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寂的夜里时不时吹起一阵阵凉风。
此刻,东方画月亦凉薄如夜,美眸中掺杂了一抹晦暗不明的深意,“姐姐,你千万要想好了,我这里可是有阿姨的线索哦。”
东方画月口中的阿姨是东方问的母亲芙琼,只是,芙琼已消失了数十年,是东方问最放不下的牵挂。而东方画月口中的线索,自然是假的,目的就是诱引东方问然后加以谋害。
“哦?”电话那一头的东方问依旧神色淡然,没有一丝涟漪,“什么线索?你倒是说说看。”
东方问的反应倒是并没有给东方画月带来太大意外,这是情理之中。东方画月对东方问的不善不是一两天了,东方问要是就这么轻易被骗那就是真傻了。
但是,这次东方画月有十足的把握。
她勾起了唇角,一字一顿道,“芙、蕖、玉、佩哦~”尾调拉长。
芙蕖玉佩?
东方问秀气的眉头一皱,东方画月是怎么知道的?
芙蕖玉佩一直都是芙琼的贴身物品,可自从芙琼失踪后,芙蕖玉佩便再没了踪影。
东方画月出生之前,芙琼就消失了,之后家族里对芙琼的所有事绝口不提。
东方画月又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样?姐姐,你可是想好了?”东方画月唇边噙着一抹冷冰冰的笑,她又怎会告诉东方问芙蕖玉佩的事是她从家族里偷听得知的呢。
“你在哪?”东方问问道。
她动摇了,因为事关芙蕖玉佩,就算是龙潭虎穴她也要一闯。
“哼。”终于上钩了。东方画月唇边扬起一抹冷笑,“来流光湖大酒店。”
东方问的眉头又几不可见地皱了皱,“流光湖酒店,那不是靠近棘荒山吗?去那么偏僻的地方干什么?”
“难免家族的那几个老头会发现,保险起见嘛。姐姐,你难道想被发现?”东方画月随意胡诌了一个借口,这个借口却也说的过去。
家族里的人不喜欢芙琼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有人要是查,他们势必是要反对的。
“可是那里很远。”这件事真的是东方问最大的无奈,东方画月约她去那么偏僻的地方,司马昭之心由此可见,可是,这事又偏偏和芙蕖玉佩有关,她不得不去。
“一天之内。”东方画月想了想说,“姐姐,我就等你一天。”
“嗯。”东方问淡淡地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她慢慢移步到窗外,凝望向那轮刚刚升起的朝阳,轻轻地咬了咬唇瓣。不论如何,只要事关芙蕖玉佩,就必须要去,既然东方画月要她去流光湖大酒店,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然后,东方问没有太多犹豫,直接打了一辆的士去了。
……
流光湖大酒店。
此时已是傍晚。
东方问刚一下的士,就收到了东方画月发来的短信:A417,过期不侯。
东方问将手机塞进了包里,走进了酒店。
流光湖大酒店虽位置偏僻,靠近棘荒山,但是占位却也很大,格调很高。
到了A区417门口,东方问敲了敲门。
随即,门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穿了一身黑色西装,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暴戾的气息。
他冷漠地睨了东方问一眼,冷冷开口:“你就是东方问?”
“嗯。”东方问点点头,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
“那就进来。”说着,男人走进了内室,示意东方问也跟进来。
东方问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男人的背影,觉得有些眼熟,但是她没多想,也跟着进去了。
男人走到内室里看见东方画月,直接就坐在了她旁边。东方画月正在悠闲地喝着咖啡,看见东方问来了,便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姐姐,坐。”
“不了,东方画月,我们说正事。”东方问盯着眼前的两人,不知道他们想耍什么花招。
“正事?姐姐是说芙蕖玉佩吗?”东方画月好整以暇地看着东方问。
东方问皱了皱秀气的眉头,“你自己心里清楚。”
东方画月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姐姐,你别生气,谁生气谁就输了哦。”
东方问冷冷地看着东方画月,“你不说,那我走了。”
说着,东方问跆步,作势要走。
就在东方问快要走出内室之时,那个一直没做声的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芙蕖玉佩,你不要了?”
听到这,东方问停住了脚,转过身,定定地看着那个男人:“你没有。”
“哼。”男人顿了三秒,从抽屉里摸出了一块玉佩,“我没有,那这是什么?”
东方问的眼神不经意地撇了过去,可是,下一秒……
这……这好像真的是她母亲随身携带芙蕖玉佩!!
东方问冲上去,一把抢过了男人手中的玉佩。
这玉佩她四岁的时候见过,这玉的花纹,图案,成色,确是芙蕖玉佩无疑!
在一阵激动过后东方问忽然生疑。
可是……
玉佩为什么会在这个男人的手里?很明显,这个男人是帮着东方画月的,但为什么,他们会给她真正的芙蕖玉佩?
东方问锐利的目光扫向眼前两人。
男人眉峰挑了挑,“这是真的。”
“我知道,可你为什么要给我?”东方问说着,眼神又扫向东方画月。
其实,东方画月也疑惑,她原本的计划是将东方问骗来后就杀了的,可她并不知道芙蕖玉佩为什么会出现在龙哥,也就是身边的这个男人身上。而且,从东方问的眼神上来看,这玉佩似乎是真的。
“完成你的遗愿。”龙哥冷笑道,“画月不喜欢你,我会帮她杀了你。但是,看在你可怜的份上,就让这个玉佩就陪你赴黄泉吧。”
说着,龙哥站了起来,像看死人一般地看着东方问。
不好!
东方问眸光一转,早就料到东方画月图谋不轨,还这么掉以轻心,真的是……
不过,现在的形势已不容东方问多想,龙哥已撩起了手枪。
东方问手里捏紧芙蕖玉佩转身就往门外冲去。
门口却冷不伶仃地走出了几个提着枪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