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不知道往那里去,此时被这几个人邀请,我自然乐意去欣赏一番凡人界的风景。
平凌霄的事情我还得好好想想,这么冒冒失失的去见她,我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她有自己的生活,有她的家庭和未来,我本就不该出现在她面前...
至少在我准备好接受一切之前,还是不要去打扰她的好。
翎莫他们的事情涉及到仙界和魔界,我作为魔界的最强力量--魔尊之下屈指可数的几个八阶魔帝之一,有必要捞一把油水了。指不定还能从这件事情中获得什么好处,就算没有好处,纯当排解一下郁闷的心情,让这次来凡人界的路途变得有趣一些,也很不错。
坐在醉花楼的包间里,我从他们谈笑般的讲述中,逐渐明白了这些案子的始末。
一直以来,东方的中原人,都有一种喜欢在饭桌上谈论大事的习惯,不论什么生死存亡的事情,一顿饭、几壶酒之间,就可以得出处理的办法,这种处变不惊的态度,让我大开眼界。
不管陆彦还是燕俊修、亦或是翎莫,坐在酒桌上,都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处变不惊的样子,看不出半点遇见大麻烦的紧张感。
他们说的事情却惊心动魄,我听得毛骨悚然,全身都仿佛被冻了一层冰。
这还得从一年前的浦芝县闹鬼事件说起。
浦芝县只是中原广袤平原上的一个小县城,在东方中原泱泱大国中,渺小得几乎可以忽略,只有几百户人家世世代代生活,安居乐业。
那个小地方,原本不会受到朝廷的重视,连最初闹鬼事件兴起的时候,都搁置了很长时间无人问津。
一年前的浦芝县县令接到报案,县中的荒废已久的古老大宅子,某天夜里突然亮起灯光。
那座大宅子屹立在浦芝县已经有一些年头了,似乎在县民的记忆中是一座荒宅,很多人从小活到大,都没有看见过有人出没那栋宅子。
那栋宅子的历史久远得无迹可寻,一些老人口述说,他们很小的时候,那栋宅子一直存在着,他们爷爷辈很小的时候,宅子依旧存在。
但在一个不寻常的夜晚,灯光突兀地从那栋宅子里映了出来,不是寻常的灯光,那光泛着血红色,仿佛有无数恶鬼在那层血光中哀嚎,血光强盛得照亮了整座宅子,将漆黑的夜照得通红一片。
异象刚刚产生的时候,有一个大胆的县民凑近了宅子,结果被红光笼罩全身,一刹那,所有的血液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强行吸出来,从每一个毛孔中喷涌出,几秒之后变成了一个血人,甚至连呼叫都没有来得及叫出声,惨死当场。
那个倒霉的村民惨死之后,尸体在几分钟之后,又被红光吞噬干净血肉,只剩一堆森森白骨,堆在大宅子大门口。
与那个村民同行的另外一个人,目睹了村民惨死的全过程,吓得当场就跑,但是依旧没有幸免于难,回到家后大病了一场,一夜之间,由一个壮年男子变成了花甲老人,失去行动能力,卧床不起,虽然还活着,但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从此,县民们对散发血光的鬼宅噤若寒蝉,白天太阳升起,红光褪去,人们依旧不敢从大宅子门口经过,过路的人必须绕的很远,丝毫不敢触碰到那片闹鬼的禁区。
县令派出几个不怕死的捕快调查这件事,这些捕快全都一去不复返,没有一个活着走出鬼宅,全部变成白骨,堆在鬼宅大门口,让人不寒而栗。从此再也没有人敢再前往鬼宅冒险。
县令没有办法,把这个案子立悬赏令,希望过往的侠客异士,能够解开凶宅杀人的秘密,给浦芝县百姓一个安宁。
然而并没有人来管这鬼宅的事情,血色灯光还是每晚在大宅子里闪闪烁烁,厉鬼的尖啸声,依旧夜夜伴着心惊胆颤的县民入眠。
很长一段时间这样安然无恙地过去了,县民们渐渐放下了恐惧,他们发现,只要远离那座闹鬼的大宅子,就不会有任何危险,所以放宽了心。
时间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它能让人们渐渐淡忘过往的一切,不论是恐惧的还是欢喜的,都会在时间中慢慢抚平。
直到一个月过去,鬼宅里的光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似乎它耗尽了能量,像突然出现时一样,突然黯淡下去,连其中的厉鬼尖啸声都消失了。
夜晚的天空恢复了原本的墨蓝色,寂静再次充斥满这片山水之间的渺小县城,甚至能听见夏天的虫鸣,仿佛之前出现的诡异现象根本不存在,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人们渐渐敢在夜晚活动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使每一个人都觉得万分幸运,这件事也许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吧,今后虽然仍旧没人敢靠近那所宅子,可相安无事了。
只不过,人们没有在意到,在鬼宅红光消散的那一天,一个略微清瘦的年轻人,从鬼宅禁闭的大门中走了出来。
他的面容极其普通,略有些瘦削的脸庞还带着几分稚嫩,神情怎么看怎么显得萎靡不振,像熬夜熬了几天都没有合眼的样子。
但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瞳孔里隐藏着一缕极其细微的血色光芒,和之前一个月鬼宅中的夺命血芒是同一种颜色,在强烈的阳光下,带着嗜血的残忍。
这年轻人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刚刚离开鬼宅之后,直接入住了县里唯一的一家小客栈,每天夜间出门,一大早就回到客栈,倒头就睡。
白天黑夜在他这里完全颠倒,但每天的三餐还会出来吃些,也会和这个小客栈里的常客聊聊天,一来二去的,一些游手好闲的人和他混得很熟,将他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外地客,以朋友对待。
有些人知道他的名字,叫他杰柯-戮,见闻很广,说话也很风趣,虽然年纪不大,但貌似去过很多不同的国家,经历过很多有趣的事情,深得一些年轻人的喜欢。
县里有几个混混,对这新来奇怪旅客佩服的五体投地,见面缠着他,有时候想和他一起晚上出门,可都被他拒绝了,即便偷偷跟着都不可能,好像这个年轻人通晓法术一样,任谁都不可能跟上他的脚步。
只是浦芝县的县民似乎没有发现,以这个县为中心,周围的县上隔三差五会发生一起恶鬼杀人事件,被杀害的人死法都是一样——被吸干血液,活生生吸成白骨。
和一个月前被诡异红光吞噬的人一样,恶鬼杀人前都会出现血色光芒,只需要几分钟时间,那血色光芒就会将活人吞噬。
这件事情引起了地州府的重视,地州府衙派出了一队捕快调查这件事,可反馈的情况是:这些捕快全部被恶鬼凶残地杀死,死法和之前那些百姓一样,都是被一道红光笼罩,在几分钟内吞噬成白骨。
甚至没有人看清恶鬼的模样,只能看见恐怖的夺命红光。
而且自从捕快死亡之后,地州省城逐渐开始出现恶鬼杀人的事情,接二连三不断有官员和富商被恶鬼残忍杀死,似乎这恶鬼正在疯狂地报复政府,行事越来越嚣张,专挑一些地方上小有名气的人物下手,向政府发起挑衅,弄得省城府衙大人又恨又怕。
府衙大人恨得是这恶鬼将地州弄得人心惶惶,严重扰乱了地州的治安,给府衙平白增添了无数麻烦;怕得是万一哪天,恶鬼把目标定在了府衙大人身上,不管他是个多大的官员,都将要一命呜呼,葬身在恶鬼手里。
越担心的事情,反而越是容易发生,终于有一天恶鬼按耐不住了,将罪恶的手掌伸向了府衙大人,这位可怜的官员被杀死在自己府上。
恶鬼的手段前所未有地残忍,不仅虐杀了府衙大人一人,甚至还将府衙夫人和三个小妾都统统吞噬成了白骨,府衙的两个儿子被吸干了鲜血变成干尸,府衙八十岁的老母亲活生生地被掐死,死的时候双目圆睁,眼眶崩裂,明显被虐杀。
只有府衙家六个月大的小女儿不知所踪,人们猜测那女婴儿被恶鬼带走,又或者是被恶鬼直接吞噬得连白骨都不剩下。
而很明显,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些。
杰柯-戮回到浦芝县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这一趟前往府衙的路程实在太过遥远,耽搁了好几个时辰,让他没能在天亮之前赶回来,他倒不是害怕阳光,而是有人不允许他大白天去杀人,否则他才不至于那么费劲地等到夜晚行动呢。
那个人,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可怕的梦魇,他必须听从那个人的指令去做事。
“戮大哥,你究竟去哪里了,最近这些天回来得越来越晚了。”很快有一个不良少年迎着他跑过了,笑得很阳光。
他勉强扯出了一个疲惫的笑容,对着不良少年点点头,有气无力道:“我遇到了一些麻烦,过几天可能要走,走了就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不良少年不解地瞧着他,忽然间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望向他怀里,大声道:“戮大哥你居然带了个孩子回来,这是谁家的孩子?”
杰柯-戮笑笑没有说话,自顾自向小客栈的方向走去,不良少年一直跟在他后面,八卦起来也是一流:“这不会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吧,你每天晚上出去,肯定是会面什么人去了。自己逍遥快活,不带上哥们几个,真不够意思。不过这位小嫂子一定漂亮极了,否则怎么入得了戮大哥你的眼?孩子都有了,你不带小嫂子来和大伙见个面么?”
“别瞎猜了,我连意中人都没有,她怎么可能是我...”他弱弱地反驳了一句。
只是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又被不良少年打断:“戮大哥你别害羞了,男人本色嘛,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这么风流倜傥,肯定金屋藏娇了对不对?”
杰柯-戮叹了口气,这怎么越描越黑了呢。
要不是自己动了恻隐之心,没有按照那个人的指示把府衙大人全家都灭干净,哪还会有这么多麻烦呢。现在自己反而成了风流之人了,婴儿抱在手上,解释不清孩子的来历,只能让他们误会。
看着臂弯里那柔弱的小生命,杰柯-戮第一次生出了一种想放下屠刀的冲动,杀人的那一晚,他抱着孩子犹豫了很久很久。
她只是一个刚刚来到世界上的小家伙啊,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凭什么要将她也推向死亡的深渊,他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虽然他很怕,怕那个人的威胁,但是他更不想让这个刚出世的孩子,这么残忍地死在他手里。
昨晚,他抱着孩子,缭绕着一层红光的手指,已经落在她柔嫩的脸颊上,只需要手指一用力,这婴儿将永远消失在黑暗中。
他努力压制着心底的那丝不忍,手指颤抖着怎么也无法使出力量。没想到这个时候,孩子竟然纯真地笑了,粉嘟嘟可爱的小脸萌到他心里,不带一丝杂质的眼睛,好奇地盯着他,伸出一双胖乎乎地小手去抓他的手指,怎么抓也抓不住。
一瞬间,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滴落在了小婴儿的眉心,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落下的泪,颤抖的手指终究无力地放下,那一刻,他在心里做出了一个十分大胆而坚定的决定:他要保护这个孩子安然长大,不论再艰难,不论那个人会带给他多大的威胁,他都要照顾好这个人类孩子!
于是,这个被人们认定的“被恶鬼吞噬掉的孩子”,实际上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被杰柯-戮带到了浦芝县,误会成了杰柯-戮自己的孩子。
这几天,“恶鬼”似乎真的金盆洗手了,自从地州府衙大人全家被屠杀之后,恶鬼没了动静,地州两个月的恶鬼杀人事件终于消停下来,之后至少有半个月时间,都没再出现恶鬼的踪迹,仿佛那恶鬼凭空消失了一样。
在人们庆幸的同时,开始纷纷猜测恶鬼的动向,有人说恶鬼已经被高人除灭了;有人猜测恶鬼报了大仇不杀人了;也有说恶鬼还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但真实情况,只有杰柯-戮自己清楚,这半个月来,他都在一心一意地向浦芝县的女人们学习育儿技巧,用心程度堪比专职的奶爸,连那些带过几个孩子的老妇女,和他比起来都自惭形秽,她们恨不得将自己的孩子都交给他带,这么好的奶爸为啥自己家孩子没摊上呢?
想着她们自己家里颐指气使的大老爷们,这些女人的脸上露出愤愤不平的神色,遇到杰柯之前,她们觉得世上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遇到杰柯之后,感觉世上的男人只有杰柯是好东西。
杰柯看着小女孩熟睡的脸,心平静得荡漾不起一丝波澜,目光柔和得像一潭湖水,任谁也看不出,这个温柔得一塌糊涂的大男孩,是闹得地州人心惶惶的恶鬼,不仅杀人无数、手染鲜血,甚至还虐杀了小女孩全家...
“小千金,只要我还活着,就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永远带给你快乐,绝不会让你受伤。”他喃喃自语,轻轻抚摸着面前小婴儿的脸颊,小女孩被他逗得从熟睡中醒来,咯咯咯直笑,不知不觉中触动了他的心弦,触到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仿佛深渊中传来的幽冥之音,带着不屑和嘲讽,道:“魔鬼就是魔鬼,你只配生活在黑暗的最底层,收养一个人类婴儿的做法简直愚蠢,你最好不要忘了你要做的事情。”
他背对着那片黑暗,但瞳孔里已然闪烁起一丝血芒,瘦削的手指凝滞在半空中,渐渐握紧成拳,脸色一瞬间变得冰冷无比,由之前的温柔变成冷峻,又夹杂着一丝说不出的隐忍,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感情,压得很低道:“嘘,别吓着孩子...”
黑暗中传来一声冷哼,接着没了动静,似乎那隐藏在黑暗中的生灵从未出现过,只有杰柯越发冰冷的表情,证明刚刚确实有人来过,而且来者不善。
那个人又要给他下达指令了。
他其实可以不顾及自己的生命,可以和那个人全力抗争的,他心里清楚,那个人迟早会有一天要杀了他,只不过是时间的迟早而已,但他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就没有机会回头。
他将婴儿轻轻放在一旁的小床上,嘴角露出一个温柔的弧度,逗弄了婴儿片刻,站起身走向窗户,独自远眺窗外的风景,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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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尽无极限》拍摄花絮】
技术总监萍姐今天打出租车来片场上班。
落宇:萍姐,你今个怎么没开自己家车?
萍姐:昨天晚上和朋友喝通宵,早上来的时候被交警拦了,明天去拿车。
旷滺:什么鬼,酒驾没说要扣车的啊,你怎么混过来的。
萍姐:你们也忒小瞧技术总监了!今天那交警要检查我酒驾,我拿起一瓶酒,当着警察面喝下去,对那个警察说:“我不是酒后驾车,我是驾后喝酒,现在我喝了酒,不能开车了,车就停这,乱停车你们开罚单,拖走也行,我搭车走了,明天来提车。”
落宇:厉害了我的哥,这世上我只服一个人,就是萍姐你!以后你不是咱萍姐,你是咱萍哥,大哥,小弟甘拜下风。
旷滺:....
萍姐(豪气云干):好,大哥我认你这个小弟!你们跟着大哥混,有事大哥罩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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