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愣住，诗经？
低头，莫言心情忐忑，“父君，言儿，忘了。”
“你知道规矩的。”莫邢挑眉。
“是，抄写二十遍。”莫言应道。
莫邢拿出毛笔和宣纸，“以前都是用毛笔写字的，现在有钢笔这种东西了，也应该好久没有用过毛笔了吧，老规矩。”
“是。”莫言十分乖顺，心里叹气，今天不会好过了。
老规矩：不得涂改，不得潦草，不得错字。
涂改重写，潦草加倍，错字？戒尺上！
错一字一戒尺。
父君打的，两下就能上天。
又有时间限定，所以，相当残酷。
而且，这规矩既针对抄写，又针对默写。
当年父君也只按那规矩检查过一次，却让她印象深刻，手一个星期没有消肿。
以后因为第一次的惨样，父君就没有这般要求过了，所以，她的学业，那时候可是很松懈的。
不然，那时候记得东西，她哪敢忘。
“给你一个上午的时间。”莫邢说道，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莫言在边上静静抄写。
诗经很长，二十遍真的让人吃不消。
太久没有动过毛笔，莫言看到毛笔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连怎么握的都忘了。
艰难的回忆，莫言握起毛笔，蘸点墨，慢慢抄了起来。
刚开始比较慢，渐渐，流畅起来。
笔越写越快，以前的感觉又回来了。
一张张写的都是标准的楷体，不带一点连。
中途抄错了两张，最后，莫言赶在午饭前抄完。
许久不曾写，一下写了一上午，整个右手臂都是酸的。
莫言感觉她要废掉了。
抬起左手，莫言轻轻揉了揉右手臂，缓和了不少。
侧头看向边上的莫邢，莫言开口，“父君，言儿抄完了。”
“嗯。”莫邢头都没抬，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所以，她可以走了么？
莫言在心里默默说道，看着自己抄的诗经发呆。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如果曲解一下意思，就可以形容她的现在。
刚见到父君的时候，宛若春天，现在回过神来，简直是暴风雨的前兆，这中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莫邢又看了一会儿，终于抬头，看着莫言，轻轻说道，“《子衿》”
莫言回神，立即背道。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木瓜》”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
将手中的书放下，莫邢换了一个坐姿，“《弟子规》”
莫言瞬间反应，背出。
“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勿自弃，圣与贤，可驯致。”
背的很顺畅，除了换了几次气，没有停顿。
莫邢满意的点点头，“默吧。”
“是。”莫言应道，开了一张新纸。
缓缓写到，没有涂改，字迹工整，莫言默完，放下笔。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写错字。
“嗯，去吃饭，后天早上来书房报道。”莫邢见莫言放下笔，说道。
莫言点头，起身，后退几步，转身离开。
莫邢看着莫言离开的背影，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