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狐看到放出的烟花,心里一惊,突然想起出门前赤狐的谆谆教诲:在去往铸剑谷的路上伏击谢云鲤,切莫真的去打铸剑谷,适才一路上耀武扬威,未曾约束,看到巡捕和鞑靼校尉冲进来,自己竟然也忘了姐姐的叮嘱。
这厢青狐在想着自己的心事,那边雷冥已经和中条山五虎斗了起来,可怜雷冥以一敌五,顿时落于下风,铸剑谷中好手不在,现在只有一群铸剑客,雷冥一个人守在谷口,吼着嗓子让人往山里撤退,只要这些师傅在,铸剑谷就会重起炉灶。希望大哥他们能够看到信号,早些赶回来。
鞑靼校尉的手下看到头受了伤,嗷嗷着嗓子就要往里冲,只可惜铸剑谷里面还有道二门,山谷中手脚施展不开,人挤在一起,动静大了,恐怕又伤到自己人。在一旁养伤观战的校尉眼珠一转,命令手下,从旁边绕过去,这些兵士、鞑靼王子庄客纷纷向两旁涌去,开始攀爬墙壁和陡崖,铸剑谷门口这边压力骤然减轻,可是还有青狐和五虎在,雷冥仅仅靠着地理因素,苦苦支撑,自己从逍遥庄带过来的普通弟子不是五虎的对手,现在已经躺下了几个,剩下的要两打一、三打一才勉强支撑。
却说鞑靼校尉不愧是战场上经历过的人,大场面见过的多,攻城略寨乃是看家本领,在他的指挥下,这些乌合之众分四路向铸剑谷进攻,左边一路通过树木攀爬到院内,右边一路在陡崖一直往上上,用铁钩等,等爬到山脊再向山下杀去,中间两路,一路在与铸剑谷中的人厮杀,另一路准备弓箭和攻门的重武器。顿时铸剑谷中一片噩耗。
雷冥支持不住,边打边退,带领着逍遥庄和铸剑谷的人向山谷中退去,铸剑谷落入青狐的手里,青狐这会还在迟疑:难道谢云鲤他们不再这里?不知姐姐那边搜捕到了没有。
铸剑谷外,谢云鲤三人离开邙山,在路上狂奔到附近的驿站,葛大力不管三七二十一,夺过三匹马,铁马耐不住性子,骑上就疯狂奔去。谢云鲤心下不忍,丢下一锭银子,紧跟着上马而去。三人距离铸剑谷还有一炷香时分看到沿途他们留下的踪迹,更加心急。铁马道:谢大侠,今日铸剑谷恐遭大难,大护法流水、六护法黑土和铸剑谷主今日不在谷中,仅九护法雷冥恐难敌三狐。没想到他们这么卑鄙,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谢云鲤道:此事因我而起,在下义不容辞,铁家的事就是我谢某的事。今日三狐再犯铸剑谷,休怪我剑下无情,看此情形他们过去有短时间了,铁马咱们要最快赶到,避免铁家再遭杀戮。
铁马道:我有一计,不知可行否,我有一发小,擅长做机关之术,其技巧之灵便,成果之丰硕,隐隐有古代墨家之风范,之前我们曾做一风筝,其大可以载人御风而行,借助此物咱们更节省一大半时间。
谢云鲤和葛大力面面相觑,他们从来没听说过这是个什么东西,半信半疑的问铁马:你确定这个东西能带动咱们吗?这是鸟吗?
铁马道:放心吧,此事关乎铸剑谷和铁家的生死存亡,我断然不敢冒险行事,所求者仅快速到达而。谢云鲤看着铁马急切而又坚定的眼神也没有再说什么,当下点点头同意了他的说法。三人抄小路上山。铁马从山脊处一幢小屋中拖出来一个大风筝来,这一个大鸟摸样的东西,铁马给谢云鲤和葛大力系上安全绳,自己在中间操控着大风筝,三人同用轻功踮起,在山崖上急速坠落下来。这时葛大力不淡定了,大骂:你这混小子,这不是要摔死我们吗。你小子到底行不行?。铁马心中也着急,左右手紧紧拉着绳索,调整着风筝的方向,眼看着就要碰到右侧山角的大石,谢云鲤心中此时也慌了,葛大力更气急败坏:我命休矣,我命休矣。
等葛大力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并没有死,还是在空中飘荡,这时已经转过了山角,隐隐约约看到铸剑谷,里面在阳光反射下,闪闪发光,还能听到一些细微的吵闹声。
这时,铸剑谷外百十里处,流水、黑土正在回来的路上,正在一处酒家打尖,突然听到街上人议论,山中有五彩祥云出现,有的说那是烟花,铸剑谷中每日红光冲天,不知出了什么事故,有五色的烟花放射。
黑土听到此处,心中一惊看向大哥,流水微一颔首,黑土从怀中掏出一件火器,在空旷处点燃引线,一朵一模一样的烟花冲天而起。
而青狐也看到了这朵烟花,,急忙告知五虎,铸剑谷的援兵来了,咱们快撤,说罢,清风苑和中条山的人退出了打斗,而鞑靼人还在打砸抢烧,还有几个兵士为了争夺到手的利剑争吵了起来。青狐见此情况,对着校尉疾言厉色道:铸剑谷有逍遥庄做后盾,他们的援手马上就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校尉:咱们来此一是为了捉拿谢云鲤,另一个目的就是夺取铸剑谷,如今大事未成,怎可离去。青狐:等下逍遥庄的人到了,恐怕你有命拿,无命用,王子追问下来,你如何回答。校尉回首看可看远处的烟花云,命令兵士:大家多带上他们已成型的武器,特别是好剑,统统带上,撤。
不一会山谷之中撤的干干净净,逍遥谷中一片混乱,好多铸剑师傅身上带伤,门下弟子损伤大半,雷冥胸前、背上被砍的血肉模糊,谷中的剑库被他们打劫的干干净净,各种成品剑,还有一些江湖中各大门派所预定的宝剑也被洗劫一空。
在天上的铁马冲的近了看到青狐已经撤出了谷中,在后方的铸剑谷家属居住区域并未遭到冲击,铁马心下气愤不过,手中一扯绳索,略过铸剑谷,直扑青狐的人马而去.
青狐带领中条山五虎和鞑靼人、洛阳巡铺撤出铸剑谷,鞑靼人出来的时候身上挂满了各种剑具,洛阳捕快心下不由得感慨,这家伙鞑靼人是多么缺铁,怪不得他们一个劲的要道关内来买铁具,这次遇到不要钱的,还真是贪得无厌。当若鞑靼人冶炼技术足够他们战争使用,那中原大地岂不是又要陷入危机。
鞑靼人兴高采烈的,带上他们的战利品,鞑靼校尉出来后既告诉青狐,他们要向鞑靼王子汇报,就留下几个人跟随青狐调遣使用,其余人马均跟上校尉单独撤走了。一路向西、一路向北,不过片刻,滚滚尘土再度归于沉寂,树边的叶子默默滴看着他们来,看着他们在铸剑谷烧杀抢掠,又静静地看他们离去。而这时还在天上的铁马心下犹豫不决,不知该去追那一路人马,心中又挂念铁马的情况,不知知否受到冲击,是否有人受伤。
轻轻调整绳索,慢慢的大风筝从天上飘落,谢云鲤盘腿坐在地上调理呼吸,不多时便恢复过来,第一次坐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谢云鲤多少有一些不适应,但自己轻功还算过得去,飘逸天山雪相连,作伴青鸟王母看。在天山时,多以轻功行走,却第一次这般经历飞翔,而另一旁的葛大力正在一旁吐得稀里糊涂的,抱着路边上的一个破罐子,嘴里不断发出令人作呕的声音,很是煞风景。
铁马想直接赶回铸剑谷,踌躇了一会告知谢云鲤:谢大侠,吾欲归家探望父母,可否?谢云鲤道:一者,大力现在身体虚弱,难以登山,二者,三狐仍然在追杀我,如果在此间留宿,恐再次遭三狐之毒手,吾等不若隐居观其行,何如?
铁马沉吟片刻,久久未能答应了下来。谁知这一别就是好多年,栉风沐雨,饮泪江湖。剑之道,铸剑师之基本功也。
头顶上树叶婆娑,不时有鸟儿飞行而过,夏蝉一直在鸣说着自己的欢乐的故事,山风又起,吹起山间林海的灵动,一阵阵的叶浪不停的翻滚。谢云鲤见铁马久久不回答,一时间竟也忘了催促,是呀,让一个人不回家,是多么痛心绝情的事情,即便是自己当年离开父母怀抱的时候,不也是一步三回头么。
一旁的大力这时已经缓过来了,跑到附近小溪中漱口、洗面,回来后看到两人大眼瞪小眼,打趣道:铁马,你想媳妇那,这么入神,大男人当断则断,走还是不走。想走就和我们一起走,想回家,现在就……,话还没说完就被谢云鲤瞪了一眼,再也不敢吱声。铁马终于回过身来,同意和二人一起走,避免三狐再次侵犯铸剑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