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溪不顾司机的叫喊,手握着枪,走到少年面前,将少年和躺地血泊里的男子,守在安全范围之内。
“交出‘明淑媛’,我们就放你们一条生路,不然这事情不会结束。”黑衣大汉中走出一个领头的男子,黑色夹克衫,脖子上龙头的纹身,轻易就露出来了。
这时,他从腰间也抽出一把手枪,他没有对着乔溪的方向开,而是缓缓地将抢指向少年和已奄奄一息的男子。
“乔小姐,我希望你不要插手这件事。毕竟,乔家和寒家还算是有往来。”他认识她,这并不稀奇,乔溪经常出入寒家,有次撞见此男子从寒战远的书房里疾步出来,走路都带一股杀气。
“很好,寒家背后的阴暗,我算是见识了。这事我还真管定了。”乔溪说着就将枪指向说话的男子,慢慢后退,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少年。“我们送他去医院……”
明浩宇眼睛翻红,额头隐忍的青筋凸出,咬牙就想扶起躺在地上的男子,哽咽着说“钱叔,你要挺住,我们去医院。”男子似乎是要使劲全身的力气,满是血渍的手抓住少年的衣服,挤出难看的微笑,“不,钱叔知道,自己,不行了。”
他喘气着,又吐出一口大血,“能把你带大,钱叔对得起,曾经她的托付了。你……好好活着……也不要……恨他,他毕竟是……你的……”一口气喘不上,男子死在少年的怀里。
“钱叔!钱叔!你怎么了!……”少年激动地,撕心裂肺地大叫,不知所措。他隐忍已久的眼泪,爆发,低头埋在男子血淋淋的胸口,哭声闷闷地,卡在喉咙尽有种血腥。
天,压得更低了,风,在耳边哭泣着,吹过。
乔溪双眼泛红,一个好好的人就在她面前这样倒下。
这时,少年抬头,一滩死水般的眼睛望向那黑衣夹克的大汉,冷冷地说“你们要的人,早就死了。告诉寒战远,‘给不了永远,就不要承诺,承诺了就要做到,做不到,那不成还不让人安息吗?’”
他全然不顾男人的枪支,全力扶起已经死去的男子。乔溪一见如此,放下枪,也准备去搀扶。少年快一步说,“会脏的,谢谢你,不用了。”
只见远处,警车和救护车,鸣叫着穿入小巷,五颜六色的车灯闪得人晃眼。黑衣大汉们立刻撤退了,消失得好像不曾出现过。
救护车下来的医生,将受伤的明叔抬上救护床,简单做了检查,面无表情地说道,“病人已经没有生命特征,抱歉。”少年听到后,无处安放的神态,真是让人心疼,想必此人对他非常重要吧。
乔溪伸手扶住少年,对医生说道,请尽快帮忙安排后续的事情,钱的事情,乔溪看了一眼司机,使了个颜色,老司机就立刻上前跟医护人员交流了一番,火化的后续事情必须要有人去做。
“他已经不在了,你要好好活着。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乔溪心疼地问道,生怕刺激到少年。少年握着乔溪的手,很是颤抖,嘴角抿着,摇摇头。
“谢谢你。”他转身有些无力地,背起地上的琴,颤颤巍巍地走向一幢老式居民楼,乔溪不放心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