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不知道?原本还以为他那日里救她是为了替妹妹补救,没想到他不知道,那他冒着风险,救她是为了什么?
心中虽然纳闷,但现在可不是想这些大的时候!她快速切入主题:“公仪蕊说那暗器是你所给,想必那解药,你也有吧?”
“解药,我确实有!”公仪璟灿亮的眸落在她脸上,淡淡的语气,透着疏离:“但为何要给你呢?”
她据理而论:“如若你不给你妹妹那害人的东西,我又怎会中了那针毒,这事因你而起,自然要因你而终!”
公仪璟嘴角又勾起那抹浅笑:“说得好像很有道理,既如此,那我就给了你吧!”
话语未落,公仪璟忽然扣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就把毫无准备的她,拉入浴桶中。
“咳咳咳……”呛了几口洗澡水后,她挣扎着从他身上爬起来,一双手也不知道碰到了哪里,惹得他一声闷哼。
她像是明白了什么,脸一红,触电似的收回了手,却重心不稳,再次扑倒在他身上,直直地咬上了他的脖颈。
“对……”她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好不容易用手撑住了木桶边缘,狼狈地扬起脸,刚想道声歉,语音却被他吞入口中。接着,一个凉悠悠圆滚滚的东西滑入口中,并在她一声惊呼未遂之下,顺利地滑入喉管。
“你给我吃了什么?”她推开了他,紧张地伸手摸着脖颈,但哪里还能摸到刚刚吞下的东西的踪影。
他的背又往浴桶上一靠,声音懒懒的:“解药!”
你大爷的!让你给解药,又不是喂解药!
被吃了豆腐,却还得忍气吞声,做人做到她这般,也算是窝囊!气鼓鼓湿淋淋的爬出浴桶,站在一旁提气运功,真气畅通无阻的在体内循环一个周天之后,憋着气,道了声谢,便出了房门,远离了这个祸害!
接下来的几日,她向管事的谎称自个儿身子不适,整日里窝在房子里,对如何解蛊脱身苦思冥想,却也没想出个结果,倒是在那日午饭后,见到了窜上了窗子小小白,她便偷偷摸出王府,买了一食盒酒菜回来,在房里摆下洗尘宴等着酥饼。
果真夜幕刚降,衣柜里便有了动静。她开了衣柜,亲自把酥饼扶了出来。
酥饼的眼往那满桌的佳肴上一瞟,乐了:“小白,咱俩真是心有灵犀,我正觉得肚子饿,你便把酒菜都给老子预备好了!”
什么心有灵犀!
她翻了个白眼,“是你儿子来报的信儿!”
酥饼轻轻摇了摇腰间的铜铃,唤出了小小白,捧着手心里,顺着小小白的头顶的毛,来到桌边,从盘子里拣出一颗花生米,咬了一半,喂到小小白嘴里。
“儿子啊,今儿真亏了你来报信,要不你娘哪会心疼你爹,备下这么一桌子菜给你爹我洗尘!”酥饼嚼着那一半的花生米,冲着小小白念叨。
她抽了抽嘴角,真是和这对****父子没甚可辩,提了酒壶来到兽爹的身旁,为他倒了杯酒。
“寻源楼的桂花酿?”酥饼的鼻子倒是灵敏,把小小白往桌上一放,便迫不及待地拿起酒杯,仰脖一饮。
“慢点喝,这两壶都是你的!”她见酥饼这着急的样,便从食盒里又拎出了一壶,暗自庆幸自己多买了一壶酒备着,不然照酥饼大爷这个喝法,一盘菜没下肚,酒壶就见了底,没了酒助兴,这洗尘宴便少了几分兴致。
酥饼嘿嘿一笑,撩了撩衣摆坐下了,小小白立即凑过来用小爪子碰了碰酥饼的手,酥饼就从盘子里抓了一把花生米,熟练地用牙都磕成两半,往小小白脚边一撒。小小白开心地竖了竖耳朵,便滚在一堆花生米之中,自吃自乐去了。
兽爹没了干扰,便放开身手胡吃海喝了起来。
柳青青拖着腮,坐在他对座,只等他酒过半巡,才发了问:“事情办得如何了?”
“什么事情?”酥饼打了个酒嗝,夹了一筷子鱼肉送入嘴里,嚼了嚼,才想起来了:“哦!那个张侍郎家的小姐……”
她‘嗯’了一声,急急追问:“找到了吗?”
“老子是谁?能找不到么?”酥饼执壶给自己又到了杯酒,捧着杯子一口,看向了她,“那张侍郎身前倒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怎么死了还带累家眷被仇家追杀!”
她一愣,“仇家?”
酥饼把杯子的残酒倒入口中,啧啧道:“不是仇家,能那么狠?又是下毒又是截杀,生怕是死了还是怎么的?”
她一惊,“梅妆死了?”
酥饼得意地挑了挑眉,“得亏老子去得及时啊,要是再晚了那一时半刻的,那梅什么小姐的,可就一命呜呼喽!”
她松了一口,又问:“你方才说有人下毒,那梅妆现在?”
“现在没事了!”酥饼忙着自斟自饮,答得有些心不在焉:“她中毒不深,老子带着她寻了个江湖郎中,吃了几服药,给解了毒!”
“这就好!”她看着酥饼的双眼里,有了几分赞许,酥饼果真没让她失望,头回儿托酥饼大爷办得这件大事,办得算是十分稳当!
耐着性子等着酥饼又畅畅快快地饮了几杯,才又问道:“梅妆现在在哪?”
小小白吃光了花生米,又凑了过来,闹酥饼,酥饼放下了酒杯,又抓了把花生米,边嗑边含糊道:“老子把她安置在云起山庄,让小凤和二当家他们帮忙照顾着!”
她听完便要起身,却被酥饼眼明手快地一把拽住:“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不会明日再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见情郎呢,这么急吼吼的!”
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经过了几日前万花楼的那一场,去云起山庄,还正和见情郎沾上了边!
她回了座,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入酥饼面前的小碗内:“这么多东西还堵不住嘴,说什么没边的!”
“你急什么,不过是打个比方!”酥饼松了手,执筷子夹起小碗内的鱼肉送入口中,又执壶倒酒,灌下两杯,喝空了酒壶。
她把伸手把另一壶酒往他面前一放,劝了句:“喝慢点儿,这酒后劲儿猛!”这寻源楼的桂花酿,以鲜花鲜果入酒,入口绵软,没有辛辣之感,但后劲儿却比烈酒更加迅猛。前世里,她曾就领教过,在一个月色凄清的夜晚,不知深浅地拎着三壶三上了屋顶,因为口感清淡便如果露般全喝下了肚,结果醉了一日一夜,连着后两日都头昏脑涨,整个人都不在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