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呐,雾荏。”凤凌夜停了脚步,转过身来看向跟在身后忐忑不安的女人,扯起唇角露出一个冷淡的笑容,“咱们好朋友来叙叙旧吧。”
“夜,我……我,对不起。”依着她原本的性子,从来不肯露出居于人下软弱亏欠的神情来的,只是那件事着实是她生平第一挂怀第一后悔第一愧疚的事,她实在是辜负了凤凌夜的信任。
她嗫嗫嚅嚅地道:“晴柔姐,她,她失踪了……”
“她失踪了还用你来说吗?我当然知道她是失踪了。”凤凌夜不怒反笑,他倚在墙上,目光如刀,隐隐有着几分痛楚,沉声道,“你把三年前的事情跟我说来。”
妃夙雾荏半分也不敢欺骗,也不敢耽搁,当下细细地将当年三人到达马德里,秦允认亲,雨晴柔治疗的事全都说了一遍。
凤凌夜听她这般细琐的说,倒也不急。
一边听着往事,一边出神地想,自己要是陪着雨晴柔同去了,又会怎样?该死的自己,为什么不陪着去?
三年时间,如果雨晴柔身上的渐冻症没有被治好,那么她在两年前也熬不过来了。只是没有亲眼见到她死去或者见到她的尸体,他终究抱着几分希望。
打断她的话,凤凌夜问道:”那她的渐冻症治好了没?”
“我,我也不知道。在她治疗完后,被一个人带走了。我母亲……”妃夙雾荏住口,秀眉拧起。
“你母亲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妃夙雾荏虚弱地一笑,“只是我怀疑,怀疑晴柔可能是我们妃夙一族的人。”
“什么?”一惊,“什么会这样子怀疑?”
“这件事发生后,我母亲就把我关起来了。最近,我才得以出来。这三年里,我有找我的一位哥哥来找你,但是你不在凤天,而墨日道也解散了,就找你不到……虽然我不能出来但是在家里我还是可以随意走的。”妃夙雾荏勉力一笑,“我一天晚上失眠,出来走走的时候看见我母亲的宫……房间还亮着灯。而那天我母亲的一个,嗯……相好来看她。我偷偷地听他们说话,我母亲原来怀疑晴柔姐是妃夙的人,是前任家主的后代,就让那个相好的儿子带走了她。”
“如果晴柔是妃夙的人,她的渐冻症就能被治好?”拧眉。凤凌夜烦躁地掏出烟来,咬着但没有点燃。
“是的。”
“带他走的人是谁?”
“这……就算你知道了他是谁,你也找不到他的。”其实妃夙雾荏想说的是凤凌夜是对付不了慕修易的,但是怕激怒他,所以忍着没有说。
“他是谁?”凤凌夜又重复了一遍。他道:“跟我说。”
“慕修易。那家伙叫慕修易。”
“东南亚的一个军火商?”凤凌夜挑眉。这几年他在国际上出过任务,将各个地方的势力情况都有几分了解。
虽然听说这家伙是东南亚最大的头子,但是凤凌夜也并不觉得他有所令人忌惮的地方,更别谈找不到他。
“不……他的真实势力比这庞大许多。当年的墨日道是世界第一黑道,但是你可曾听说过有个叫隳的组织?想必没有吧。并不是说这组织太小,而是太大太隐蔽,你的墨日道也就成立了十多年,而那个组织……经历了一个世纪还要多。他们的势力分布全球,各个范围内都有他们的教徒。在Z国他们的势力倒是最弱的,可是也不能小觑,也许在这场宴会里就有他们的人,而那些人一辈子可能都不会露出马脚。而那慕修易则是那个组织的少主。”
“他们有什么厉害的?”听着妃夙雾荏这么讲,凤凌夜不知道为何要如此忌惮。
“M国的911,E国多次的恐怖事件,R国的水泥案件都是由隳中的成员做的。”
“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邪教?”
“差不多吧。但是也不只犯罪分子,一些政界大佬,商界大亨都有可能是这个组织的。也许这同一个组织里的人甚至都不认识,但是他们听从总部的命令,一旦总部有令,无人敢不从。而这股分散的力量将集中起来……”她停住了,忧虑地看了凤凌夜一眼,“我这些都是听我族中的一个长辈说的,但是连他也不是很清楚。总之你不能去找他们,也是找不到的。”
说完,她只看到一双红了的眼如钉死了一般锁在他身上,紧紧地,好像就是死前最后的动作,再也不能改变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