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
我不想再和她耗下去了：“既然你醒了，那我走了，你也不要妄想逃走，有人看着你，我军采取优待俘虏政策，只要你好好配合。”
“你愿意听一听我的故事吗？”我有些吃惊地回过头，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要没有理会我的心情，自顾自说了起来。
“我成为圣女做的第一件事，是杀了大祭司。大祭司是我的师父，我也不明白是出于什么心情，但我不得不那样做，那是君王下的命令。”
“圣女只服从君王的命令。”
“其实我没有恨任何人，我早就没有感情了，只要我不把自己当个人，我就可以完成君王的所有命令。”
我俯身抱住了黎晓：“够了，别说了。你已经累了，歇息吧。”
只是一会儿，我就放开了她，离开了帐篷。
我轻声吩咐：“加派人手看住她。”她刚才是想让我放松警惕吗？我那么急着离开，何尝不担心自己会同情她？
帐篷内的黎晓刚刚反应过来，蜷缩着抱紧了自己：“黎晓，别让他失望。”
在黎晓身上耽误的时间已经很多了，正午时分，我们启程离开壁屽关，奔赴前方战场。
战争氛围紧迫，战士们的精神也出于紧绷的状态，整个军营最轻松的大概是我和黎晓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那么轻松，很安静也和乖巧地待在我身边。
她越安静，我越认为事出有妖。
她到底在谋划什么？
赶了两个时辰的路，我们到达大本营。
我的到来，使战争的氛围更加浓烈。姐姐不顾我的反对，加派一伍士兵保护我的安全。
黎晓还是留在我的身边。
我们到来的第八天，前方战事告捷，姐姐决定举办一场庆功宴犒劳战士们。
篝火不息，欢笑不断。
不断有战士向我敬酒，我也是笑着推辞。
“公子啊，我是真把你当兄弟，年纪轻轻，最负盛名的占卜师，这多厉害啊。”
“像你这个年纪，我还一心惦记着隔壁家姑娘呢，后来，我们就成亲了。”
我听着，心里酸酸的，如果不是战争，他们应该在家里陪伴自己的家人才对啊。
到了后半夜，战士们大多七七八八地倒在一堆呼呼大睡，我强忍睡意，坐在姐姐身边。
“你现在还怨我吗？”姐姐笑着摸摸我的头。
“我没有怨过姐姐啊。”我笑着回答。我的姐姐可是巾帼不让须眉。
我忽然听到一种很奇怪的声音，更像是传信，我站起身来，跟姐姐说我要离开一会儿，缘着声音找到来源。
是黎晓，她手上正停着一只秃鹰，那是北越人的圣物吧。
“你在做什么？”我压低声音。
“你不去喝酒作乐，跑来这里做什么？”黎晓不慌不忙地继续把绑在秃鹰的脚上的纸条拿下来。
我逐步逼近她的方向，很平常的话语，也被我的声音染上冰冷的颜色。
“把纸条给我。”
“还有一刻钟，他们就到达了。”
“黎晓，你真是好本事。”
我转身跑回军营，跑了一段回头对黎晓说：“过来。”
黎晓倒是不反抗，跟着我的脚步回到军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