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薛远带着月里吃完饭后去了另一个地方,月里搞不清薛远的意思,只是沉默的跟着他。
这里有许多的小孩子,他们的脸上没有属于这个年龄段该有的童真无邪,反而多了一丝沉重。
月里有些不理解。
这里是教育中心吧,她看见有几间房子里重复着她这几天干的事情。不过他们在黑色的板子上写了一些其它的东西,和汉字一点也不像,难道是另一种语言。
月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里的土著了,汉语已经够难学了,还要再发明另一种语言,难怪科技是如此的不发达呢。
聪明没有用到正地方。
薛远从一个人那里拿了一块金属,很小,样子也很奇怪。
不一会月里就明白了这块金属的作用,只见薛远把这块金属插进一扇门上的小孔,然后门就开了。
这是用来开门的。
这里对于锁门都有这么多种方法,月里心中已经无力再吐槽了。
薛远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两本书,递给月里。
月里接过这两本书后就知道这种材质质量不会很好,可以说是非常差的了,这一点她的手一摸就知道。纸质的好坏上手就知道。她甚至能感觉到这纸张上带来的微刺感。
月里打开看了看,一本是图册,在每张图的下面还有一串语言,那是她刚刚看见的那种。
她居然还要学这种,汉字都已经让她很头疼了好吗。
她嘴角抑制不住的抽了抽。
另一本就是汉字了,不过她没有忽略每一个汉字上面也都有那另一种语言。
薛远拿起一根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东西在那块挂在墙上的黑色板子上写了一串东西。
和书上的一样。
薛远此时开口道:“我先教你拼音,这样你就可以自己学汉字了。”
汉字她知道是什么,就是这几天学习的这种语言,但是拼音是什么鬼啊。
先学拼音,再学汉字,难道这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月里无法表示出自己现在并不想学习一种新的语言的心情,毕竟如今人家是在免费教她。
即使他们看向她的眼神并不单纯,但现在他们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伤害,不是吗?
月里从善如流的坐在了椅子上,态度端正的就像是个认真学习的小学生一样,或许比那些学生更端正。
薛远见此,弯了弯嘴角,开始教起了月里拼音。
一天下来月里就把这些拼音学完了,薛远不得不对此感到惊讶,要知道这些拼音一共加起来有47个,其中还分声母韵母。
而这韵母还分为单复韵母,前鼻韵母和后鼻韵母,要是一个普通人,想要很好的分清楚这些,绝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而现在,月里就在一天之内就很好地掌握了这些。
这让薛远对心里的猜测更肯定一分。
但其实月里心里也是有苦难说,这一天下来她感觉自己的的舌头都要废了,卷舌平舌简直是够够的。
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这里人的智慧,这样一来汉字就好学多了。
她在心里默默想着今天学的发音,一时间也就没有注意旁边薛远说的话。
薛远随意的问了一句今天晚上吃什么,却很久没见月里回答,转过头去,只见月里还在模仿着发音的嘴型。
他一时间感到有些好笑,但这也只持续了一会,哪怕是现在的小学生也做不到像她这样心无旁骛的学习了吧。
他们在早早的年纪就得面对这个充斥着绝望的世界。
他家里有一盘录像带,那是末世爆发前的,据说里面的录像就是在学校里拍的,那种干净明亮的环境和氛围,就像是梦里一样。
那里面的学生,脸上都洋溢着最天真无邪的笑容,温暖的能让人忘却这个世界的黑暗。
末世的人哪里会有这样的感觉呢,他们无一不被各种各样的枷锁捆绑着,或是食物,或是资源,或是生命。
这几年倒也还好,中心基地在顾家的带领下还算稳定,据说西南基地的内斗十分厉害。
呵,这个时候还在想着权利,难道他们看不见那些丧尸都纷纷进化了吗?
一群蠢货。
简直是人类的败类,生活在末世就是浪费资源。
薛远有些愤愤地想着。
月里有些茫然,旁边的薛远在一瞬间散发出的忿恨把她从学习的世界里拉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啊。
月里异样的目光太过于直白,让薛远也从自己的世界中回过神来。
他一时间有些尴尬,脸上也浮起一丝异样的绯红,咳了两声,见月里还是那般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她,他脸上实在有些挂不住,瞪了月里就直接转身回去了。
月里更莫名其妙了。
这里的人难道都是这么的让人难以捉摸吗?
等到以后她在无意中学到一个叫傲娇的词语时,就完全能形容此时薛远的表现了。
第二天,薛远一如既往的大早上就带着月里去吃饭,不过今天薛远却没有打算继续教月里。
他把月里带到学校去以后没有去昨天的那个教室,反而是去了另一个教室。
这个教室里有许多的小朋友,他们正襟危坐的坐在那里,脸上的专注就是月里看着也觉得惭愧。
星际里哪会有学生会像他们那么认真?能安生的呆在教室里一个上午就很不错了。
更别提学习这种枯燥生涩的语言了。
直到很久以后,月里才知道,他们的认真与她想象的认真完全不一样。
薛远给老师简单的交代了一下月里的情况后就把月里交给了这个老师。
月里听了薛远的解释点点头表示理解,她也能看出来薛远不是什么游手好闲的人物,这一点光从这个老师对他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了。
他能抽出这么多的时间都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这个老师对月里倒还算是客气,没有多问什么,就给她安排到了最后的一张空桌上。
月里安静的坐在那里,周围都是小孩子,即使再怎么早熟,也难免有些好奇心。
他们都偷偷的瞄着月里,仿佛月里看不见一般。
月里坐在这样一群时不时偷瞄她的小朋友之间实在有些坐立难安,自己比他们大了这么多,可是如今却和他们同处一间教室。
这让从小到大都被认为天才的月里情何以堪,如果被月上知道了那岂不是要被他嘲笑一辈子?
自己从来都是属于跳级的那种被人仰望的存在,如今却是沦落到如此地步。
这算不算是留级?
越想月里觉得越丢人,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