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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莲花忘忧

“多谢这几日寻阔大哥的照顾仙月才能这么快就好起来!”仙月举起面前的酒杯向寻阔连连道谢,多亏了他自己才能在短短的半个月之内不但伤口痊愈且发烧也好了。

“仙月姑娘真是客气了,都是举手之劳罢了。对了,我为姑娘特别研制了百花膏,涂抹于伤口上可去除疤痕。寒舍没什么好吃的还望三位见谅!”寻阔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儿人烟稀少又有妖魔野兽在后山出没,你为何还一直居住在此不走呢?”青池心中十分好奇,之前一路过来就只有寻阔这一户人家,为了取药引去了后山的确有妖魔鬼怪,此地十分不安全,但寻阔却能安然无恙地生活在这也着实令人琢磨不透。

“唉,这儿的确不安全。不瞒你说本来仙泉湖旁的百姓也都安居乐业,可谁知那些妖魔会这么胆大妄为吃了湖边的百姓在那里修炼。我爹在临死时将这屋子托付于我,我自然不能随意离开。再说我略懂制药,炼了些驱赶妖魔鬼怪的药洒在这附近,他们自然不会冒险靠近。这么多年来独自一人生活得倒也自在,外面的生活你争我斗简直比这的妖魔鬼怪还要可怕的多!”

“如此高尚情操在下实在佩服!此去茅山路途遥远,恐怕今日是与寻阔的最后一顿晚饭了,若能从茅山安然归来,定会前来拜访!”四人举杯一饮而尽。今天是在这借宿的最后一晚,明早就要起身离开,心中难免有讲不完的话和不舍。

前几日夜里仙月与青池都等温若她们睡了才来这忘忧亭旁练习法术。几天下来,仙月的法术有所长进,虽与青池还差得太远,但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待温若和酩酊大醉的寻阔就寝后,仙月一人早早地来到忘忧亭旁却并没有急着练习法术。她将打来的灯笼放在地上,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小的篮子。掀开篮子上的布,拿出篮子里黄黄的纸钱,柴火一划,一股青烟冒出点燃了黄纸。燃烧起的纸钱在仙月面前形成了一堆篝火,跳跃的火光倒映在她悲伤的面孔上。

“今日怎么不练习法术了?”待青池走进她身旁发现她在烧纸钱心中疑惑不解:“这是在干什么?”

“今日是我娘亲的忌日。在寻阔大哥的屋里正好有这些便问他拿了点来。”仙月不知不觉眼角已有泪水溢出,伸手擦了擦眼泪,心里更加难过。

“娘亲在我出生没多久就过世了,我甚至还未记住她的容貌。爹从小把我和姐姐拉扯大,如今也差点离我而去。”仙月越说越难过,将手中的黄纸一张张送进火堆里。一旁的青池也取过几张纸钱送入火中。

“姐姐?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恩。我有一个比我年长三岁的姐姐,她叫百荀仙玉。姐姐是南海无极仙尊的弟子,之前也教我过一些法术和剑术,只是我不虚心学而已。”青池转头看着仙月原本悲伤的面孔在提到百荀仙玉时却露出了一丝笑容。可能仙玉是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人吧。

“如今姐姐还在南海直到爹出事也没回来,我真的好思念她。”

“这样啊。其实我爹娘也很早就离世了。我爹在临死时让我去崂山学习法术,所以我就去了崂山拜太河道长为师。”

仙月惊讶地回头看着青池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也露出一丝难过。原来青池生活得也并不如意啊。从小就失去父母无依无靠才来到崂山认识了道长,认识了温若,认识了崂山所有弟子。至少自己还有姐姐和爹,那青池又是怎样度过最难过最伤心的日子呢?

“好啦,我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毕竟我们还活着啊,要是天天想着这些难过的事还要怎么过日子呀?”原本该受到安慰的仙月此时却安慰起青池来。青池看着眼前强行挤出一个难看笑容的仙月着实有点心疼她。于是手指轻轻一点,凭空变出一朵莲花灯递给仙月。

“这个给你。把你的愿望写在这莲花花瓣上吧。随着这条忘忧湖飘去,也许会梦想成真的。”

仙月接过闪闪发光的莲花灯,原本平静的情绪再一次翻腾起来,从篮子中翻了半天却没找到笔。似乎是看懂了仙月的心思,青池把莲花灯又从她手里拿了回来说:“你想写什么告诉我吧。”

“恩……我希望身边的每个人都开心地活着。”有一肚子的愿望到嘴边却只变成了短短的几个字。如果说自己活得很悲惨那青池哥哥岂不是比自己更悲惨?我不该只为自己的心愿着想,至少这一刻,我希望身边的你能开开心心地活着。

青池拿着莲花灯的手微微一震,什么也没问闭起眼睛手指在空中写了几个字,轻轻一吹,莲花花瓣上便出现了仙月的愿望—希望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开心地活着。

仙月将写着愿望的莲花灯放进忘忧湖中,手指轻轻波动湖水,莲花灯在荡漾的水中慢慢漂向湖心。微弱的灯光在湖水中若隐若现,仙月一直望着莲花灯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希望这盏莲花灯能漂到忘忧湖的尽头。”莲花忘忧,此时我也多么希望你可以开开心心地活着。青池看着久久不愿离开忘忧湖旁的仙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青池哥哥,我可以借你的肩膀一用吗?”

一旁的青池微微点头,仙月一靠上他的肩膀眼泪再也克制不住,委屈地放声大哭起来。积压在心里的委屈与难过如同泪水般不断溢出。青池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心中也十分难过。他知道这一路来仙月的所有委屈与痛苦。在她肩上的责任实在太大。从她出生在蓬莱就注定了她今生今世不能如同普通人那样活得自由自在。倒不如让她放声大哭一场,总比憋在心里独自难受要痛快的多。

仙月瘦弱的身体随着哭泣不停颤动着,泪水淋湿了青池的肩头。也不知过了多久,肩上的哭声停止了微微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青池低头发现仙月已经睡着了。稚嫩的脸上依旧带着几滴亮晶晶的泪水。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的看着她的脸,近得可以看见她轻轻颤抖的睫毛,近得可以感觉到她呼吸所传来的温热。伸出细长的手指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珠,横抱起熟睡中的仙月朝着屋子里走去。

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到床榻上盖上被褥。青池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静静地看着睡梦中的仙月。此时的她嘴角上扬,是在做梦吗?是梦见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姐姐所以才这么高兴?还是梦见了自己的愿望梦想成真而开心?不知不觉自己的嘴角也跟着微微上扬。

第二日清晨,早早地告别了寻阔,三人坐着葫芦飞上了天可着实把寻阔吓了一跳,竟然还有人能飞天,哪不成这三人真是神仙?

由于养伤耽误了半个月的行程,青池操控葫芦的速度稍稍加快了些。不知不觉已经离开蓬莱一个月了,在这一个月里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是仙月怎么也想不到的。体内的妖力在这半个月寻阔的调理下也没有发作,自从学了些法术身子也不似之前那么虚弱了,早知道法术有这么强大的功能在蓬莱时就该好好学!仙月越想越愧疚,巴不得自己再回到姐姐教自己法术的时候,定会虚心学习!

温若依旧粘着青池时不时与他交谈几句,可青池对她总是爱理不理,气得她把矛头都指向了仙月。

“诶?你这脖子里挂着的是什么?这不是我们崂山派的传音石吗?你怎么会有?”温若一眼锁定在仙月胸口处的传音石上,这定是师兄送给这妖女的吧。

仙月撇了她一眼并未回答,心想她肯定又要变着法子来针对自己,索性对她不理不睬装作没听见继续自顾自地玩弄着自己的头发。谁知温若一咬牙,伸手将她挂在脖子里的传音石拽了下来紧紧握在手中:“还真是我们崂山的传音石啊。你这个妖女竟敢偷我们崂山的东西?”

仙月将视线定在温若手里的传音石上,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还给我。”

温若被仙月的样子吓住了,但碍于面子并未将传音石还给她,再说师兄也在料她也不能拿自己怎样。

“怎么?说到你心坎里了?这本就不是你的东西凭什么还给你?”

温若理直气壮的将手里的传音石在仙月面前晃了晃,仙月伸手想要将它抢回来,谁知她一收手让仙月扑了个空。两人推搡之间,温若故意双手一抖,传音石从她手指间滑落,从高空向地面坠下,立刻消失在眼前。

“哎呀,不小心掉了!”温若摆出一幅可惜的表情看着四周的云朵,我就是要毁了师兄给你的东西。得意的脸上竟露出嘲笑般的表情。

“温若你这是在干什么?传音石是我给仙月的并非她盗取的……”还未等云青池说完,仙月竟纵身跳下了葫芦,小小的身影消失在白白的云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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