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陈的,你不厚道啊!凭什么给那老大娘就不要钱,偏偏给俺们要这么多!”萧狼也发现了问题,并问了出来。“在我眼中,人分三等。”陈惜命回答:“一等人,王公贵族,这些人的性命重于泰山,如果他们的性命有个万一,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二等人平常百姓,他们是一个国家的基础,如果没有他们,人没有粮食吃,国家没有金钱收入,国不成国,家不成家,最后还是国破家亡,天下大乱。而这第三等人嘛······”陈惜命看向我们,说道:“就是你们这帮江湖人了,天天没个正经事,只知道打打杀杀。手起刀落,我辛辛苦苦救活的人命,就这样没了。像柳叶刀这种人,就是你们这类人中性质最恶劣的,我不管你们要钱,管谁要钱啊。”
陈惜命说的义正言辞有理有据,让我们无法反驳。其实他说的问题我也想过,江湖人天天都要吃饭,受了伤都要看病什么的,都需要用到大量的金钱,但是他们,不,应该说是我们,从来多没有什么正经的营生,没有任何的金钱来源收入,那么,我们花的钱都是从哪里来的呢?从目前来看的话,都是别人接济的。李员外为了感谢我给过唐小仙一些钱,靠着那些钱我们生活了一段时间。后来到了路家,路公子又给了我们一百两银子,现在我们花的钱,应该都是路公子给的。但钱终有花完的一天,到了那时,我们又靠什么活着呢?
“那俺们除恶扬善,伸张正义的时候,你咋不说话了呢?”萧狼反驳道。“伸张正义?什么是正义?你认为对的事情就一定对吗?你又有什么权利去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呢?万一人家已有悔改之心,你却把人家杀了,你这也叫正义吗?”陈惜命问道。“照你这么说,什么事情都要让官府断定喽?那穷人被欺压的时候,他们在哪里?平民遭遇困难的时候,他们又在哪里?官官相护,正义得不到伸张的时候,他们又在哪里呢?”张泓秋说道。“官府里干活的是一群人,而不是神仙。他不会无时无刻守护在百姓身边,也不会毫无欲望,绝对公平。只要是人,就会有缺点。但是这不能成为你不守规矩的理由。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果人人都像你们这样,都不去遵守,那还要律法何用?那这世界,还有什么公平可言?”
“你···”萧狼一时无语,但又极为不服。“走啦走啦,吃饭去。”张泓秋来打圆场,“吃个篮子。”萧狼的气还没有消。“走啦走啦。”最后萧狼被张泓秋和程二九拉走了。我之所以没去,是因为陈惜命说我不能跟着他们胡乱吃,我应该吃什么他说了算。在他这里管吃管住,这些费用都包含在医药费里了。不得不说虽然他要价很贵,虽然他很讨厌我们,但是他对待他的病人还是很不错的。
正当我们也要去吃饭的时候,又来了两伙人。一位母亲抱着自己的儿子,和一位搀扶着自己父亲的汉子。陈惜命交给小月一个令牌:“带着这位大哥哥去吃饭吧。”小月摇了摇头:“不,来病人了,我要帮爹的忙。”“乖,听话。”陈惜命柔声说道。“没事没事,等你忙完我们再去吧。”我说道,其实我想多见识见识陈惜命的医术,万一能学到些什么,也许以后能用的上呢?
“是陈大夫吧?快救救俺儿子吧!”那位带着孩子的母亲一看见陈惜命,就立马跑了过来,那名汉子见状,也扶着老伯快步走了过来:“陈大夫,快给俺爹看看手吧!”陈惜命给了焦急的两人一个微笑:“不要慌不要慌,放心吧,天下间没有我治不好的病。”极为自信的话语,配合温润尔雅的气质,两伙人马上安静了下来。陈惜命让小月去端茶倒水,自己安排两位病人坐在床上。
他安抚了一下老人,然后向小孩的母亲询问病情。那位大姐吱吱呜呜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总之突然之间就犯病了,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急急忙忙奔着这边就来了。那名孩童也就五六岁的样子,陈惜命让他脱下衣服,只见那名孩童身上有些许多红色扁平的大疙瘩,孩童一个劲地挠来挠去,看来这些疙瘩不痛却很痒。陈惜命摸摸了孩子身上的疙瘩,沉吟片刻,又让小孩张开嘴,伸出舌头。查看了一番过后,陈惜命对着那位母亲笑道:“大姐莫慌,这病好治。”“谢谢大夫谢谢大夫!”那位大姐止不住的道谢,还留下了激动的泪水。
“月儿,把火罐和针都拿来。”陈惜命吩咐道。小月乖巧的递来了陈惜命那“神秘的卷轴”还有几个竹筒。陈惜命让孩子脱光了衣服趴在床上,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呀?”那孩子回答:“俺叫虎头。”“好名字,看来你是一个像老虎一样威猛的男子汉喽?”陈惜命笑道。“那是当然啦!”虎头有些骄傲地说道。“那你知道怎么样才能成为一名男子汉呢?”陈惜命又问。“俺爹说过,要坚强,只有坚强的人才是男子汉!”虎头回答。“嗯,那一会哥哥给你治病,可能有些疼,但是哥哥相信你能挺过去,对吗?”“对!我小虎头什么都不怕!”
“好!忍着!”陈惜命话音一落,卷轴打开,右手抽出三根一指长的银针,闪电般插在了虎头的脖颈上,接着又抽出两根长针插在了虎头的腿弯上。这一阵下去,我的腿不听话地软了一下。腿弯是很软的,突然被那么长的一根针扎一下,任谁都会受不了吧?果然,虎头一个愣神之后,大喊疼痛,然后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虎头的母亲也忍着泪水安慰他,但并没有什么作用。
小月又递来了一支蜡烛,和若干棉花。陈惜命将棉花点燃,扔进竹筒中,然后停上一刻,马上再倒出来,拔下一根针,在针眼的位置,扣上一个竹筒。如此反复,在虎头身上扣了五个竹筒。也许把针拔了就不痛了吧,虎头哭声渐渐小了,没过一会竟然睡着了。虎头娘问道:“陈大夫,俺儿这是什么病啊?”陈惜命回答:“这种病症虽不罕见,但是一般来说每个人病症都不太一样。应该是他体内有些毒素,近期之内他又吃了或者碰了什么东西,导致体内发生了排斥的反应。我准备给虎头抽些血出来,抽出来毒血,病就好了。”
一听抽血,虎头娘又有些紧张:“那那那要不要紧啊?”“哈哈,大姐放心吧。血这种东西又不是抽完就没了,回家吃点好的,过两天就补回来了。”陈惜命安慰道。“那就好那就好···多谢大夫了多谢···”虎头娘神色略安,看样子还有些惊魂未定。原来我跟着师父也学过些粗浅的医术,本来也想看看他怎么给人治病,看看能不能“偷学”两招。现在想想我还是太天真,刚刚陈惜命都在干什么?我什么也看不懂,更别说偷学了。他医术的水平和我简直就是一个在三十三重天外天上,一个在九幽黄泉之下。
我还是老老实实在一旁看着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