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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人偶之歌

根本无需慕容寒提醒,艾斯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奔上前,试了鼻息和心跳,都是冷冰冰的无。相比昨日前来拜访十二宫时的模样,他的脸色愈发苍白,还透出淡淡的青紫,瘦得几乎只剩骨架的双手像鸡爪一样蜷着,和灵异小说中描写的鬼魂形象并无二致。但此刻,没有人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他们知道,这是个已经死去的人,而且是被那个隐伏在阴影中的无形凶手为毁灭。

“在我们来之前三小时,他就已经死了,死因中毒。”艾斯以一个法医的眼光简单检查了一下尸体,从他的手掌下抽出一张纸,一朵樱花随之在众目睽睽之下飘落,掉在桌前的地面上。其余十二人全都凑过来,纸条上是与之前一致的“最美丽即死亡”,但颜色是摄人心魄的赤红,虽然已经干涸,却依旧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甜腥——很显然,人体动脉血的气味。

“居然有人真的这么恶趣味?”凯莉捡起地上的樱花用力碾碎,她并不喜欢故弄玄虚的杀人方式。慕容寒晃了晃那张纸,不可置否地耸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凶手说的并没有错,樱花最美丽的就是凋亡的时刻,如果真的要评价,那也只能算一个审美观比较独特的人。”

“嘘,安静!你们听,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卡洛琳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其余人瞬间停下了手中的活,偌大一间客厅似乎只有他们的呼吸和心跳声。但他们知道,六感超乎常人的卡洛琳绝不会捉弄人,尤其是在这种场合。

因为,只是似乎,而已。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falling dawn,falling dawn。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my fair lady……”

和录音光盘里一模一样的乐曲开始幽幽回荡,由轻到几乎听不见,到重得像皇家舞会的背景乐,众人逐渐弄清了声音的来源——就是这栋建筑的二层。

“上去吧。”

楼梯两侧的微光洒落在阶梯上,凡目光所及处处都是触目惊心的暗红色樱花,同外面的迷宫一样连缀成巨大的花海,漩涡一般向上延伸。不用说,这也是恶趣味之一的人血绘画。

众人小心地避开血迹来到二层,跃入眼帘的是一室璀璨的华芒,晃得人睁不开眼睛。直到适应了由黑暗到光明的转变,他们才看清,二层被装扮成了富丽堂皇的贵族舞厅,一对对男女手挽着手应和着音乐的节奏在大厅中央旋转舞蹈,然而细细观察才能发现,男舞者都不过是些套着人类衣服长着卷心菜脑袋的木偶,女舞者是人类模样,容貌姣好,脸部形形色色彩线缝合的伤疤却破坏了这份纯净的美感。

“……Take a key and lock her up,lock her up,lock her up。Take a key and lock her up,my fair lady。”

一曲舞罢,男舞者们忽然抖了抖,四肢各处关节自动爆裂开来,化作一堆碎木块瘫在了地上,然而女舞者们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眼前的景象,只是机械地转过身,盯着闯入的十三位不速之客,抬手抚摸着自己的伤疤,露出了奇异的笑容。

灯光忽然熄灭了。沉沉的黑暗中,夺目的红光陆续亮起,那是女舞者们的眼睛,恍若灼灼燃烧的火焰般吞吐着对肉体与鲜血的渴望。红光缓缓移动着,呈椭圆形将十三人围在中间。

“呵,原来这不只是恶作剧,还是个死局。”慕容寒依旧笑着,可那清越的笑声中却平添了几分杀意。

哧啦——

凭空一道亮红色火光燃起,瞬间照亮了整个战场,同时也给了舞者们攻击的讯号。“开打!我可不会放过女人!”曼卡故意耍帅地大吼一声,半月形的火线直袭向扑上来的一群女舞者。然而,她们似乎并没有痛觉,也不惧怕受伤,带着满身的火焰和焦臭味依旧有能力战斗,曼卡没料到这种局面,一时间竟忘了防御,险些被一个照面撂倒。

“嘭!”

巨大的枪响,面前一个女舞者的脑袋就那么在加大号子弹下炸成了碎屑。曼卡一愣,阿倩的反应比他快得多,抢先两步上前连发数枪精准地爆头,瞬间撕裂烧焦的人皮满天乱飞。趁着攻击的停顿,阿倩迅速把曼卡拉回战圈核心,还不忘顺手赏他一个栗子头:“曼卡你脑子呢?这些一看就知道不是真人,烧透了才算够!赶紧地帮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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