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
不止是耳边回荡着钟声,就连脑海里都有钟声连绵不绝。巨大的响声在钟绘的脑海里回荡,钟绘被震的晕了过去。当钟绘再次睁开眼,他的眼前不再是古朴的铜钟,而是一片白茫茫的空间,就连他的脚下都是一片虚无的白。
“这是哪?”钟绘不解,他只是敲响了混元钟,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什么东西都没有的地方。
“这里是我的内世界。”钟绘的耳边的一个洪亮而又威严的声音。
钟绘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他看到一个魁梧的中年正踏着虚空缓缓而来。
中年虽然长得魁梧,而且每一步都踩的很实,但钟绘却是看到了一点虚弱和勉强。
“内世界?”钟绘不解地问道。虽然不知道来着是何人,但是钟绘没有从中年的身上感到任何的敌意,甚至还有一些熟悉的感觉。深不见底的气息和淡淡的空灵感,这是···竹老的感觉?!
“每个法器都有一内一外两个小世界,我的外世界就是钟家的祖地,而这里就是我的内世界。”中年淡淡地说道
“你刚刚说这是你的内世界?!莫非大叔你是··”
“没错我就是混元钟。”还没等钟绘说完,中年就说出了钟绘所想,他继续补充道:“你可以称呼我为钟。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难怪没有从他的身上感到敌意,原来他就是混元钟。
“那么,钟···钟叔,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钟绘还是觉得不应该直呼钟这个名字,虽然钟确实是钟。而且他依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所谓的内世界,突然的变化让他有些不安。
钟的眼中出现了追忆,他看着钟绘慢慢地说道:“因为我从你身上感觉到了完整的涤尘笔以及竹的气息。”
“竹?”虽然钟绘已经猜到钟所说的是谁,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钟家的另一件法器,净尘玉竹笔。”
果然!在钟绘听到钟说他是法器的器灵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竹老可能也是一件法器,但是真正从钟的嘴中听到这件事还是给了钟绘不小的刺激。
“不是白玉判官笔吗?”钟绘问道。在竹老描述的故事里,他一直称呼家主手上的笔为白玉判官笔。
“那是竹自己取得名字,他一直说感觉自己的名字比较像扫把。”说到此处,钟死板的脸上也罕见的出现了一丝笑意。
“哈哈哈,确实有点。”钟绘自然是毫不在意的笑出了声。净尘净尘,可不就是扫把的工作吗。
“你是竹所认可的人,我也确实从你身上看到了非凡的潜质。”钟认真的眼神似乎可以看穿一切。
“我应该说谢谢吗?”钟绘讪笑道。不知道为什么钟突然提起了自己的潜质,而且被人看透的感觉并不是太好。
钟面无表情的说道:“不用,我只是很久没有感受到他的气息了,有些怀念罢了。”
“啊,哦。”钟绘从没见过这样的一张死脸,没有一点表情地说着怀念这种词。
“钟叔,为什么没有感受到竹老的气息啊,他不就在竹林里的那座湖里吗,跟这离得不算太远啊。”
“离得很近吗?看来他也藏起来了。”
眼幕轻垂,语速也有些慢。这算是叹气吗?
“藏起来了?”
“嗯,我们这些法器的太过强大而且稀有,如果太过肆意的展现力量,会被人发现。所以只能用外世界来禁锢一些灵力,想必那座湖就是竹的外世界吧。”
钟依旧面无表情,你不算是在吹嘘自己的力量吗,给点表情好吗?!钟绘表示这样是不会被接受的!
“但是竹老他说不要靠近湖水啊。”
“可能是异域魔族的封印有些松动了。”
“异域魔族?”这个话题有些意思。
但是这个话题却不是钟想要讨论的,似乎是触动了钟的某根心弦,他的脸更加的死寂了。“想必你应该不是专门过来和我聊天的吧。”
钟绘看到钟的死脸也是没了继续聊天的心情,他讪讪地正色道:“还请钟叔帮我灌顶灵气。”
钟没有直接帮钟绘,反而是询问起钟绘。“可以,不过你想要怎么样的灌顶呢。你是想要更强的修为?还是涤尘笔法的境界更进一步?”
“涤尘笔法的境界更进一步?”灵气灌顶对修为上的提高是毋庸置疑的,但钟绘从没听说过这还能提高涤尘笔法的境界。
“也许这不是你所想的灵气灌顶,但我可以将用于灵气灌顶的灵力将你打入梦境,让你去感受自己的心,这可以帮助你感受自己的本命符文。”
钟绘想起了竹老对本命符文威力的描述。每个拥有本命符文并成功将它铭刻在自己身上的钟家修士,都拥有了毁天灭地之能。但与此同时,看清本命符文并将它铭刻的难度也是非比寻常。
“进入梦境可以帮我把他提升到什么程度?”钟绘问道。
“它最多只能帮你看得更清一些。”钟答道,虽然这效果只有很尴尬的一点,但你还是别想从它的脸上看出一点痕迹。
只是更清楚一些吗?涤尘笔的修炼也不急这一时半刻的吧。
当钟绘正要要求钟帮他进行普通的灵气灌顶的时候,却听到钟说道:“它可以帮你看到心中所想。”
心中所想,我最希望看到的吗?
钟绘轻笑。
“钟叔,你和竹老一样喜欢偷窥。不过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好不答应啊。那就来吧,带我进入所谓的梦境吧。”
“只是你的执念太重了而已。”钟轻轻摇头,不去承认偷窥的名号。
钟伸出右手点在了钟绘的额头上,“去吧孩子,去看看你心中的渴望。”
钟绘闭眼仿佛睡去。
在混元钟内世界之外的钟楼内壁,有一张白纸缓缓的落在了空处。白纸上有光影流转,这会是一副怎样的字或者画呢。
“绘儿,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啊。”耳边的轻语让钟绘感到些痒痒,他伸手挠了挠耳背,却是一点起身的意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