追,这簪子对她来说意义非凡,但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这个摸不清底细的人很可能让她丧命,使她这么些年来的计划全部泡汤。你究竟是谁?沫雨紧紧盯着那人消失的地方,找不出任何可能的答案。
“少主你去哪了?教主派我们来接您回去。”“你回去跟他讲我是不会回去接他的位的。”“少主,你要在外面玩到什么时候?仙界打压我们魔教,我们可能随时覆灭啊。”“,我知道,你只需要回去转告父亲我的话就好了,其他的你不要多管。”“少主……是。”
玄觞送走来人,在床沿坐下,他又想起了洛城外的那个女子:长相美艳,长发散落时更是动人。说实话他那一刻差点就呆住了。可她的气息中却透着与长相不符的清冷。想到这儿,他不禁冷笑,他这副样子又何尝与他的身份相符呢?他从怀中掏出那支银簪,簪子的末端刻着一个不起眼的沫字。“她究竟是谁?”
“哟!哪个姑娘送的定情信物。”玄觞往声音的来源望去,是寒羽,而对他的这种调侃玄觞早已习惯。对于这个风流惯了的家伙,在大街上只要见到美女都要上去调戏一下,调侃玄觞只是一种常态。“赶紧把人家娶进家门,然后回你的魔界好好当你的少主继承你爹衣钵吧。”“我是不会回去的,我在外面呆的自在。”“你自在,老子不自在啊!天天被你爹派来的人追问,我快烦死。诶,玄觞啊,我可告诉你,为了掩护你,老子可是好几次抛下美女,还差点把命都搭上了。说吧,打算怎么报答我。”“后天,我陪你进洛城,让你玩个够,行了吧。”“你请客?”“嗯。”“成交!”然后寒羽老兄就欢快的跑到一边打算着后天要吃什么、穿什么、玩什么去了。安静下来,玄觞的眼前又开始浮现那个女子的脸,她的脸微微带着怒气,格外动人。玄觞嘴角微微上扬:“你究竟是谁?后天,我一定会弄清楚这个问题的。”
“安南,又见面了呀!本少爷早就跟你说过,你再怎么逃,也是逃不出去的。你这仙不仙,魔不魔的,也就在这儿有点用处,何必去别处寻那些自命不凡的仙人的白眼呢?”安南在恍惚中醒来,睁眼看看周围的景致不禁冷笑,果然又回来了。“说吧,你主子又想让我干什么?反正我沈安南也干了不少坏事,不差这一件。这次是去杀哪个人,去抢什么东西?”“不急,你现在这府中待着,等一切谋划好了大人自会派人去通知你的。”“好,我等你们的消息,但听好了,叫老子办事是有代价的。”安南的话音刚落,一道蓝光闪过,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脖颈。“还敢提条件,信不信本少爷杀了你。大人是看你可怜才收下你的,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看我可怜,哼!”安南轻蔑的向眼前的这个人挑了挑眉,轻轻拂了拂衣袖,那把匕首化为了青烟,“他收下我只是因为我对他有利用价值罢了。还有,下次在我面前不要自称少爷了,你我都只不过是他门下的一条走狗。”安南起身,拍掉身上的尘土和在草屋时粘在衣服上的几根干草,准备前往自己的院落。出门前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住、转身:“噢,我还忘了告诉你了,以后别把你那小玩意拿出来丢人现眼了,即便我被你主子封住了暗血之力你也不会是我的对手。”他的目光冰冷,使那人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怎么知道暗血之力的,又是怎么知道他的力量是被大人封住的?“很惊奇吧!不过你无须知道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你只要记住并告诉你家主子:我替他做事是有限度的。我不怕死,但我死前一定先让他为他所做的付出代价。”说完他收回了他那冰冷的目光,离开了这间屋子。
安南前脚离开,霍康便在这屋子里现身了。“大人……”“不必说了,我都听见了,他也一定发现我在这屋子里了。放心,他现在还不会干出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他现在还没有找到破解封印的方法。不过我们还是要尽快把他给解决,你把他给我盯紧了,然后再派人去搞清那个女人的底细。”“好。”
破败的院落前,安南回想起自己第一次来这里的情节:那时他因体内能量爆发,仙界之人人避之,他便整日躲在圣主的陌雪园,当时的他认为只有这个地方是永远不会将他这个异类拒之门外。仙界众人只知道有这么一个圣主,没有人知道到底她是谁,住在何处,他呆在这儿也不会有人来找他麻烦。他永远忘不掉还有圣主的笑,那笑如阳光一般温暖了他的整个世界。当年若不是圣主他可能早就饿死在村口,也不会遇见自己最爱的那个女人,他感激她,信任她,可以为她献出生命,直到那一剑向他刺来他的心都凉了。“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我就该经历这些啊!”安南苦笑着望着这间院落,想起了自己不堪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