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校门,来到一处空旷的地方,停了两架直升飞机。一架普通一点,一架配置比较好。
冉布跟着冉黎、尚霖、尚斯一起走向普通一点那架。
祁芣一把握住冉布的手腕,把她拉向另一架直升飞机。
冉布回头看看祁芣,有些疑惑:“干嘛?”
“和我一架直升机。”祁芣回头看了冉布一眼说到。
“噢。”冉布一脸无所谓。
尚斯看着他们上直升机的背影,眼中有些不明的情绪,扯起一抹苦涩的弧度,微微垂眸,转身上了直升飞机。
关上舱门,祁芣拉过冉布的手,指甲在手腕处的衣料上轻轻划了一道,轻轻拉下手上的手套,看着光洁的指甲变得参差不齐,如葱般的手指染上了斑驳血迹。祁芣眼中划过一丝心疼,可想到冉布是为了她才如此,心中又温温暖暖的。
冉布看着祁芣就这么摘下了和衣服连在一起的手套,微微吃惊,转而又有些明白了:“这衣服是你发明的。”他们使用的服装,是全连在一起的。穿脱都是衣服的主人用手指甲划开。除本人外还可以划开,这么严谨的技术,除了开发者也没别人了吧。
祁芣抬头:“嗯。”
“你是天才!”冉布惊叹。这衣服在她刚被选中,也就是一年级的时候,就有了。那时,她就看见了带着银白色面具的他。冉布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微微张嘴,最终没说出什么。
祁芣有些感觉,却也没说什么。拿出药箱,取出棉签、消毒水、药膏。祁芣拿棉签蘸了蘸消毒水,在冉布的指尖轻轻地擦。他知道,冉布的手指尖的痛觉很敏感。
“嘶~”冉布轻轻倒抽了一口凉气。
祁芣轻轻吹了吹,换了根棉签,蘸了消毒水,再擦拭冉布的指尖。
冉布觉得指尖凉凉的。
祁芣轻轻剪去翘起的指甲,每剪完一处,都轻轻地吹一吹。
冉布的指甲不再复以前的美好,祁芣心中百感交集:苦、甜•;•;•;•;•;•;
祁芣拿出一盒外壳精致的膏药,打开,修长的手指蘸了一点,均匀地涂抹在冉布受伤的指尖,半透明的膏药很快化为无形。在擦膏药的过程中,冉布只觉得指尖清凉一片,令人神清气爽。擦完药膏,祁芣又吹了吹。
处理完左手,祁芣开始处理右手。
手都上了药,祁芣在冉布靠近膝盖的部分,划了一道,轻轻把裤管往下卷,看着冉布膝盖上青紫一片,还有血渗出。祁芣又是酸甜苦辣咸,百感交集。
消毒,吹,擦药,吹。每个动作都一丝不苟,每个动作都小心到极致,好像在呵护一样珍宝,生怕多用一丝力,宝贝就碎了。
看着祁芣为她细心地给伤口上药,冉布心中划过一丝暖流。他就是他,她崇拜的最高统领。每次她受伤,他就像个大哥哥般照顾她,为她上药。可•;•;•;•;•;•;大哥哥•;•;•;•;•;•;大哥哥•;•;•;•;•;•;改天再问出这个疑惑吧。
上完药,祁芣用湿纸巾擦了擦手指,把冉布的头摁到自己的肩上,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冉布的耳畔响起,性感的薄唇喷吐出暧昧的热气:“睡一会儿吧,你也累了。”
“•;•;•;•;•;•;恩。”冉布本来是想拒绝的,可是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栀子花香,给人一种安全的感觉,而且,他的胸膛好温暖,听着他心脏规则地律动,心脏竟十分怀念,或者说,依恋,竟不想离开。在安全气息地包裹下,她沉沉睡去,睡了她那么多年来第一场十分沉的觉。
看着她的睡颜,祁芣觉得好像回到了从前的那一段美好的时光,闭着眼靠在冉布的头上,闻着和他身上略有不同的栀子花香,低头烙下一吻。冉布的睫毛颤了颤,没醒。她的睫毛,真长。
半个小时后,冉布缓缓地睁开眼,看着自己靠着祁芣靠了那么久,不禁有些愣神。意识到自己居然毫无戒备的睡了那么久,看着祁芣的眼神不禁有些复杂,透着些探究的意味。
良久,冉布开口了:“为什么我会对你全无戒备?”
“因为是我教的你,你对我完全信任。”看着冉布因为睡个踏实觉都这么疑惑,他开始犹豫,当初他教她这么多,为的是不让她在自己没人的时候不受到欺负,也希望她能考上菁川一中,后来,他知道,后者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冉布摇了摇头:“我对哥哥很信任,可从来没如此过。记得我刚出生的那段时间,睡着的时候,总有一个小男孩在我梦中跑来跑去,告诉我,他是我的守护神。我醒来后,发现是哥哥,可我并没有过多的依赖。此后每年生日,我都会梦到哥哥这么对我说。我所给哥哥最温柔的,也就是我靠在他怀里罢了,不曾落过一滴泪!你那次把我弄哭,连我自己都是匪夷所思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一种普通小姑娘被人强吻的委屈。好像遇到你开始,我的人生就变得不正常的。”意识到自己居然说了那么多话,哥哥和守护神那件事连尚家兄妹都不曾说过,居然就这么告诉了他。
“因为我比你强,可以保护你,给你一种安全感。”
冉布、冉黎、尚霖、尚斯四人中,冉布因为早他们六年,和他们的差距很大。即使同年学,冉布也会和他们拉开很大的差距。初一招收其他三人,为的就是让冉布有个帮手,在他们面前的秘密少一些。
“你•;•;•;•;•;•;”冉布又犹豫了好久才开口,“不止比我大一岁,对吗?长得再高,二年级的小孩子又怎么会有六、七年级小孩子的身高呢?”
“恩。我比你大五岁。”祁芣点点头,“我出生后的前四年,我有事,所以,全国上下并不知道我的存在。四年后,母后假装生下了我,但没让世人见过我。”
看祁芣还不想提起曾近他为什么迟四年“出生”,冉布便也不多问。他想说,便会告诉她。
隔壁直升机的三人,看着祁芣和冉布之间的亲密互动,陷入沉默。冉黎看着祁芣看了好久,陷入沉思:是他吗?不是巧合吗?尚斯沉默着,拳头却捏紧了,捏得指关节发白。尚霖看了看冉布、祁芣和自家哥哥三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却想起了那个皮肤白皙,腼腆的男孩——安迪生。
爱情,真是一场复杂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