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再次与他相见,没想到竟是这样一副光景。
人来人往的机场,涌动的人群,嘈杂的声音,一切显得都是那么匆忙。耳边充斥着机场的提示音,脑子确是一片空白。
如果不是他身后那些走动的人群,童肖会以为这就是一副静止的画。
童肖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慢慢的向自己走来,手心不知何时已经冒出了许多汗,行李的手把处已经被自己的手握的湿润。
不知所措,这是童肖现在的情况。
刚下飞机的童肖显得有些风尘仆仆。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在飞机上没有睡好,黑眼圈很重,头发有些凌乱的披着,脖颈上围上了一根厚厚的围巾,在童肖看来这是她最后的掩护物。
童肖扯了扯自己的围巾,本来脸就小,被这么一扯,脸就被围巾挡了大半。
顾业楠身后跟着几个黑衣人,他走在最前面。
顾业楠微微扯了扯袖口,无意间却瞥见自己无名指上的因为长期带着戒指而印出来的印子。
如果不是因为看到这个印子,顾业楠甚至都想不起来自己结过婚,他甚至对自己的妻子一点印象都没有。
想到这,顾业楠心里微微有些烦躁,放下手,继续往前走。
童肖看着顾业楠继续朝自己走来,脚就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
她想逃,却无处可逃,顾业楠没有看她,但是童肖也不敢看顾末生。
童肖紧紧拽着行李箱的把手,愣愣的站在原地。
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近到童肖在人群嘈杂的机场里,都可以听到顾业楠的脚步声,童肖紧张的闭上眼睛,紧握着把手。
顾业楠直直的看着前方,路旁有个看起来身材娇小的女人低着头,围巾把她的脸挡了大半,几乎看不见。顾业楠有些好奇,却也不是个多事的人,抬腿,继续往前走。
一阵微风吹过,童肖闻到了顾业楠身上淡淡的烟草味,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当童肖再次睁开眼时,眼前已经是一群陌生人,回头,看到的确是顾业楠修长离去的背影。
童肖愣住。良久,童肖嘴角扯开一抹勉强的笑,心里却像被压了块大石头一样喘不过气,每一次心跳都像是都变得无比沉重,眼角酸涩。
这算什么呢?就算已经离了婚,但好歹也做了一年夫妻,但是却没有给他留下一点印象,他甚至都不认识自己,我这个妻子,做的也太失败了吧……
一滴泪低落,滴在童肖的手上。童肖立刻反应过来,擦去眼角的泪,不再去想关于顾业楠的事,收拾好情绪,转身拖着行李箱离开机场。
*
“师傅,去墓园。”
搭了辆出租车,童肖对着司机说道。
出租车很快起步,童肖摇下车窗,感受着微风吹过,看着这座城市的车水马龙,与自己印象中的相重合,有的地方变了,有的地方依旧。
路过一个花店,童肖买了束妈妈最喜欢的百合花。
“姑娘是回来看亲人的啊?”司机操着一口地道的方言和童肖搭着话。
“嗯。”童肖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