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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胜负即生死

杜金林着走向林风一行人,开口说道:“不知...”。

林风直接了当开口回答道:“我们干的”。

杜金林微微一愣,没想到对方竟然回答的这么干脆,大声一笑,随后身影瞬间消失。

流星瞳孔紧缩,一种不详的预感在心中冉冉升起。

“嘭”一声闷响过后。

林风与流星方才看清杜金林的身影,而杜金林的拳头就在林风的面前,不足十厘米,若不是哈姆及时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流星惊呼道:“极境”。

杜金林退回关老二的身边,平静地说道:“果然是你们,果然还有个智能机器人”。

哈姆胸前乳白色的光芒剧烈的闪烁,片刻过后,分析道:“基础身体能力超出普通人极限,战斗力评价,一百一十力道,有危险,建议逃离”。仅仅一次交手便可以准确的判断基本战斗力,而且说话声音却不像人类。

杜金林没有惊讶,反而早已预料到了一般,得意的说道:“幸好我也有准备”,挥挥手说道:“九五二七,干掉那个没用的机器人”。

“是”,僵直、生硬,丝毫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从黑袍中传出来。

流星神色一惊,心中不详的感觉越来越明显,缓缓抽出十字军剑,挡在林风的面前说道:“你先走”。

生死之间,往往不需要过多言语,仅仅是几个字,便足以表达内心的想法。

林风绕过流星的身体,直面杜金林,平静的说道:“不”。

流星气愤的说道:“现在不是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林风缓缓的说道:“从我离开家门那天起,我便不会后退一步,也不会转身逃跑”。

流星难以置信的看着流星,而后默然,流星明白,不是真的没有退路,也不是没有回家的路。只是一旦回头,便意味着低头,便意味着失去一直以来期望的东西。

可是,为了那种虚无缥缈得东西,真的值得吗?

流星咬着嘴唇说道:“以生命为代价值得吗?”

林风盯着流星的眼睛说道:“既然已经选择这么做了,那么,因为这件事而死也没什么可惜的”。

流星震惊到无以复加地步,似乎不认识面前的这个人,似乎从未真正的认识林风。

杜金林有些吃惊,仅仅是这句话,还有面对强敌时的处乱不惊,单单是这份气魄,也不是普通人所具备的。

空旷的荒野上,莫名响起掌声。

杜金林轻轻鼓掌说道:“我很欣赏你,所以,我决定给你一个痛快,只要你告诉我,那个孩子住在什么地方”。

林风平静的说道:“我拒绝”。

杜金林有些诧异的说道:“你真的不怕死?”。

林风说道:“怕”。

杜金林伸出手指,插进耳朵,来回掏弄着,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可林风的回答远超出杜金林想象的范围。

林风轻声说道:“但,我不会死”。

杜金林微微摇摇头,随手一挥示意九五二七行动,嘴里说着:“可惜了”。

九五二七身形虚晃一下,便消失在原地,空旷的原野上响起密密麻麻的金属碰撞的声音渐行渐远。

流星抽出十字军剑横于身前,紧紧盯着杜金林。

关老二看见流星手里持着的名剑,眼中隐隐绽放着炽热的光芒,身体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杜金林虽然不认识流星手中那把名剑,但却可以清晰感受到,关老二身体上散发着,激动的情绪,手指指向流星说道:“他交给你”。

关老二楞了一下,看着杜金林的背影,轻轻点点头,抽出手里的剑,对着流星耍了一个剑花说道:“青龙剑,剑下亡魂三十三位剑客”。

耍剑花是邀请,介绍兵器是行礼,这是剑客一向的礼仪,作为一名剑客,流星没有不接的道理。

但流星心中却又顾虑,转头看向林风。

似乎感受流星的担忧,林风说道:“活着回来”。

流星与关老二同时向着一个方向走去,渐渐消失在林风视野中。

似乎是故意消失在众人的眼中,那是独属于剑客的骄傲。作为一名剑客,没人会炫耀自己战斗的过程,也不会跟其他人诉说自己交战的详情,因为最后的结果,往往只能活下来一个人。

正是如此,从来就没有任何一场,关于剑客说书。

所以,各个种族生命对于剑客,这个充满神秘色彩的职业,往往充满了臆想。也只有剑客可以跨越种族之间的隔阂,不论人类还是兽人,或者精灵,只要一提到剑客,便会充满敬意。

但,只有剑客才知道,他们无所谓被人尊敬或不尊敬,这只是他们的骄傲而已。

因为他们配得上这份骄傲。

因为他们有着人们值得令人骄傲的资本。

因为他们用生命在践行自己的前进的道路。

就那句,胜负即生死。

流星与关老二相隔十米,虽是初春时节,气温温暖宜人,却因为双方持剑相对,不禁让人感到寒风瑟瑟。

关老二有些疑惑的问道:“说说?”

流星有些尴尬的说道:“十字军剑,十把顶级宝剑,剑下未亡一人,一战,未败”。

流星故意将一战未败分开说,就是明确的告诉面前的对手,自己只对决过一次,而那一次只是没有输而已。

但没有输也没有死,说明流星便是胜者,可他没有说他是胜者,作为一名剑客,这种事情没必要骗人,那么,便是有什么其他的缘由。

关老二好奇的问道:“为何没有杀死他,要知道胜负即生死,输了就等于死了。你不杀他,不代表他能活下去,作为一名剑客,输了反而没死,倒不如死在你的剑下。活着,反而会被人嗤笑一生”。

关老二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转而愤恨的说道:“难不成你想让他一辈子活在世人的耻笑之中,小小年纪心思何其歹毒!”

流星摇摇头说道:“我不会杀人”。

关老二一阵惊愕,不论这句话,解释为不知道杀人的方法,还是解释为不主动杀人,都是作为一个剑客中的一个异类。

关老二问道:“没杀过人?”

流星默然。

关老二沉默许久,轻叹一声说道:“早晚的事”。

流星抬起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忽然想起师傅多年前跟他说过的一句话:“你有成为顶尖剑客的资质,却没有一名剑客应有的杀气”。直到此时,流星忽然明了。杀气,是杀人之后身上的戾气。

但,流星不想杀人。

将视线投向远处的关老二,流星神态认真,一个字一个字说道:“我不会”。

关老二问道:“为何?”

流星平静的回答道:“因为,那是我刚刚确定的剑道”。

关老二看着眼前年轻人,想到“刚刚”两字,胸腔中不禁有一股浊气,不吐不快,转而变成狂放的笑声响彻原野。

流星看着狂笑中的关老二问道:“你笑什么?”

关老二渐渐停止笑声说道:“笑你幼稚”。

流星十分不解。

关老二郑重的说道:“你知不知道,剑道意味着一个剑客要贯彻一生的道,怎能如此儿戏。况且,你的剑道,是与所有剑客遵守的规则对抗。或是你想要将所有剑客都列为敌人?还是想靠着这种方法,闻名于整个世界?”

流星低头想了想说道:“没道理”。

关老二哼了一声说道:“你也知道你没有道理可讲”。

流星沉声说道:“是你们没道理”。

关老二愕然

流星眼光明亮,声音平静的说道:“你们遵守的规矩,为什么我就一定要遵守?我守了十几年的规矩,我就是因为守规矩,差一点迷失。我为什么还要遵守那种古老、陈旧毫无理由的规则”。

关老二问道:“哪怕与所有剑客为敌”?

流星无所谓的说道:“如果所有的剑客都这么死板,我想是的”。

关老二有些动容的说道:“难道,你也不怕死?”

流星想了想刚刚林风说过的话,带着轻松的笑容说道:“既然已经选择这么做了,那么,因为这件事而死,也没什么可惜的”。

关老二不禁为之叹息,叹息之余,脸上却浮现出遗憾的深情,轻声说道:“可惜你有远大的雄心,但却有没与之匹配的实力,死在我的手上,只能算你命运不济”,目光转移到流星手上的宝剑说道:“若是你将手中宝剑给我,我会立下剑誓,饶你一命”。

流星眼神中冉冉升起一丝怒火说道:“你这是在侮辱我?”

关老二远没有想到流星的回答如此决绝,面无表情的举起手中的剑,沉声说道:“你的确有成为顶尖剑客的潜力,可惜,在你未成名之前,遇到了我”。

流星摇了摇头说道:“未必,你会成为我踏进极境的试剑石”。

关老二沉声说道:“你的狂妄自大,但是很符合一名老道的剑客,只是实力差的太过离谱”。

流星沉声说道:“最终还是要手底下见真章”。

关老二点了点头说道:“胜负即生死”。

流星回答道:“胜负即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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