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山内,是和山前一样的凌乱之景,到处荒凉,显然是无人打理,且时日已长了。看到这山,不由的勾起了他心中的回忆,让他心中悲痛。竟有些胆怯,不敢上山去。在这山道上驻足停顿,沉默了片刻,才鼓起勇气,抬起头向前看去,艰难的抬起脚步,走上台阶,每一步都很沉重,踏在上面,发出“咚咚”脚步声,在这空荡荡的山中回荡,也传进刘葬的心里。
早在刘葬三人还没到这山阵时,那一剑子已经察觉到了,看到刘葬,不由精神一震,但是,从他嘴里发出一声叹息:“此子不知能不能够传承此剑道,此山传承已经断了很久了!”说着又叹了一口气,神色也有些黯淡。这是一个头发全白,穿着朴素的老者,在他的脸上全是岁月的痕迹,但浑身散发出的一身正气无论如何都是掩饰不了,在他面前,让人生不起一丝邪念,好像他就是仙。
从刘葬踏上石阶开始,时间慢慢流失,刘葬已忘记他在这山道上走了多长时间,走过了多上个台阶,他只知道,自己全身都有种碎裂的感觉,随时都可能倒下,但他心中有个声音,在大声急呼,刘葬,你不能倒下,你一定要见到一剑子师祖,求得仙术,你绝不能倒下!正是这个声音一直在他内心回荡,让他死死的坚持了下去。他腿抬不起来了,走不动了,就用爬,一直爬,他心中有一个信念,一定要见到一剑子师祖,慢慢的,他的双手双腿变得血肉模糊,意识模糊,只剩下身体的本能爬走,一个不小心,脚下踩空,就要滚下之时,忽见刘葬被一种无形之力拖了起来,向着山顶飘去,一道微弱的声音从天际传了过来“此子心坚不移,就是不知”似在深思。此时刘葬已然昏迷了过去,对于这些事当然也就不得而知。
当刘葬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间茅舍中,头有些痛,想起昨日之事,他记得自己一直不知疲倦的爬山,双手双脚都是血肉模糊,突然一脚踩空,只有一点印象有一道无形的力量拉扯住了自己,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发现完好无损,浑身也没有丝毫疲惫之感,心中诧异,难道自己做了一个梦?但为何又在这个茅舍里?甚是不解。
抬头望向窗外,发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在一块山石上静静打坐,前方云雾翻滚,石头下方就是那万丈悬崖,但那老者丝毫没有被影响,专注的打坐。刘葬心中一紧,不由把昨天的怪异之事和这老者联系了起了,突然想到这山中无人进得,只有一剑子师祖在此山。便蓦然从床上蹦起来,来不急整理衣衫,飞一般的夺门而去,跪倒在那一剑子师祖身后,脸色恭敬的说道:“弟子拜见一剑子师祖。”四周寂静无声。一剑子依旧在那里平静的打坐,没有丝毫理会刘葬的意思。
见到一剑子师祖没有回应自己,便提高了声音,再次说道:“弟子拜见一剑子师祖!”还是没有任何声音,只有风吹树叶发出沙沙响的声音。
一个跪,一个坐,二人沉默。
刘葬就这样跪着,心里有些不安,他怕...
一剑子的身体突然动了,让刘葬有些喜出望外,接着一剑子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云雾翻滚,内心平静似水,不起波澜。他缓缓的张嘴,缥缈而沧桑的声音响起在刘葬的耳边:“你为什么要来一剑峰?”
让刘葬脸上一怔,问的刘葬有些糊涂,眼中露出恍惚,不由回忆起了当日爷爷死时,那时的凄厉,一路走来,遇到许多磨难,在横断山的无力,再到神工城被骗,险些致死,内心渴望变得强大的心思,越来越强烈,想要无人可以欺辱自己。脸上显示出坚定,毅然决然的大声喊道:“我想要冲破天的束缚,自由自在,长生不死!天上天下,唯我逍遥!”
在刘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剑子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脸上露出强烈的赞赏,喃喃自语“好一个天上天下,唯我逍遥。”
刘葬此时心中豪气冲天,但不知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这天顿时愤怒,不允许这样的逆天之人出现,要来灭杀,却被一剑子凭空抹去,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剑子转过身,看向刘葬,缓缓说道:“你起来吧。”一股柔和力量便将刘葬托了起来,刘葬内心激动。
那只兔子此时是一动不敢动,身体蜷缩在一起,老老实实的趴在混沌珠内,完全没有往日的威风,仔细看去,还可以看到不时的抽动身体,眼神有些滑稽。内心此刻大骂,怎么这宗门有这样老怪物,老不死的,啊啊啊!!!
“恳请老祖收弟子为徒,要不然,弟子长跪不起!”说着又重重的跪了下去,透漏出决然。
“你难道不知道,我不收徒弟。你要跪就跪着吧,这山中反正也是无人,你若死了,我便把你尸首,从这山上扔下去,也算功德一件。”平静的说道,好像任何事情都引不起他内心的变化。
刘葬听罢,内心惊骇,我就不信他能让我真死,要真如此,他又何必救我,算了,赌一把。似有了决定,心一横,一咬牙,就这样跪着,完全不管他的话了。
“你要跪便跪吧,不要打扰我就好!”说完,也不看刘葬,又转身走去云海中,不见踪影,刘葬有些头皮发麻,那可是万丈深渊,对于他来说,这是不可想象的。想到从这万丈高的地方跳下去,内心狂跳不止。
刘葬腹中已经好几天不进食物了。一剑子看似走了,但他把自己的神识锁定住刘葬,时时刻刻观察着他。
在这山中,刘葬很是熟悉。无论刮风下雨,还是电闪雷鸣,他都不曾露出退缩,内心始终坚定。一剑子在这一月时间看的真切,饶是他,也有些心惊,此子内心竟对修道如此执着,已经爆发出自身的极限,否则,他不可能支撑到现在。刘葬此时已经全身无力,眼窝深深地限了进入,瘦的只剩一身皮包骨,看起来产不忍睹。他依旧在坚持,在赌一个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