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布慢慢睁开眼,眼前的景物由只有一个轮廓慢慢到清晰。
这是哪里?冉布醒来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个。冉布转了转眼珠,微微挪了挪脑袋,眼前的摆设简约:床的右边,离床约摸一米处是一个棕色的木柜子,应该是衣柜,有两扇门,如屏风一般把整个房间隔离成两处。左侧有一个床头柜,上面放了一个脑子和一盏台灯。
冉布慢慢爬起来,但很容易牵扯到腹部的伤口。“嘶。”冉布把枕头竖起来垫在后背。
尚霖端着一杯水进来了,看到冉布做了起来,忙把水递给她:“布布,你醒啦!来,喝口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祁王子他们刚走,我去给你倒了杯水,你就醒了。还以为你还要再睡一两个小时呢!布布你的体质就是好!祁王子的药也不错。”
冉布淡笑着接过水杯,抿了一口:“他们?哥哥和斯也去了么?”
“嗯。”
“他们去干嘛了?”
“去审问傅樗艼!”说到傅樗艼,尚霖眼底多了撮怒火,“他们在会客大堂,我们要去看看么?”
“嗯。”冉布说着就要掀开被子。
“那你行么?”尚霖有些担心。
“当然可以啦!你布布是谁?”冉布看见自己的衣服换了,看了看尚霖,应该是尚霖换的:“药是祁芣上的吧。”
“嗯。”尚霖扶着冉布。
走到大堂门口。一位穿着华贵的妇女,领着一个丫鬟,还有一个应该是司机的人急匆匆的走进大堂。“嘭!”门关了。
冉布皱皱眉,与尚霖对视一眼,无奈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人是傅校长的妻子,傅樗艼的母亲——罗氏。
冉布缓缓推门而入,看到了罗氏抱着傅樗艼,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看到冉布来了,祁芣心中一喜,但看见缠在冉布手臂上的白绷带和她失去血色的嘴唇,眼底不由得溢起一抹心疼和对傅樗艼的怨恨。
罗氏扭头看见了冉布,来的路上她也听说了她的傅樗艼是因为打了一个叫冉布的女孩子而受罚的。她心底冷哼,不就是一个普通女子吗,被她的樗艼打死了都不为过!罗氏放下傅樗艼,发了疯似的冲向冉布。祁芣、尚斯、冉黎心中一惊,尚霖更是吓了一跳,为了保护冉布,一脚踹开罗氏。看着除祁芣、尚斯和冉黎外众人诧异的目光,尚霖假装做出对于自己能踹开罗氏而惊讶的样子。众人皆以为她是担心冉布而爆发。罗氏还想要冲上来,被侍卫们拦住了。
傅樗艼孤零零地瘫倒在大堂中央。冉布觉得可笑:何必呢?本来还可以守在傅樗艼身边,给傅樗艼一些温暖,如今却⋯;⋯;呵呵。冉布笑着自嘲地摇了摇头。
这一举动无疑激怒了罗氏,她认为冉布在得意,在嘲笑,在挑衅,反抗得更强烈了,“烂婊子”“畜生”等不堪入目的词不绝于耳。
祁芣板着脸怒喝一声:“闭嘴。”
罗氏的骂声小了,最后淹没在她的喉咙里。她被祁芣与生俱来的威严吓到了。
“要坐么?”祁芣对冉布一直是温声细语的。
“不了。”冉布摇摇头。她坐下去,会牵扯到肚子上的伤口,会疼,到时候站起来还要疼一次,这不是作死么?她不如站一会儿呢!冉布倚靠在一根大理石柱子上。
尚霖依旧扶着冉布的手。尚霖感觉到冉布的手的温度在降低,心中暗叫不好。抬眸看见冉布双眉紧锁,双眼紧闭,薄唇紧抿,脸色比原来要苍白,额头还渗出了冷汗。
冉布好像支撑不住了,腿慢慢软了下去。一旁的祁芣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伸手探了探她的脉——中毒了!祁芣横抱起冉布,他先前没想到傅樗艼会如此狠毒,想置冉布于死地,竟然在鞭子上抹了毒药!难怪刚才傅校长提出要拿傅樗艼自己的鞭子打傅樗艼时,傅樗艼是那种眼神。
祁芣抱着冉布,疾步走出大堂,直奔祁芣的宿舍。冉黎、尚霖、尚斯紧随其后。走到大堂大门时,罗氏已经蠢蠢欲动,想要去抱傅樗艼了。祁芣止住脚步:“关起来。”语毕,又匆匆地走了。当侍卫们说“是”时,祁芣已没了身影。
祁芣进门,冉黎、尚霖和尚斯也进来了。祁芣微侧着头:“出去。”
三人站在原地不动。
“想冉布死的就继续站着!”祁芣一吼,众人皆退后一步,站在门口。祁芣用脚把门关上!
祁芣把冉布放在床上,轻轻地解开冉布缠在手臂上的绷带。冉布的伤口呈黑紫色。“该死的!”祁芣轻骂一声。祁芣打开衣柜,拿出放在衣柜最下面的药箱。药箱是木质的,不是如今的那种,祁芣药箱古色古香。打开药箱,里面的瓶瓶罐罐也是类似于古代的那些小瓷瓶,塞着一个裹了红布的塞子。
祁芣取出一瓶,拔开塞子,撒下白色的粉末在冉布的伤口。白色的粉末很快融化,一点一点浸入冉布的皮肤。伤口的黑色渐渐褪去。
祁芣又取出一盒装在圆柱体盒子里的药膏。拧开盖子,里面的药膏呈半透明状。祁芣刮了一些,细细涂抹在冉布的伤口处。药膏凝成一层薄薄的透明膜,遮在伤口处。最后裹上绷带。
处理完手臂,祁芣先处理冉布的双腿。方法和处理手臂的方法一样。
该处理左肩和腹部的伤了。祁芣的脸上多了两抹酡红。他慢慢解开冉布的衬衫扣子。冉布里面还穿了一件纯白色的小衣。祁芣看见冉布凸起的胸部和腹部的马甲线,吞了一口口水,感觉身体内某处器官发生了反应。
祁芣小心翼翼的解开冉布缠在腹部的绷带,上了药,裹好。左肩亦是。
祁芣让冉布睡在自己这里,理由是为了照顾冉布的伤口。其他人不同意也得同意。
尚霖每天中午都给冉布送换洗的衣物。冉布的课,由祁芣教授。听祁芣讲课,冉布暗自感叹,祁芣怎么不当老师捏?年纪轻有什么关系?
晚上,冉布泡在祁芣特意准备的洗澡水里,据说对疗伤有好处。可冉布不能洗头。因为按她目前的身体状况还不好洗头。冉布夏天是每天洗澡,隔一天洗头;冬天是隔一天洗头洗澡。冉布有些烦躁。
冉布烦躁的原因,祁芣怎会不知?祁芣带冉布去浴室,让冉布坐在一条凳子上,,把冉布的一头青丝浸泡在温水中,替她洗头。祁芣的动作很轻柔,冉布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洗完头,烘干头发,祁芣抱着冉布躺倒床上。祁芣抱着冉布小睡一会儿,又起来,乖乖的睡到沙发上。祁芣都在冉布睡觉时换药,冉布不知道自己伤口愈合的情况,她要看,祁芣不许。
冉布这几天的睡眠特别好。以前因为卧底的原因,都是浅度睡眠,可祁芣偷偷在冉布的伙食中加了一些别的东西,让冉布可以进入深度睡眠。
十天后。
“我可以回去上课了么?”
祁芣犹豫了一会儿,眼底划过一丝不舍:“嗯。”
“太好了。”
“你很想摆脱我么?”祁芣低着头给冉布解绷带。
“啊?没有哇!这几天谢谢你啦!”
祁芣笑而不语。
“哇,居然没有疤诶!”冉布的手臂光洁白皙,丝毫没有疤的痕迹。
祁芣抬头覆上了冉布的唇。少顷,又离开。看着发呆的冉布,笑着说:“好了!”
祁芣又解开了冉布腹部和左肩的绷带,冉布有些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