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听罢,瞬间回过神来,看着连域手中的戒尺,眸光微闪。
微微低头,莫言语含歉意,“抱歉,是我失控了。”
连域是一个固执的人,所以,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他只是沉着脸,颇有管教莫言的意思,“跟我说说,为何要这么做?”
莫言低头不语,空气瞬间安静。
外面的人也是心慌慌,这又怎么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半晌,莫言低语,“我犯诫了,你不用管我。”
连域明显是个暴脾气,“犯诫?犯什么?你犯了找父母解决,你自己罚什么!”
莫言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轻轻抬头,眼底,竟有泪光闪现。
连域一下子慌了,“唉,言小子,你这又怎么了?有话好商量,咱们冷静冷静。”
莫言抽了抽鼻子,只是伸出右手,“你把戒尺还给我。”
连域挑眉,将手背在身后,“免谈。”
莫言垂眸,下一瞬,拿起边上的藤杖,一记迅速下去。
打完,不等连域反应,将藤杖放回桌上,看向连域,目光坚定。
“如果我连自己都管不住,谈何资格管理别人!”
语毕,将连忱从地上扶起,刚刚连忱抱住她的手,她情绪过激直接挣开,忘了连忱身上还有伤。
“家法,在于训,而不是打,受过了,就给我记住,以免下次再犯。”
莫言轻轻说道,声音柔和了不少,将连忱扶在椅子上坐好,便去找药。
连域在边上听着莫言说的这句话,微微失神,这句话,刚才在外面,他也听过。
想着,朝门外看去。
莫邢,还静静站在那里,他的目光,在莫言身上,眼神,略微心疼,却,更多的,骄傲。
莫邢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见到莫言这样,是非常心疼的,他的言儿,太遵循这些规矩了。
但,他同样骄傲,言儿,管得住自己,他相信,约束自我,终能方得始终。
上衣脱了,连忱略微害羞,但也不矫情,安安静静的让莫言上药。
看着连忱背上的伤,其中有一半,是她打的。
轻轻清洗伤口,莫言叹气,“如果你不那么固执,这些苦,你本不用受。”
连忱疼的身体颤抖,极力忍住,连忱勾起一抹笑,“哥哥教训的对,忱儿受这些值得。”
莫言处理伤口的手一顿,下一瞬,将伤药递给边上的连域,“伯父,你来帮阿忱上药吧。”
连域接住,轻轻一哼,“终于知道要叫伯父了。”
莫言不语,转身,迎面对上莫邢。
四目相对,俱是无言。
最后,莫言轻轻一笑,向莫邢点头,而后,抬脚离开。
莫邢微微愣住,转身看着莫言的背影,下一瞬,猛地叫住莫言。
“言儿,你想一直装失忆么?”
莫言离开的脚步顿住,微微低头,不语。
沐倾寒等人皆看过来。
莫邢又说,“你上次即将说出口的父君,让我思考了很久,我想,其实其它都无所谓,只要你愿意,我,永远是你的父君。”
说罢,合眸,“我是真的不想失去你。”
听着莫邢说的话,莫言静静站着,内心澎湃。
骄傲如父君,此时却为她让步,其实,她也有句话一直没说。
父君,只要你还认言儿,其它,言儿,真的不在乎。
轻轻开口,莫言带着颤音,“还能,和过去,一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