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夜家大小姐即将嫁入六王府的消息传遍了丞相府乃至整个京城。
“小姐不好了!”槿余听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到夜姊卿房中。
“槿余又出什么事了,等我睡醒了再说吧!”
话音刚落,似有一道细微的鼾声传出。
槿余一脸黑线。
“小姐你还睡,你知道在过几日相爷便把你嫁去六王府了吗?”
“嫁人?嫁就嫁吧,等我睡醒了再说……”
突然夜姊卿一顿,似乎意识到什么。
“你说什么?嫁人?”一道怒吼响破天边
槿余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夜姊卿,道:“肯定是二夫人跟相爷说了什么,不然相爷怎么会想到把注意打到咱们倾吟院来,这可怎么办啊!”
“六王府……”夜姊卿一愣,“王府,王爷身份也不低了吧!为何赵飞雪不把她自己的女儿嫁过去,这是一个飞黄腾达的好机会啊!”
“小姐你上次受伤没有伤到脑子吧!听说那六王八岁便知晓兵法、十一岁便熟读经书、十三岁便可带兵出征,本来是圣上预定的太子人选,不过……”
“不过什么?”
如果真像槿余说的这样,这样的一块大肥肉赵飞雪怎么可能白白送人?
其中肯定有猫腻。
槿余惋惜的摇摇头,道:“不过在六王十四岁生辰那天,俪妃娘娘突然暴毙死亡,六王一时无法接受气急攻心,整整十日高烧不退。”
槿余顿了顿:“圣上遍寻良药最终治好了六王的顽病,却没料到六王因病导致智力停止在五岁孩童的状态,自那时起六王便再不出府一直静养着。相爷把小姐嫁过去这不是害了小姐的后半生吗?”
果不其然,夜姊卿抽搐嘴角。
“我就知道那老女人不会这么好心,既然是块大肥肉怎么可能轮得到我?”
“小姐这可怎么办啊!不然咱们去求求相爷……”
话未说完便被夜姊卿打断。
“槿余算了吧!事已至此嫁就嫁呗!能逃出这个破地方也正如我愿。”
痴傻又如何,起码没有那些兄弟纷争、政治乱斗。
刀光剑影什么的,她只想在这个乱世活出自己的姿态,安稳度过一生便好了。
“可……”
“好了,父亲做的主不会轻易改变的。”
槿余见夜姊卿似是有些温怒,只好乖乖闭嘴。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几乎是通畅的诡异。她那个便宜老爹并没有来给她个交代。
也是,在这个时代权利象征一切,那个位高权重的‘爹’是没有义务给她交代。
期间,赵飞雪偶尔会以鼻孔瞪人的姿态问候她那个已逝母亲,身上的伤痕逐渐愈合。
丞相府恢复往日的平静,夜玄遍寻良药最终治好了夜萝依的眼睛,再也没人提过这件事,似乎从来也没有发生过。
倒是京城确是实实在在的热闹起来了,大街小巷传遍了丞相府废物大小姐即将嫁给痴傻六王的消息。
就这样,婚期如约而至。
从沐浴、梳妆、更衣、置办嫁妆,一系列事情井井有序的执行着。
夜姊卿端坐在床头,绣着金线牡丹的大红盖头下是一张娇艳的脸蛋,经过了一整天的折腾现下早已累的不行了,胳膊、脖子几乎酸的麻木。
快到黄昏,整个丞相府张灯结彩、灯火阑珊,华丽的令人窒息。到处是明艳的大红喜庆之色。
终于,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吉时已到,新娘上轿。”
夜姊卿由槿余搀扶着走向新轿,盖头下的脸蛋早已狰狞,却又不能反抗只得硬着头皮,隐忍脚酸。
这万恶的旧社会。
上轿后,夜姊卿迫不及待的扯下盖头,深吸一口气。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穿越了,还就这么出嫁了嫁给一个都没有见过面的陌生男子。
“唉,命运多舛啊!”
重新盖上盖头,算是迎接新的生活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轿子稳稳当当的停下来时夜姊卿也算是睡了一个好觉了。
由槿余扶到大堂,周围有些嘈杂却也井井有序,虽隔着盖头夜姊卿也知道有数道目光盯着她
有的是怜悯、有的是嘲笑、有的是讽刺。
拜了天地、行了大礼,夜姊卿被顺利的送到洞房。
“槿余,现在没人了吧?”
“嗯,嬷嬷们都出去了,王爷还在外面敬酒呢。”
松了一口气,夜姊卿正要摘下盖头却被槿余眼疾手快的制止了。
“小姐这盖头是不能让女儿家摘的,不吉利。”
槿余语重心长,像个老嬷嬷正在教训不懂事的小丫头。
夜姊卿正要嘲笑她,便听到门外阵阵脚步声
‘撕啦’门被推开,槿余连忙低头,余光扫到君钰臣脚下,连忙做楫:“奴婢见过王爷。”
徐嬷嬷目光扫过槿余,声音略显严肃:“下去吧!现在没你的事了。”
槿余一愣,只得退下。
“王爷,之前老身教给王爷的事还记得吧?”仿佛不是同一个人,徐嬷嬷声音轻柔,仿佛是对待自己的儿子
“记…记得啊!嬷嬷教的事臣儿一直记着呢!”君钰臣傻乎乎的回答,声音低沉温润,可以就是带了一丝傻气。
夜姊卿心里想着:完蛋了,这下真的是嫁给一个傻子了,以后的生活简直不敢想象。
徐嬷嬷指着床头正襟危坐的夜姊卿,对君钰臣说道:“王爷那便是您的王妃,王爷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君钰臣忙不迭的点头:“嗯嗯嗯,臣儿知道。”
徐嬷嬷满意的点点头,似是有些欣慰:“那老身告退了。”
“新娘子你就是臣儿的新娘子吗?”
像是一阵风吹来,带着一抹桃花的清香,让人仿佛置身世外桃源,那股子悠然闲静。君钰臣已经来到她身边。
“是啊!王爷你是不是该帮我把盖头摘了?”既然是傻子,夜姊卿就拿出带孩子的语气来。
“是的是的,该摘盖头了。”
话落,顺手就扯下夜姊卿的盖头。
盖头落下,入眼的是一张纯洁无害的俊脸,君钰臣睁大眼睛,一脸认真的看着夜姊卿。
那一瞬间,她承认被惊艳到了,眼前的男子一袭红衣长袍风华绝代,皮肤比女子还要白嫩上三分,一张脸似是女娲精雕细琢出来的,毫无瑕疵。
看着君钰臣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夜姊卿竟觉得有些……呆萌?
“新娘子,臣儿的新娘子可真好看,臣儿以后就有人陪着玩儿了。”
夜姊卿扶额,看着眼前19岁的‘孩子’竟觉得有些束手无策。
“对了对了。”仿佛想到了什么,君钰臣拉夜姊卿坐到桌前,“嬷嬷说了新婚之夜一定要和新娘子喝合卺酒,喝了合卺酒你就是臣儿一个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