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等着你,若是你未回来,我便来寻你。”白浅浅紧紧抱着林若丞,仿佛,一松手便会消失一般。
“好。”林若丞缓缓将白浅浅放开,转身出去。
只是这一别,不知何时才有机会再见。还是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林若丞一夜未归,第二日,一早便整军待发。
白浅浅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眼泪顺着脸颊留下,她只敢在这里偷偷的看着,她怕自己若是出去,便忍不住要他别去。
林若丞不住的回头看,眼中有些落寞,这最后的一面怕是也见不着了。
知道林若丞的身影消失再远方,白浅浅,才缓缓转身离去。
“你既然如此不舍,为何不去见他?”
白浅浅转过头看着李景熙“你又为何不去见他?!”
李景熙一顿,自己如今要怎样面对他?
“他从未怨过你分毫。”白浅浅看了李景熙一眼,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他从未怨过自己,对啊,否者上次也不会跟自己走了。
空荡的林府只剩白浅浅一人,当初在的时候,没什么感觉,这离开了心中却感觉有些空落。
林若丞赶了数日的路,终于到了凉城附近的城池,若是一人怕是以天多便到了。
林若丞知道对方为首的是张闫硕,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当初自己那他当兄弟,而最后捅自己一刀的确是他着下面的张闫硕,往日的一起浴血奋战的种种又浮现在眼前。
此时的张衍硕也看见了林若丞,笑得如沐春风,如同往常那般“林将军别来无恙啊?”
“托你的福,甚是不错。”
“林将军真是大义之人,大周此般对你,你还如此的无怨无悔,真是好气魄。”
“张闫硕,你不必如此,我心中自有定论。”
“好,一直与你并肩作战,对于这一次,我是期待良久!”
林若丞一到便直接与张闫硕对峙了起来,一连数十日,谁也不愿意后退半分,双方的死伤无数。
张闫硕没想到自己竟然小瞧了林若丞,这三年不仅没有磨灭他的意志,反而变的更加的沉稳,这样长久下去不利的是自己这一方。
于是张闫硕便想了,粮草是两军交战最主要的,自己这边粮草不多,后援部队还要些时日才会到。
而林若丞那边粮草充足,若是能将粮草毁了,将他们押送粮草的后援截断,那他们迟早都会败的。
于是张闫硕便开始计划,此计划只能成,不能败若失败了,下一次就不会再有机会。
一个月后,急报传入京城,岷城粮草被烧,林若丞带着部下死守。
李景熙自请押送粮草,叶瑾末自然很是情愿,以李景熙与林若丞的关系,叶瑾末自是最为放心的。
李景熙临走之前,找了白浅浅。
“你可有什么东西要带给若丞的。”
白浅浅想了一会,带什么都不如自己去,来的稳妥。
“我想和你一起去。”
“不行,那是战场,并不是其他什么地方!”李景熙立马拒绝,自己去都是九死一生,自己没有办法能护住她。
白浅浅见李景熙这般模样自知是无望了,便没有再提了。
第二日,李景熙一大早就带着人马出发。
而队伍最后跟着一个瘦小的身影,白浅浅看了眼前面的李景熙眼中闪过一丝狡狤。
队伍行军到一般的时候,突然有人前来偷袭,白浅浅躲闪不及中了正遭,顺着力道向后倒去,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等醒来,除了地上剩下的尸首,那还有半点李景熙的影子。
白浅浅除了胸口处的伤以外,右腿一动便疼的白浅浅龇牙咧嘴。她记得自己只是中了一剑,这腿上的伤是哪来的?!
白浅浅在尸体上捡起一把剑,杵着,勉强走了一段路,却是丝毫不知道走到了何处,简单的处理了下伤口。
走了十来天,只感觉越走越有些偏僻。胸口处的伤倒是好了不少,而腿丝毫不见好,反而连碰都不敢碰一下。
见自己的情况是越来越严重,白浅浅再也不敢继续走下去了,好不容易见到一处院子,走进去空无一人。
白浅浅见自己的腿,又红又肿,这样下去,肯定会废了。便打算暂且住下等伤好些了在走。
这荒芜人烟,连寻找些吃食都很是困难,白浅浅每日除了瘸着腿找些草药,还顺带挖些野菜回去。
接连吃了数日的野菜,白浅浅看见野菜都有些想吐的感觉,见腿稍稍消肿了些,便走的远些,看能不能找到其他吃食,哪怕野果也好。
这日白浅浅走的是平日里的两倍路程,只见前面横七八竖的躺着不少尸体,白浅浅顿时来了精神,不知他们身上是否有带着些食物。
只要有吃的,此时哪还管是不是死人身上的。
白浅浅挨个身上摸去,却发现除了几个铜板和些碎银子,几乎别无他物。
只剩最后两个了,白浅浅特意祷告了一番,才动手摸了去,还是没有,现在的情况,银子简直毫无卵用。
只剩最后一个了,白浅浅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将手慢慢伸了过去,手刚伸了过去,便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白浅浅心中一惊,吓得跌坐在地上,将手往回抽了抽,却是被捏的更紧了。
白浅浅转过头去,只见一双犀利的眸子死死盯着自己。
“你是何人?”
“我、我路过的,顺带找些粮食,我几天都没吃饭了。”白浅浅结结巴巴说道,哪想到还有个没死透的。
感觉白浅浅不像是在说假话,手中的力道松了松但还是没有放开白浅浅。
白浅浅这时才发现,这男子的眼神虽然有些犀利,但仔细看却发现瞳孔溃散,白浅浅用另一只手在男子眼前晃了晃。
“你不用试探,我确实是看不见。”男子低沉的声音响起。
“你先将我放开,我真的只是路过的。”白浅浅挣扎了片刻,却还是无果。
只见男子原本的粗布衣裳,已经染成了暗红色,正是白浅浅挣扎的这一会,便又有不少鲜血流出。
“我、受伤了。”男子的声音响起。
白浅浅半响才反应过来他这话中的意思,感情他受伤了,便赖上自己了。
白浅浅看着眼前的满身狼狈看不清面容的男子,有些为难,对于残疾人自己是同情的。可是,地主家都没有余粮。吞吞吐吐开口道“家里没有粮食了。”
“无事,我什么都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