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轩人剑合一,两丈间的距离瞬间便至。
达蒙一凛,赶紧收嗫心神。脚踏奇异步伐闪过这势若奔雷的一剑,右手袖袍一挥,一股罡风朝楚轩甩去。脚下再移几步,严正以待。
一经取得先势,楚轩得势不饶人。长剑一颤,分上下两点急刺其面门和咽喉。
达蒙腰身一扭,身形奇异的弯曲着,右手食指一点点去。正是此前达能破祁志诚的那招。
台下众人一阵轻呼,这不是刚才的翻版吗?
眼见指剑就要相击,楚轩嘴角神秘一笑,剑尖再次一颤。于不可能中再次发生变化,刺向咽喉和面门的两剑消失不见,长剑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眼光中直刺其颤中。达蒙脸色一变,身形急速爆退。
“嘶”
一声轻响,几不可闻。
楚轩望着剑尖上的点点血芒滑落地上,嘴角不屑的笑道:“原来也是红色的。”
一丈外的达蒙对于自己的一点伤势视若无睹,自从出师以来,八思巴那次不算,自己还是第一次受伤。而还是伤在如此年轻的人手中,达蒙心头一紧,自己或许真的小看天下英雄了,他又想起自己的坐师在坐化前和自己所说的话。当时自己的传业恩师知道自己大限已到,便召集达蒙前来。他对达蒙的天赋非常自信,认为达蒙必将是振兴喇嘛教的关键人物。但达蒙为人比较高傲。担心他在未到顶峰,便在外面招摇,惹来一些奇人异士。
尤其是中原,自己就曾遇到过一个老道士。当时自己好像是在传教,与人起了争执,最后自己动了手。最后来了个老道士,自己在那老道士面前连招都不敢出。发下了此生再也不出“布达拉宫”的誓言。听他师傅说,好像那人道号“火龙”。
眼前这这书生模样的人显然到不了那老道程度,但自己真得打起精神,别阴沟里翻船。
想到这里,神情一紧。自己的长处是修为深厚,身具密宗神功。只要以自己为主,不受此人牵制,要击败此人不是难事。当下心里有了计较。
天上的云层此时也早已散尽,太阳光肆无忌憻的君临大地,二人的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楚轩双脚不丁不八,双手微张,右手长剑顺势垂于一旁,微眯着双眼注视对方。
“公子小心了,在下要出手了。”达蒙当下顾不得脸面,开口道。说罢双手在胸前变换着各种手势,最后换做一个奇怪的手势朝楚轩袭来。楚轩手中长剑横于胸前,剑身微斜,正好把天上的太阳光反射到达蒙的双眼。
达蒙只觉双眼一亮,白光刺眼,心里暗道一声不妙。急忙闭眼收招,往一边跃去,气势全无。那想到此人诡计频出,让人防不胜防,尽然借助太阳之光作为武器。让自己再次着了对方的道,一时郁闷的想要吐血。
此肖彼长,楚轩一声清啸,手中长剑如鹰击长空,闪电而至。
达蒙来不急有所动作,右手结了一个手印,口齿轻启。
“列”
声若闷雷,聚而不散。
楚轩只觉真言入耳,自身气血一阵翻滚。手中剑势一滞。
乘着这些许的空间,达蒙闪身而出。背上已被冷汗浸湿,心中直呼侥幸。
楚轩心中一叹,对这真言手印起了兴趣。这真是一门奇异的武学,所谓的密宗,原来就是以修心为主,攻击时注重寻找对方的心灵破绽。
双方又陷入对持阶段,达蒙嘴角微微抽搐,显然已经气急,自己三番两次的着了对方的道。此时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对方明显与自己还有一段差距,然而现实却是自己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哈哈,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喇嘛教派的第一高手,不过如此,若技尽如此的话,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楚轩高声笑道。手中长剑若蛟龙出洞,朝达蒙刺去,这一剑不见任何虚招,无任何后势,只得一个快字。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当快到一定程度时,刚见出招,剑已临体。楚轩当然还达不到那种程度,然而此剑却充满一往无前的气势。
达蒙立刻陷入两难之境,到底是仓猝间正面抵挡,还是先避风头,让过这一剑再视机反击。一时间难以抉择,正面抵抗的话,面对对方的这一剑,自己仓猝间并无把握。想罢身形一闪,避到一边。
尚未站稳,破空之声再响。
楚轩一剑快似一剑,丝毫不给达蒙喘息之机。剑势连绵不绝,达蒙在不知不觉中,终于一步一步走进楚轩编制的网内。
此时达蒙心志已经被夺,对于修习密宗的人来说心志被夺,一身功夫十成发挥不了三成。
忽听楚轩又是一声清啸,身形拔空而起,跃起近三丈高,待到的顶端时,脚上头下,以双手持剑。以雷霆之势朝着一直左避右闪的达蒙射去。
此剑集楚轩一身精、气、神,周围所有的空气好似被楚轩抽空。
达蒙脸色巨变,此招已经避无可避,自己已经被对方的精气神锁定。自己在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落得如此场地了。当下强提一口真气,双手在胸前结出无数手印。
“啵”
一声脆响,双方错位而过。
楚轩一手扬剑平身,一手微垂。达蒙双手合什,双眼瞪着前方的虚空,前方的尽头正是布达拉宫的方向。
“可曾想好怎么回去交差。”言罢“锵”的一声,宝剑入鞘。
背面的达蒙听得楚轩以内力发出类似佛家狮子吼的入鞘声,浑身一震。再也压制不住伤势,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身形迎天而到,双眼死死的盯着西藏的方向,死不瞑目。
宝佑六年正月。
阴,微风。
钓鱼城外一片萧杀,久闻的蒙古兵终于兵临城下,合州之战正式爆发。
蒙哥汗恃其兵强马壮,不纳术速忽里避开坚城,迂回夔、万东下的建策,无视天候、地理的不利条件,决心攻下钓鱼城。
遂遣诸王末哥攻礼义山城,曳剌秃鲁雄攻平梁山城,命宋降将杨大渊率军突袭合州旧城,切断外围诸城与钓鱼城的联系。同时,令四川都元帅纽璘自CD趋涪州蔺市造浮桥,断绝宋援。又在铜罗峡据险为垒,阻遏重庆宋军北进。
二月二日,蒙哥汗率军渡过鸡爪滩,驻于城东石子山,三日,蒙哥亲督诸军攻钓鱼城。七日,蒙军攻一字城墙。九日,蒙军猛攻镇西门,不克。这日,蒙古东道军史天泽率部也到达钓鱼城参战。
三月,连续进攻城东之东新门、奇胜门、镇西门、小堡等处,但在宋守城军民顽强抗击下,均遭失败。
四月三日,连降大雨20天。二十二日初晴,蒙古军偷袭城南护国门未逞。次日深夜,攻破城北出奇门至嘉陵江一侧的一字城,但被王坚率勇士力战夺回。宋理宗闻讯,下诏嘉奖,鼓励合州军民。钓鱼城久攻不下,蒙古众人望着这小小的钓鱼城竟然无从下手。
是夜,大军主帐中,蒙哥高居帅位,众人分居两侧。
蒙哥脸色阴沉,底下众人大气也不敢喘,静立一侧拉耸着个脑袋。
“诸位,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已经近四个月了,我军毫无进展。”蒙哥开口了。
众人一时也郁闷无比,这一路行来,所有的关卡几乎都是望风而降,几乎就没经过像样的战争,唯独到了这钓鱼城,自己整整四万蒙古精锐,再加上其他的胁从军和降军,不下十二三万,硬是拿这小小的合州没办法,尤其是这钓鱼城,更是牵制了蒙古的大半主力。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也没必要狡辩。台下一个满脸胡赛的蒙古万夫长迈出几步躬身道:“大汗,末将认为,只需再攻的几日,这钓鱼城必将拿下,我就不信这小小的钓鱼城能挡住咱们蒙古的铁骑。”
如此满篇的废话,蒙哥也懒得再去理会,不无不可的“恩”了声便再没下文,那名万夫长尴尬的摸了摸后脑,起身默默的退到一边去。
蒙哥见术速忽里欲言又止,便问道:“术速忽里,你有什么好见解吗,说来听听。”
术速忽里躬身道:“大汗,末将认为,顿兵坚城之下是不利的,不如留少量军队困扰之,而以主力沿长江水陆东下,与忽必烈王爷等军会师,一举灭掉南宋。只要临安城破,小小的合州,看它能蹦跶到几时。”
“此言迂腐,大汗,末将认为万万不可,那岂不是说咱们连一座小小的山城都无法攻克。此言若是传回汗庭讲惹来多少的耻笑。”下面有人急忙反对道。
众人吵了半夜,最后也没拿出个注意。于是又继续重复着以前的节奏,继续低头猛攻。
却说分散在山中的众江湖众人,在川蜀本地的武林人士的带领下,专门偷袭落单的小股蒙古部队,遇上大队的就一哄而散,逃入附近的山林。附近的蒙古兵不厌其烦,举行过几次扫荡。然后一进山野被是这些江湖人士的天下。进去多少都没的出来,最后蒙古兵学乖了。不来这惹了,反正这些人又不敢来冲击军阵,只是以后有什么送信伙是传送口号的事都是派送大股的骑兵。
众人如此僵持的持续了近一年的时光。
钓鱼城的攻防战还是如常,只是现在早已不像刚开始的时候那样密集了,现在蒙古采取的是以围为主。目的就是困死钓鱼城。
而昨日,南宋守军将重15公斤的鲜鱼两尾及蒸面饼百余张抛给城外蒙军,并投书蒙军,称即使再守10年,蒙军也无法攻下钓鱼城。于是蒙古人自己稳不住了。此时城外蒙军的境况已经很糟了。蒙军久屯于坚城之下,又值酷暑季节,蒙古人本来畏暑恶湿,加以水土不服,导致军中暑热、疟疠、霍乱等疾病流行,情况相当严重。
于是蒙古又加紧了攻城的步伐。甚至还一边派人道城下去劝降。次日汪德臣亲临城下劝降,被城上的飞石砸中,抬回营后第二日边去世,蒙哥登时大怒不已,发誓誓要攻破钓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