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暴雨在神州大陆肆虐,东海之上却是霞光万里。
归墟老祖手拿一份战报眼神阴晴不定。
他紧锁眉头思绪万千“屏翳全歼紫翼。没想到流沙那老家伙连计然都派了出来,真以为我不能把他一口吃下。”
他在大殿上徘徊不定,猜不透流沙老祖究竟有何用意。他忽然转身问道:“杞梁父子到何处了?”
“已到咸阳,正在叩关!”飞廉恭敬的回答。
“骑马的计然是万万赶不到咸阳的。咸阳附近没有流沙的势力了吗?”
“屏翳已经查实,确无人在咸阳附近隐藏!”
“流沙老狐狸到底在耍什么把戏!”为什么要暴露计然这一手绝妙的暗棋。”归墟老祖为猜不透流沙的用意怒气冲冲。
“老祖为什么认为计然是故意暴露的!”飞廉不解的说:“要不是我们发现那四具尸体根本察觉不到计然的丝毫踪迹。”
“哼,他有星云世界,能大概感知人们的命运。绝对不能小觑!”归墟老祖锁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那计然到底杀不杀!”飞廉问道。
“传令下去,让屏翳带一千玄甲击杀计然!一千玄甲守在流沙荒漠的边缘,发现去咸阳的武者格杀勿论!剩下的一千紧盯咸阳,便宜行事!”
飞廉退下,用飞云雀传令!
归墟老祖坐在椅子上内心思绪波澜翻滚:“流沙,我倒要看看你还有和手段!”
流沙老祖手中拿着一支信箭,古井无波,闭目养神。
一千玄甲在屏翳的带领下在大雨中穿行,杀气腾腾誓斩计然项上人头!
咸阳城内,杞梁紫剑在手,剑气如长堤巨岸逼退黑甲军士组成的层层狂潮。那一天鲜血在大街小巷遍地流淌。数日之内渭水滔滔尽是一片赤红。三千铁甲如飓风过岗的枯草般倒下。少年星魂,看着一片片血幕从甲士的胸腔和脖颈喷出,在空中被暴雨打散坠落成泥。
他们从坟墓中爬了出来,在这里又打造了一座地狱。
杞梁手中剑被鲜血层层浸染,自己也早已变成一个血人。此刻他站在望夫台下,鲜血从他身上层层冲刷落下,三千铁甲死伤殆尽。
他把目光从女子身上移开,与金甲男人对峙。满目柔情霎时褪尽,汹汹杀气如大河过峡谷一般狂泻而出。
秦帝周身被一圈柔光萦绕,俊朗的面庞阴晴不定。他只是用余光扫了一眼星魂,那黑眸中迸射出的寒冷,让星魂感到一股身处深渊般的绝望。星魂感到他看到不是一个人,而是整个世界生命的终结。
“我为了她,放了你!为何还来送死!”秦帝声如裂石穿空,清脆异常。
“我来接回我的妻子!”杞梁音容平静,握剑的右手指节发白似在微微颤抖。
“你一介贱民,你为她做过什么!我可以给她世上的一切,也可以为她抛弃整个世界。”秦帝目露鄙夷和嘲讽。
“你给不了她世上的一切,因为我和孩子就是她的一切,我也给不了她整个世界,因为她就是我的世界!撕开你虚伪的嘴脸吧,你要的是她爱上你。你要的是她的血,你要的是痴人说梦的长生。而我要的就是杀了你!”
星魂痴痴地看着高台上的女人眼神充满了疑惑:“她真的是自己的母亲吗?为什么她会和那个男人站在一起。”
杞梁剑锋遥指,秦帝飞身下台,手舞长鞭。
剑名紫衣,鞘名紫鞘。
紫剑对长鞭,只有一样存人间。正印证了老秦一句古语: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杀气在暴雨中穿行,身经百战的计然再一次勒住马。
计然右手按住剑鞘,目光镇定的望向前方。
“唰!”一剑劈开层层雨幕向计然脑后斩来。计然身体微微前倾。一道剑芒从他头顶疾掠而过,消失在雨幕中。
屏翳从雨幕中缓缓走出哈哈一笑:“大名鼎鼎的计然怎么不和自己部下一起血战,却如此偷摸行事!”
计然双眼微闭,神识扫过八方。自嘲的一笑。没想到自己就在走神的时候居然被团团包围。
“东南西北各二百,头顶还有二百。一千玄甲要杀我区区计然,看来我是插翅难逃了!”
屏翳随手一抛,一颗人头滚落到计然马前。他残忍的笑道:“他本来有话捎给你,可惜我没让他说。”然后屏翳眼睛兴奋地瞪大了一倍语气平缓阴冷异常:“你的紫翼全被我杀光了!”
计然身体轻颤道:“死士,赴死而已!”
“你就不想知道,他们谁死的最惨?谁跪地求饶!谁在怪你没出手相救!”
“没想到,你带一千人来,还要先破我的心境才敢动手!”
话刚说完,屏翳喉结正在滚动还未开口。计然忽然拍马而起,剑光一闪破开层层雨做珠帘,只一瞬计然已到屏翳眼前。剑尖串起雨珠倏忽而至,屏翳瞳孔迅速扩大未见发力身体疾疾向后倒行在雨地上犁出一条笔直的线,双脚翻起的雨水如鲨鱼的鳍一般划破水面。但计然的一剑如影随行,而且距离越来越近。屏翳已经能看到剑尖劈开雨珠的情形,剑尖离咽喉已不足一寸!
两道身影从屏翳身后掠出,长剑直指计然。但长剑在计然身前三寸突然停住,最后轰然炸裂成碎片,计然撞开两人,剑尖已经贴上屏翳的肌肤。
又有五人疾掠而来,手中并无兵器,而是用身体直接撞向计然。
五人如狂风卷起的落叶般被计然撞向天空,但终于减缓了计然前冲的速度。屏翳终于拔出了长剑。
计然飘然回到马背,向下斜指的剑尖滴下一滴血珠。屏翳的血!
屏翳惊魂未定,持剑之手在轻轻发颤。
就在这个时候计然忽然飞起,屏翳赶忙护住身体。
计然微微一笑飞到空中正处在二百人方阵的中心,长剑早已出鞘,在暴雨的浇击下发出鼓点般急促的声音。
“轰!”磅礴的剑气把雨幕掀起一线怒潮,处在计然身前的玄甲战士只感到身体一凉身体便慢慢变成两截,开始还有血柱连接两个断体,只一瞬两截身体越飞越远,血水没有身体的阻隔肆无忌惮的狂飙,两截身体再也没有了联系。
“轰轰轰”又是三剑!天空迅速被血水染红,尸体开始暴雨般落下。
只四剑,天空二百玄甲尽殁!
屏翳怒吼一声,无数雷电在身边凝结大喝道:“宰了他!”
所有玄甲蜂拥而至,将计然淹没在剑光暴雨中。
计然并未后退一步,也没有御剑而行,他骑着马一步一步向前走去,身后是一排排破碎的尸体。
白马成赤兔,素袍变血衣!计然在千名玄甲中杀出一条血路。坐骑打一个响鼻也要喷出一篷鲜血。
归墟老祖手握战报微微颤抖。一千玄甲竟拿不下一个计然。他终于明白自己上了流沙的当。
“他就是要我把三千玄甲分开,然后各个击破。”归墟眼神显过一抹精光高声传令“流沙荒漠只留三名玄甲,咸阳城中大局已定命令所有玄甲撤离,全力击杀计然!”
飞云雀升空,八方云动。流沙老祖只是拿着信箭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