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压低的云层,使得空气除了烦躁还是烦躁。偶尔从北边刮来的强风里,加了点碎雨,打在裸露出的胳膊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青木披了件雨衣,便匆匆向屋外赶去,大蛇丸正站在楼下,对他笑着。那双金色的瞳孔带着玩味,它们扫视着四周,最终将目光盯在了旅社二楼开着的窗户上。
“您在看什么?大蛇丸大人”
青木裹着那件雨衣,弯着腰,那模样在外人看来,无疑会认为青木对身前的男人有多尊重。可他的表情,也只有离得近的男人知道,他呵呵笑了两声,便收回目光,沿着街边铺着的青石板迈开了步子。青木拉了拉雨衣,他侧身看向那扇窗户,窗户不知何时被关上,耳朵边传来了阵阵风声。他看了眼走在前方的男人,在心里掂量了一番,随后跟上男人,并与他的的距离维持在半米开外。
宇智波清水瘫坐在地,她大口大口地呼着气,心中的恐惧却无法消散。她刚刚和大蛇丸对上了眼,只是对上了眼,她便感到了一丝不祥。从心底散开的恐惧让她连忙转身,躲掉了那抹视线,并伸手关了窗。
“清水,把房间里的酒精拿来。”
屋外传来纲手的声音,清水精神一震,立马起身拿起桌上的物品,冲出了房间。大厅内,纲手正为衣衫褴褛的男人疗伤,她接过酒精,拧开瓶盖将酒精泼洒在已经发生溃烂的伤口上。纲手对清水使了个眼色,清水便将桌上的削薄刀片,掠过烛灯的火焰,交给纲手。闪着绿色荧光的刀片,划过男人的皮肤,鲜血猛地溅出。男人咬着塞在口中的木头,沾着泥的脸开始扭曲,强壮的身子无力地扭动着。边上的几个忍者,连忙上前钳制住男人,阻止他再乱动。可纲手的刀却刺入了他的肉中,那把刀在黑色的血肉里搅动着,明明动作轻缓,男人却痛苦无比。
“清水,水。”
纲手又是一喊,清水连忙动起身,忍着喉头的异状,去厨房端盆干净的凉水出来。出来时,纲手已完成手术,男人身上那块坏死的皮肉,已被刀片割下,血流了满地,那块血肉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而男人不知何时昏死了过去。
“清水,你帮他包扎。”
纲手嘴角带着笑意,抬头看向少女。按着她的想法,在这场没有麻醉药的手术后,宇智波清水就不会跟在她身后了。可她抬头便映入一双红眸之中,美艳的眸子里,一对勾玉在缓缓的转动着,可那张脸却异常苍白。
清水用水洗去那片污渍,又用酒精将其消毒。闪着荧光的查克拉出现在掌心,缓缓地拂去男人的疼痛,与不断流出的血。片刻之后,她抹了把脸上的汗,用纱布将男人的伤口包好。她重重地呼了口气,看着白布缠裹着肉体,一股成就感涌上心头。可喉头的异样,让她冲出大厅,趴在旅店前的花池上干呕起来。
“生病了吗?清水”
并足雷同还未进入旅店,就瞧见清水横冲直撞地出来,看着她的脸色,忍不住担心道。
“没什么”
她扯起笑容,对上那双担心的眸子,可那张脸上的疤痕,却让她笑容尽失。她连忙起身,找了个借口,匆匆进入旅社接手下面的工作。
并足雷同的伤虽已痊愈,但却留下了疤痕。纲手也曾想过办法,但被雷同拒绝,少年的理由极其牵强,可又在理。但是,只要一看到那疤痕,她便会认为那是自己的罪过,虽然被他否认了。清水站在纲手身侧,一双红眸牢牢记住纲手的动作。如果她没有那方面的天赋,那她只能用这双特殊眼睛使自己拥有天赋。
加藤断站在厅前,看着满屋的伤患,开始算计着任务的再开。几天前,突然有大量难民涌进町晓镇,在他们细查之下,这群难民都是从附近的村庄赶来。如果是从附近,那么町晓镇可能离战争不远了。他蹙眉看着身边的学生,心中有些忐忑。这是自己第一次带下忍,没想到第一次就让他们遭受这样的罪。说实话,看到雷同脸上的伤,他心里也不是滋味。近来几日,雷同总是缠着他,让他教习他较为厉害的忍术。不知是孩子的天生敏感,让他感觉到了战事已近。还是他感到了自己的弱小,加藤断对自己的诸多无力,有些神伤。但看着日渐糟糕的状况,他不禁有些急躁起来。
他们这算是什么?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找他来约会?还把象征性的衣服换成了单薄的和服?这算什么?青木不禁在心中吐槽,但碍于对方能够把自己压着打的实力,他还是认命地缩着头,跟在大蛇丸身后。
汉之国的北方是海,北方的海面上时常会吹来一些风雨和腥味,大蛇丸对这一点十分厌恶。虽然他对风雨还较为喜爱,但是风中含着的海腥味儿却让他失去了对周边状况的判断,让他对事物失去掌控力。
“鬼灯,你说……”
“我叫青木。”
青木的突然出声,让他有些咋舌。平时喜欢站在人后,低调做事的友人之子,也会‘出头’吗?大蛇丸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双唇,寻思着要和青木说些什么。
其实,他刚刚只是站在街边,看着某一事物出神。却不想青木却顶着雨出来,对他问了声好。他觉得有时候友人的儿子很无趣,本想着和他打完招呼后,便找机会离开。谁想到,他自己就跟上来了,还板着张脸。
“呐,鬼灯。你说自来也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
大蛇丸思前想后,终掏出了个问题。这样应该有话聊吧。他对自己的机智提问,不禁有些沾沾自喜。可问题出了半天,身后却没半点声音。
“鬼灯……”
他转身想给沉默已久的青木一点脸色,却不想转身一瞧,身后空无一人。身边走过的妇人,神色怪异地打量着他,然后拉着自己年幼的孩子,窃窃私语。
“青…木…鬼…灯…”
果然小鬼都很可恶,尤其是旗木家。
他转身,拂袖而去,苍白的脸上带了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