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你母亲的后院发现的。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皇上尽量心平气和地望着她,眼中难捱的沉痛一闪而过。他不由自主的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语气中处处透露着悲哀。
“如果皇舅想要表达的,是要质疑我是不是杀害娘亲的凶手……恕紫冬无礼,先告辞。”夏紫冬低下头,没有瞟一眼皇上错愕的表情,寥寥草草的行了个屈膝礼,便扭头,无情的离去。
殊不知,那大殿内通往大门的鲜艳地毯上,有一滴明显的痕迹。那是透明的,微凉的,带着一丝悲哀,一丝沉痛,一丝委屈,一丝不甘。
夏紫冬走了。没有其他多余的解释,似乎不想再提及任何关于她母亲的事。那么一刹那,她的眼神中呈现出少见的黯然与落寞。
或许,她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心,也不愿意去碰及。那块最柔软的地方,触碰了,就破碎了。
皇上一脸惊愕地坐在位置上,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百感交集。他握紧了拳头,口中喃喃道。
闫桓,对不起。
翌日,二姨娘和夏暖泠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清晨的阳光穿透进牢房,本是享受新一天早晨的大好时光,却只有钻心刻骨的疼痛缠绕于她们的全身上下。
夏暖泠咬牙切齿:“娘亲,你倒是跟他们实话实说呀!我受不了啦!我要回去啊!”
二姨娘颇为不满的狠狠瞪过去,伸处脚来狠狠踩了一下夏暖泠,压低声音警告道:“傻丫头!你是不是不要命了!说了实话,我们还有活路吗?”
“……”一旁的夏暖泠咬了咬嘴唇,只好不甘心的将身子缩了回去。好像很怕死似的,竟然真的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见她与平日里截然相反的模样,二姨娘怒气消散了一半,将头扭回来,看向还在熟睡中的士兵。
她的眼里闪过一抹狡黠,微微一笑道:“泠儿,看来我们有活路了。”
顺着二姨娘的方向,夏暖泠将信将疑地瞥了一眼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直打鼾的的卫兵,嘴角抽了抽,一本正经的斜睨着二姨娘,无理取闹的骂道:“你脑子病的不轻吧?”
“闭嘴!”二姨娘狰狞地看向她,牵扯着遍体鳞伤的疼痛,又是狠狠的踩了她一脚。
“哎哟妈呀!我的腿!”夏暖泠不禁叫道,面部由于突如其来的疼痛而极度扭曲,丑陋无比。
这一脚还的得了,所有的侍卫都被惊醒了。
二姨娘错愕,看向夏暖泠的眼神中有恨恨的责备与愤怒。
夏暖泠这才发觉自己做错了事,一脸的呆滞,只有缩在角落里追悔莫及的份。
哼,画个圈圈诅咒你。夏暖泠也无所畏惧地瞪回去。
那些刚醒不久的卫兵第一眼就看见这精彩绝伦的画面,一抹讥笑都渐渐浮上脸庞,看好戏似的看着那两个疯子全然不顾地进行内斗。
二姨娘最先感受到了身后“炽热无比”的目光,若无其事的干咳了几声,将头一愣一愣的扭回原位,面色尴尬,两颊更是一阵青一阵红。
夏暖泠呢,自以为自己取得了无声战斗中的胜利,在那趾高气扬,沾沾自喜,全然不知危险的靠近。
二姨娘很铁不成钢地咬着下唇,巴不得转身一头撞死在墙上。
生了个不知好歹的女儿,装疯卖傻不说,还尽在外头丢人现眼!也是给脸不要!
在卫兵大哥的注视下,二姨娘担心地咽了口口水,极力克制住心中的愤然。
有了昨天败的险些体无完肤的经历,谁还会自己送上门去让人贬低?
好歹她也会察言观色,收放自如,但旁边那个傻子可不会,依旧呆头呆脑,笑嘻嘻的看着她娘,轻快洒脱,得意忘形。
那些卫兵见二姨娘还算聪明一点,便将目光全部都转移向了一旁的夏暖泠,眸子微眯,危险的气息遍布了牢房里各个角落。
接下来的环节,无非就是血腥暴力的黑历史重演一遍。二姨娘早已心知肚明,机械般的转过头去,眼睛一眨也不眨,紧紧地注视着还沉浸在无限遐想中的夏暖泠,一边努努嘴,想给予她提醒。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看着渐渐逼近的卫兵,愣了好一会儿的夏暖泠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哭无泪的看着二姨娘,眼里满是惶恐和不安,像沙滩上挣扎的鱼,像枝头被猎人瞄准的小鸟,无助悲催。
二姨娘简直是要疯了。归根结底,原来她那个女儿,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啊!
“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