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饭店大堂里一片群情激愤,但还有相当一部分人无动于衷。
小马哥接着说道:“现在是你们唯一的机会”。
机会两个字回荡在大堂之中,屏住呼吸,目露精光,生怕错过小马个接下来说到话
“三大家族发生内乱,暂时不会产生合作关系”,小马哥这句话既没有说出证据,也没有阐明因果。
“至于大家如何选择,请自行决定”,不待众人有所反映,小马哥干净利落的转身走回房间。
留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不知所措。平时热闹无比的大堂此时鸦雀无声,大老黑就在其中,然而本就脑子是一块榆木疙瘩,思前想后依然想不出,三个家族内乱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更不理解这又代表什么机会。
既然不懂就要问,想就做是大佬和一贯作风,行动着庞大的身躯,走向隐天雀一边的一位老者。
大老黑问道:“这三大家族内乱、理所当然不能合作,但跟我有一个子的关系”。
老者愣了一下,轻声说道:“压制你们这些归山虎就是三大家族,如今三大家族内乱,自然没时间搭理管你们”。
大老黑频频点头称是,可显然没有理解老者的意思。
老人嘲笑的说道:“只有你这个满脑子肌肉的家伙,才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大老黑争辩道:“是你们脑子太灵活”。
老人一阵哈哈大笑,继而认真的说道:“小马哥的言下之意就是,现在是你们这帮归山虎,放虎归山的最好机会”。
仔细思考老者的话,认真品味,小心翼翼的问道:“可以回内城了?”
老头郑重的点点头。
大老黑眼睛瞪着眼睛看着老者,眼中说不清楚是喜悦还是质疑。
急忙跑回自己酒桌,猛灌一口酒,大笑三声:“小的们,老子黑无常回来了”。
这一声狂笑不知激起多少人,关于自己那段峥嵘岁月的回忆。
兄弟在旁,酒肉在手,这才是男人理想中的生活。
一名刀疤脸汉子,猛地将酒碗摔在地上,骂骂咧咧的说道:“老死在这个地方,对不起老子闯出来的名号”。
一个又一个血气方刚的汉子站起来,又离去。绝大部分是归山虎一边,但也有少数人,顾虑极多,或者应该说是很难过怕死。
与其快意恩仇,更宁愿老死这里。
但老死在这个地方,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好的葬身之地。
隐天雀这边一位老者缓缓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身体,随意走向大堂的出口:“老头子我活了一百二十路岁,现在想想还是在城内住的舒服些”。
不少识得老者的人们,面目无比震惊。
老者接着说道:“道上走过的人,双手是洗不白的”,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离去。
与其说是离去,但不如说是归去,回归到那片熟悉的焦土,充满学新歌江湖。
不论生死,才是归宿。
书房中,小马哥背着手站在画像面前,时不时有人进来,报出一个名字,离去,再进来。又报出一个名字才出去,如此反复。
一个名字就代表一只猛虎回到内城,便代表内城的的竞争就会更家残酷,但这些跟洪门没有任何关系,唯一有关系的是,这些人能对撒大家族造成多少威胁。
这才是洪门的目的所在,其余人的生死,有什么关系呢?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中突然响起一声叹息,小马哥突然惊恐着回过头来。
王麻子犹如鬼魅一般出现在房间中。
小马哥无比吃惊仔细看着王麻子几秒,身上有伤,右手藏在衣袖之中:“王...王叔,你逃出来了?”
是反问,是惊讶,唯独不是关心。
王麻子的心已经彻底凉了,被格雷福斯家族抓走前,有充足的时间供给洪门反应。然而,现在看来洪门全无反应,应该是小马做的主。想到此时,心中不胜唏嘘。
“我老了”。
王麻子的一句话足以把这次谈判下一个定论,如果第一句话不是撕破脸皮,那就好商量。
暗中舒缓胸腔一口闷气,面露笑意回答道:“哪里的话,王叔老当益壮,正值当年”。
王麻子默默念着这四个字,“正值当年”,想想当年意气风发,想想曾经也是鲜衣怒马,想想现在习惯性佝偻的背脊,鬓间有些花白的头发,真的老了。
轻轻掀开掩盖右手的长袖,手腕处好像少些什么。
小马哥惊恐的说道:“王叔,你...”。
王麻子平静地说道:“代价”。
这是计划成功的代价,也是王麻子为这个计划未出的代价。既然付出足够的代价,自然要的到回报。
思虑再三,小马哥说道:“王叔,您先休息,待到伤势好转...”。
王麻子打断说道:“我只要一样东西,从此后帮派的事情,我不再过问”。
小马哥神色一喜,连忙说道:“王叔您说,只要我力所能及的之内,绝不犹豫”。
王麻子平静的说道:“和平饭店”。
空气中的气氛渐渐凝实,小马哥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变得冷漠:“那是家父留给我的东西”。
王麻子说道:“不,这家酒店是我们兄弟几个的”。
小马哥就像是被激怒的公牛,大吼道:“你不过是我马家的一条狗!”
而此时的王麻子落魄的模样,的确像是一条狗,还是一条无家可归的狗。
也只有经历过洪门崛起时代的人,才知道。洪门不是因为一个而崛起,而是因为五个人,恰好王麻子就是其中一个。
相比经历过那个嗜血年代的人,天底下所有阴暗的事情都经历过,又怎么会对这个眼前的小事情而手足无措。平静地说道:“是狗也好,是人也好,在洪门我有资格说出这句话”。
小马哥愣了一下,怒火中烧,显然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怒火,却又不得不抑制住,咬着牙说道:“原来你早有所图”。
王麻子沉默不语。
小马哥笑了一下,冰冷的说道:“影响力足够,但实力却不见得足够。您曾说过,死人是什么都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