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城眼看着七七走出房门,她的脸上依旧挂满了微笑。
随即拿起腰间佩戴的灵玉,想起以前路过南天门时听到的话。
“你说,要是每一个刚刚升仙的凡人都需要一件法宝来抵挡天庭的威压,那过不了多久,天庭不就一个法宝都没了吗?”说话的是一个低低胖胖的天兵。
旁边的略显高挑的人仿佛知道的很多,卖弄的说道。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每个送给初升仙人的法宝,等到他们的仙骨成熟之日,足以抵抗天庭威压时,就要将最初给他们的法宝归还到钦定司,做为收录,留给后续之人使用。”
也是从那日千城才知,原来凡人身体如此之娇弱,这也是为什么七七三番五次晕倒之后,他没将身上的丹药给予她的缘故。
千城看着手中的灵玉,按理说这是他和那人一向通讯的工具,当时制作也是颇为麻烦,想来也算是法宝。
但却没有丝毫攻击或者防御的能力,千城也不知能不能替七七抵挡天界的威压。
而除了这个,千城身上除了那日发烫的玉佩,就只有随身携带的竹萧。
千城不知这竹箫从何而来,只感觉从自己诞生以来,玉佩就一直挂在身上,也算是自己最重要之物。
思及此,千城一时犯了难,想起七七那日在湖边惨白的面容,千城收起了灵玉,将竹箫握在手中。
天界,十九重天。
惨烈的红霞映衬了半边天,将整个空间都渲染的如血一般。一眼望去是大片大片的枫叶,红的耀眼,一片一片散落在地上,难免有些嗜血的味道。
“千彧儿,你说离竹上仙去凡尘了这么久,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会,千城的本领你我是知道的,这天地间能有几人碍着他性命。”千彧目光淡淡一瞥,看向刚刚说话之人。
深绿色长袍松松垮垮穿在身上,修长的右手随意抓着酒瓶,一口一口往嘴里倒着,酒沿着嘴一路下滑,浸透了本就单薄的衣衫,而本人却丝毫不在乎自己稍裸的上身,勾起一丝邪魅的笑。
“千彧儿,你说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假正经,不烦吗?要我说,天庭日子本就烦躁无比,你也该找些事做做了,从认识你到现在,就一直抱着那只破猫,还真是少女心性,”说完看着旁边正坐的千彧。
面容被银灰色面具遮挡,双眼如同黑曜石一般摄人,只一眼便沉沦进去。尽管其面容被遮挡,但依旧可以看出面具之下是多么惊为天人的容貌。纯白色丝线勾勒出的衣衫并没有让其被忽视,反而让人只看一眼便被其吸引。
千彧手下的猫儿似是听懂男子对他的诋毁,愤怒的朝着他叫了一声,黄黑色的毛发也因此显得挺直。
千彧适时的用手抚摸着炸毛的猫儿,一缕一缕的顺直之后,才不慌不忙的对着一旁看热闹的人戏谑道“惜墨,我那日听仙君说近日百花盛宴要举办了,而如今仙作坊的墨魂有事耽误了,正在四处搜罗人呢。”
还不等千彧说完,刚刚还作弄风姿的惜墨早就一溜烟不见人影。
千彧看着如同意料之中一样窜走的人儿,不由的轻笑一声。
又想起了千城,这次千城离开的似乎是有点久了,眼中一抹异样闪过,只一瞬便立即恢复了原样,让人分不清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