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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残缺的记忆

“娘亲!”

“阳晋!”

“恩公!”

“师傅!”

一个又一个名字出现在了那个昏睡不醒的少年口中,忽然,猛地一下少年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少年正是记忆残片中的主角小白,一段又一段的记忆残片涌来,一股悲凉的意味涌上心头,他很想哭,但是他没有哭,因为他曾无数次告诉自己,“我不能懦弱,哭泣是弱者的表现,我的眼泪早已流干,懦弱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身上!”

也许这辈子他再也不会流下哪怕一点点的眼泪。

“师傅!你在哪里?”这师傅自然是那骷髅人。这便有些奇了,这小白本与骷髅人是争锋相对,但是此刻小白的呼喊声中却饱含着依恋和感激的意味。

再仔细看,小白的眼神似乎也出现了一丝质的变化,没有了那种令人如堕冰窟的冷漠,却多了一丝孩童一般的天真。难道是骷髅人那“造神”计划对小白的心性产生的影响?

“师傅,您快出来啦,待会儿我可生气了!”小白叉着腰,带着一丝撒娇地口气喊道。

“呀呀呀!我这是听错了么?你这面瘫也会撒娇?”黑暗中突兀的传来一个怪异的声音。小白吓了一跳,然后弱弱地喊道:“师傅,是你么?”

“别喊啦,你师傅已经死啦!”

“你是谁?你胡说,你给我出来!”小白怒喝道。

“我不就在你面前么?”

“啊?”小白张望半饷,四周黑乎乎的一片,没有半点人影。

“傻子,我在地上呢。”

小白低头一看,地上静静地躺着一本暗黄色的宝典,还有一把黑色的镰刀。这不正是师傅珍藏的宝贝吗?可是,说话的人呢?

“真是个傻子,就是我在说话呀。”

“你到底是谁?你快出来!”

“我就是这本书啊,若是真要知道我的名字的话,你可以叫我轮回宝典,也可以叫我轮回老人。”

小白惊奇地把宝典捡了起来,奇道:“书也会说话呀,这老头子手里的宝贝果然不简单。恩,说什么也得找个机会问老头子要几件!”小白的语气中满含依恋之情,一点都不像对跟自己勾心斗角的师父说话的语气,倒像是对自己的父亲。

“嘿嘿嘿。”那书冷笑不止。

“你笑什么?”

“我说过了,你师父已经死了。”

“你胡说,我师父可是死神,这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他怎么可能会死?”

小白的神色有些慌张,因为他感觉不到这个地方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烈,他一边呼喊,一边寻找。终于,他发现了师父披的那件黑色的斗篷,斗篷下面还有一堆白骨。

小白紧咬牙关,他就这么呆呆地跪在斗篷旁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终于,他慢慢地将那一堆白骨小心地用黑色斗篷包裹起来,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幽幽道:“师父,这是我第二次尝到亲人离去的心痛,但是这次我没有哭。”

“师父,在您的教导下,小白开始慢慢长大,慢慢成熟,您说过,哭是弱者的特权,强者没有泪,所以强者永远都不会哭。”

“师父,我知道,您想要小白变得很强很强,所以小白再也没有流过泪,哪怕承受再大的痛苦。师父,您就这么走了,甚至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跟小白说,但是小白不会让你失望,小白一定会手刃仇人,然后成为绝世强者的!”

小白挖了一个大坑,将斗篷埋了下去,又搬了一块巨石,立在一旁,用一颗小石子在上面刻道:“恩师死神神墓。”然后就这么跪在墓前,一动不动。

“你不是非常痛恨你的师父吗?甚至,如果可以你会毫不犹豫地杀掉你师父。”许久,小白又听到了轮回宝典那幽幽地叹息声。

“你胡说!”小白怒道,“我为什么要恨师父,师父给我新生,教我武功,赐我灵药,让我变强,虽然师父总是阴沉阴沉的,但是我知道他是很爱护我的!我这辈子,除了父母以外,再也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我怎么会恨我师父!”

轮回宝典沉默了半饷,说道:“你心中真的是这么想的?你是不是遗忘了什么?你好好想一想。”

“遗忘了什么?”

自从小白被师父救醒之后就一直和他生活在这阴森的空间之中,然后师父开始教他武功,教他一些奇奇怪怪的字符,还时不时地带回来一些奇怪的灵药为他洗经煅骨,记忆中的师父就像自己的父亲一般。

后来,师父好像要自己去一个什么地方历练……

历练?

什么地方?

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小白似乎抓住了一丝什么,他努力地想去看清,但是脑袋里面仍旧黑乎乎的一片。

“堕落之城,你不记得了吗?”轮回宝典幽幽道。

“堕落之城?堕落之城!”

小白痛苦地抱住了他的脑袋,他的眼眸变得血红,全身杀意盎然,他的头发开始渐渐地变成灰白之色。

“啊!”小白怒吼一声,他仿佛看到了一道绿光,随即眼神恢复了清明,头发也恢复了那生机勃勃的黑色。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既然你这么要求,那我只能满足你了了,谁叫你是我的新主人呢。”轮回宝典幽幽道。

“新主人?”

“没错,你继承了你师父的神格,现在你便是死神!”

“也就是说我现在是神了?”小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如果他真的是神的话,那还需要修炼什么,直接去找到阳晋,将他碾碎就好了。

“不,你现在只是一个半神!”

“半神?什么是半神。”

“因为你没有很好地与神格融合,你遗忘了一段对你而言最重要的记忆,因此,你不是完美的。但是只要你努力找回这段记忆,你便是神!”

“记忆……半神已经很逆天了,足够我去报仇了!”不知为何,小白潜意识地开始回避这一段记忆。

“哼!即使你是一个完整的神,离你报仇也远得很呢。要知道,你的仇人阳晋可是拥有几千年来人间从未有过的天赋,苦修30多年,早已是人间第一高手。而你,虽然跟你师父练了几年武功,但是从来没有真正地修炼过。要知道神这个称号可不是直接给你强大的实力,它给你的不过是神的天赋,神的意识,还有神的智慧,只要你利用这些优势,努力修炼,不到二十年,定可以超越阳晋!当然,我指的是拥有完美神体的你,而不是现在这个半神的你,你当真不愿记起那一段往事吗?”

小白沉默半饷,说道:“曾经我有一个最崇拜的人跟我说过,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半神的天赋已经是逆天的存在了,我相信,只要我加倍苦修,总有一天我会超越他的!”

轮回宝典还想说什么,但是小白却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了,打断道:“来说说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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