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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梁骥同志回故乡

先说一下梁骥同志的简历。

梁骥(1917.4-2003.2.19),成县小川镇人。上过小学。后在国民党第十五路军当兵,学习无线电报务。1936年5月,加入中国工农红军第一方面军。7月,调红军野战军司令部电台部十二分部任报务员。1937年5月加入中国共产党,调入八路军总部电台一分队工作,后任四分队报务主任,二分队队长。1940年2月入北方局高级党校学习。8月毕业后任肖克部无线电四中队中队长、杨成武部无线电一区队队长、八路军总部无线电中队副中队长,晋冀鲁豫军区通讯学校副校长,冀南军区通讯科科长兼冀南电话局局长,第14纵队通讯科科长,中原军区通讯三局政治处主任。新中国成立后,历任重庆市军管会通信部部长,西南军区通信处副处长兼副政委、党委书记,处长兼政委,通讯军官学校校长,军委通讯兵部党委委员、器材部部长,国防部五院二分院器材部部长。1965年2月转业到地方工作,历任七机部机动技安司司长、技术局局长、副部长、党组成员、顾问。1955年授予上校军衔、八一勋章、二级独立自由勋章和二级解放勋章。1962年晋升为大校军衔。1982年12月离休。2003年2月19日逝世,享年85岁。

梁骥同志与我同乡,是家乡出的一位“大官”。建国后,他回乡有两次。一次是1953年春天。那时我还未上小学,不大记事,只在后来的传闻中得知:他在村子里下车后,看到一些农民衣衫破烂,随即拿了一些衣服分给他们;在县上,与县长郝万杰(郝万杰,1924年6月12日生,毕业于徽县师范,任过小学教员。1947年12月加入中国共产党。解放后,历任成县教育科长、代县长、县长、县委书记、人行武都地区中心支行行长,农行武都地区分行行长、武都一中校长、武都地区财税局局长、老干部处处长,享受副地级干部待遇。1985年5月离休。)县农会主任台中堂(台中堂,1920年4月生,1936年红二方面军长征途经成县时参加红军,193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抗战时期,留守延安,曾任班长、排长、政治部发行员、管理员等职。1948年春天回成县与陇南地下党接头,在成县、西和、康县从事地下工作。解放后,历任成县县大队指导员、农会副主任,武都地区检察院检察长、地委统战部代部长,文县县长、康县县委书记,“文革”中受到冲击。1970年后,任武都地区生产指挥部副主任,白龙江林业局党书记、武都地委副书记、顾问。1984年离休。1987年8月病逝,享年67岁。)照相合影,还给郝万杰赠送了一把手枪。一次是1987年春天,地委派我全程陪同。下面记述的就是这次活动的情况。

3月5日,地委闻讯梁骥同志回故乡成县,即决定由我赶去陪同。当日下午,我由武都赴成县。当晚和梁購同志会面。梁骥同志时年七十,我们便尊称其为“梁老”。梁老的随行人员有:夫人赵光(原航天部机关党委书记),三子梁国华(解放军某部师政治部主任)。梁老矮胖,走路腰板挺直,讲话声音洪亮,颇有军人之风。

3月6曰,梁老到家乡小川。先看街道、小学、中学,再到镇上与干部座谈,会见亲属、与亲属合影,在其妹梁菊梅家午餐。在学校,梁老会见全体师生,即席讲话,勉励学生好好学习,将来为建设祖国服务。他为二中题词:“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学无止境”。在镇政府,梁老听取了汇报,希望家乡进一步改革开放,加快经济发展,提高农民生活水平。

3月7日,梁老视察红川酒厂。酒厂年产白酒500吨,销售收入107.5万元,交税37.9万元,利润4万元。梁老高 兴地说,酒厂还可以扩大,储存问题要研究,可与航天部西北技术交流站联系,好像是美国产的储存器好一些。梁老品尝了原浆酒,兴奋地说:还是家乡的酒好!

3月8日上午,梁老视察成县师范、成县一中,发表即席讲话。大意是:学校办得好,培养了大批优秀人才,感谢教师的辛勤劳动。祖国四化建设急需大量的专业人才,希望学校采取“走出去”、“请进来”的办法,学习外地办学经验,解决师资短缺问题。希望党政领导更加重视教育,多渠道筹集资金,改善办学条件。

下午,适逢县上开三干会,梁老到会作了热情洋溢的报告。主要内容:自己的革命经历,家乡的巨大变化,对成县今后发展寄予的厚望。他的讲话,言简意賅,铿锵有力,给大家以鼓励和信心。

当晚,我回味梁老回乡之情景,在日记本里回忆书写了唐人贺知章的《回乡偶书二首》: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消磨。

惟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

3月9日,梁老到王磨乡视察大理石厂。沿途山桃花盛开,远看如彩色云朵,梁老兴致极佳,不时笑谈往事。此地大理石总藏量6亿立方米,当年计划生产6000平方米板材,产值可达60万元。梁老表示要宣传、支持这个企业。同时建议,要对外开放,走联合、引进的发展路子。

这天下午返回县上后,台中堂夫妇前来看望,并带 来郝万杰同志的问候。我们一起合影留念,共叙家常。

岁月易逝,世事沧桑,老乡相聚,情深谊长。短暂的会见,至今历历在目。

3月10日,梁老到同谷书画院视察。书画家王天一、周兆颐、曹无、杨立强、刘九畴、汪廷湖等联合作画题词,以“寿比南山”图以贺梁老七十寿诞。梁老以书法相赠。书法皆为大字,内容有“柳堤”、“燕舞”、“晚节香”、“多谋善断”、“富民在谋”、“奋进”等。下午,梁老与县委负责同志照相留念。

3月11日,梁老从成县到天水。

途中经过泥阳、江洛、小陇山林区。

田野里麦苗返青,油菜碧绿,山坡上莽莽森林,河水清澈,蜿蜒如带,农民开始春耕,梁老赞叹家乡山清水秀,锦绣田园。当晚由天水军分区安排在长城饭店住宿。

3月12日,梁老由天水军分区安排,兴游麦积山。麦积山石窟是全国四大石窟之一,陇上名胜。共有洞窟194个,泥塑、石雕7800多尊,壁画1000余平方米,文物以泥塑为主,有“东方雕塑陈列馆”之誉。梁老依次参观,重点参观了133号石窟的佛祖传石碑,127号石窟的壁画,165号石窟的宋代泥塑佛像,并认真地听取讲解员的介绍。梁老再三叮嘱工作人员,要保护好文物,做到“万无一失”。

当晚,梁老乘70次特快列车回京。在天水火车站,

我们依依惜别。至此,梁老结束了回乡之行。

在以后的十几年里,我每次到北京出差、开会,或出国考察时路过北京,都必到航天部大院看望梁骥同志。他与夫人赵光总是热情接待,或以家宴招待,或以书法条幅相赠,鼓励我积极上进。回忆起来,他谈话的内容主要是:详细询问家乡的发展变化、群众生活,对社会上的腐败现象深恶痛绝,极力拥护中央的改革开放政策,对祖国的前途充满信心。

我见梁骥同志最后一面是在2002年6月9日下午。我去北京医院看望梁老。梁老患病,不能行动,和他对话已经十分困难。

半年之后,2003年2月19日,梁骥同志与世长辞。2月21日,我赶到北京,在他家中参加了吊唁活动。同去吊唁的还有成县派去的几位代表,有白俊明等几位同志。

梁骥同志故乡行,留下一段佳话。

梁骥同志的革命生涯,永远激励着家乡人民。

2009年2月11日于兰州,5月20日改于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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