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白和吴奇谈完,吴奇就给云水白安排住处,安排住处倒是不难,因为这边境城并不挤,还有一种荒凉之感。其实想想也对,战争期间的边境城远比其他时间要危险,而留在这儿的人,除了军队和商人,就是些被发配的犯人。所以云水白选了城北的一处院子,原因是那儿比较安静。
小院之内,云水白正在打坐,调整气息。但是自从解除天人封禁术之后,云水白的修炼效果一直就不好,自解开天人封禁术,他的功力就一直停留在炼精化气巅峰之境。现在时间已经足足过了一个多月,按说自己的境界是炼神返虚中期,在解除封印后进境一定会极快,但是无论云水白怎么运转《天人经》,自己的进境都几乎是等于零的。
出现这种现象不可能是自己境界不够的问题,那就只可能是功法的问题,可是功法是自己自小就修炼的,现在不能修炼,那就说明自己因为解除天人禁,身体已经不再适合修炼《天人经》,而自己除了《天人经》就只剩下了《修罗决》。
《修罗决》这种功法实在太过险恶,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可以轻易尝试。
其实解除天人禁后身体不再适应普通功法这件事连血染天自己都不知道。所以血染天并没有告诉云水白这件事,而且就算血染天知道这件事,他也不见得会告诉云水白,即使云水白是他的主人。
想要找到自己身体发生的问题,就要回想自己当初在解禁时发生了什么。在仔细回想的过程中,云水白发现了三个可能的改变:一是龙血点燃气运,可是气运与身体关系还没大到完全影响身体的地步,所以不可能是气运;其二就是逆转《天人经》和运转《修罗决》,而功法是关于身体的,所以极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第三就是在打破天人封禁术的时候,身体曾发生了一场小蜕变,其实也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基于这三点,极有可能是第三点造成的,当然也可能是第二个原因。
云水白想好了这些后,开始想着解决的方法。首先他将所有的可能都写在纸上,开始用解决方法进行匹配,这个过程是极为漫长的,因为每一步都需要自己,运行体**气进行。这个过程实在是太枯燥了,而且成效太低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进行了。这一试就试到了凌晨一点钟,但是却没有多少的成效。
这时的云水白才想到明天还要征兵,可能要回到大明国的腹地,还有要去拿吴奇写的推荐信,还要去见自己的副手,吴奇说是要弄两个有前途的人做他的副手,云水白对此并没有多少意见。所以明天的事情还很多,要早点休息了。
云水白守住神府(不胡思乱想),很快就睡着了。睡着了也没有安宁的,云水白的梦中很快出现了四个字,也就是云水白在解禁成功的时候所出现在脑海中的那四个字。在睡梦中,云水白忽然觉得那四个字很玄妙,而且和自己的修为不进有着极大的关系;可是在梦中的自己也会因为长时间看那四个字而昏去。
云水白在梦里看了一会儿那四个字,安梦入眠,沉沉的陷入了无意识之中。
等到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放明了,所幸的是还没有太晚。云水白急急忙忙的打理了自己的衣着等,就直奔吴奇的府邸去了。
来到吴奇的大将军府,云水白才知道吴奇竟然在等他,而他的两个副手也在等他。云水白见到三人,尴尬一笑道:“在下来迟了,让大将军和两位久等了,真是抱歉。”
吴奇微笑道:“不妨事的,我正在给他们两交代交代事情,让他们好从旁协助你。”
云水白惭愧的说道:“是在下久居山中,连着这性子也有些惫懒了,以后还得多适应啊!”
吴奇道:“也没有迟到嘛,倒是我来早了,让他们和我在此受累。不说了,还是说说征兵之事吧。此次你们征兵,我为你们选的是‘羽铜山脉’,此处因为是大明的矿产主区,又是山脉,所以民风彪悍,切记要小心……”
吴奇一个人说了半天,最后觉得还是有所疏漏,就直接将“羽铜山脉”的基本和一些特殊情况的介绍交给了云水白他们,同时也给了云水白一个征兵函。说是到了地方上会有人配合。
云水白三人在军营里用过饭,收拾了包袱,就直接纵马向北地而去。
话说云水白这两个副手,也是军中新秀,才气不凡,对年轻一辈甚是轻视。现在云水白一个比他们还小的人却成了他们的上峰,心里很是不快,就想找个机会给云水白难看。可是在吴奇面前他们两又不敢说什么,只能等待出来的这个机会了。
他们的想法云水白自然也是能猜出一二的,因为无论谁无缘无故的变成一个小屁孩的手下,心里都会极其的不爽。但是云水白似乎是不给他们机会;一直纵马狂奔,不停的换马,直到云水白知道所有的马都不能用了为止(古代用马赶路一般是一人三马,有驿站的是一人一马)。当然还是因为驿站到了。
云水白一行在驿站住下,马匹让驿卒照顾好,一行人吃过饭,云水白一言不发的住进了自己的屋子,那两人也是赶路赶得累了,云水白不说什么,他们自然没有兴致挑起了。
驿站,云水白所在小屋内灯火通明。云水白拿出了昨晚记下的东西,有开始参详起来,想到昨晚做的梦,又开始了自己的解决功法不适应体质的旅途。结合了那四个字所传出的意境,云水白开始将意境和《天人经》结合在一起进行运功。他突然发现那意境正在指引他运行的经络线路,顿时大喜,急急忙忙的运行一番,结果功力顿时有了明显的提升,在一小会儿时间就突破了炼精化气的境界,达到炼气化神的境界,虽然只是初期,但总算是把内气炼实化了(内气实化,炼精化气虽说有内气,但那内气是虚的,没有根基的,反之就是炼气化神了)。
云水白在突破境界的喜悦下,开始有点丧失理智了,急切随意境运转内气;但是世间哪有一蹴而就的事,在云水白准备运转内气的时候,一股灼热的感觉在云水白小腹升起。
那灼热的感觉就向初生的太阳一般,迅速的扩散,仿佛是要将云水白全身焚烧干净一般,正在运行内力的云水白吃了一惊,连忙停止了引导内气;开始念起《天人经》的《合自然篇》。
《合自然篇》是《天人经》残卷里面的一章极为无用的篇章,但是云水白却在意外中发现了她安神平心的作用,所以曾经也好好的研究过,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而云水白手中的《天人经》其实只是残卷中的残卷,已经不足全书的百分之一了。但所幸的是其核心还没丢,天人要义还在。所以徐汗牛的弟子中有几个选择了这部经,但也几乎没人知道这部经书其实是一本残缺的不像话的经书,因为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
云水白知道经书残缺也只是巧合。
云水白在有走火入魔的征兆后,果断的放弃了再进行尝试的想法。坐在床上,念着《合自然篇》,打了一晚上的坐,才勉强消除了走火入魔的心境。
所以第二天一早,云水白的两个副手发现了云水白的不同,似乎整个人随时都会暴起伤人一般。云水白见两人都准备好了,就各自上马走人了。
云水白一行三人,一路朝着“羽铜山脉”而去,后面的路越来越难走,很多时候晚上都只能露宿在外。而后面,驿站几乎就是补给物资的重要地点,每次经过都要补充许多物资才走,所以也不能随便的快马加鞭了。行进的速度几乎就像龟爬的,但是马匹不能丢,因为丢了就意味没有物资,更是因为马匹是国家财产。
这样的赶路枯燥而无聊,三个人都在这种折磨中变得沉默。云水白在路途中没有说多少话,也没有使唤两人,但两人对云水白却是越来越佩服,也终于认可了云水白作为自己上司的这个事实。而云水白呢?依旧是我行我素,一点没有接地气的感觉;这不是云水白骄傲,而是因为云水白觉得没有必要了。只有到了地方大家配合好,最终关系也会和谐。
一行从边境城出发,走了十二天,终于走到了“羽铜山脉”。到了羽铜山脉,三人用的九匹马足足瘦了一圈,长长的毛飘在空中,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凄惨,干枯的长毛和春天的生机格格不入。而云水白三人呢?也好不到哪儿去,每个人都穿着又破有烂的衣服,浑身散发出一股酸酸的味道,浑然是三个野人的样子。
三人来到羽铜山脉,才发现自己的窘境,所以先找了个地方找水洗了衣服身子,又刷了马匹,才到府城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