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市”正值雨季,空气中的水汽很重,湿漉漉的,令人很不舒服。商业街店铺的橱窗、玻璃门上布满了细小的水珠,偶有顽皮的孩童用手擦拭去,写上几个认不得的文字。
……
雨歇下了楼道,径直穿过平民区,来到繁华的商业街,掸了掸高仿的阿玛尼西装,捋顺了二手李维斯牛仔裤,擦亮了皮鞋,抬头挺胸气宇轩昂地走进一家高档酒吧。
泡吧已经成为雨歇的业余爱好了。当然,雨歇还给它冠以了一个新的名词——狩猎。雨歇的目标是那些衣着光鲜亮丽的年轻女士,他也总是编造各种假身份去接近她们,或是某公司CEO,或是某电影导演,而她们也总是信以为真。
而这种行为说好听点叫男女之间的互相安慰,说难听点就是玩***。
当然在他多年的粉红色生活中,也出现过意外,曾经有一次泡上警察局局长的妞,后来被发现,跑去外地整整躲了半年。
但是年轻人精力总是旺盛的,这可不,雨歇总是吸取不了教训,又美其名曰地跑出来泡吧了。
彩光灯旋转着照亮酒吧每一个角落,嘈杂的音乐声充斥在情感寂寞的男男女女的心间。暴露的肌肤,摇摆的动作和癫狂的神情,疯狂地侵蚀着人们的眼球。
雨歇不会“舞”,只动“武”。随意地坐在吧台旁,端着酒,眼神不时地瞟向酒吧各个角落,系统地分析着。“这个应该有C,这个A~B,不,还是A”,脸色露出一丝遗憾。
雨歇转动着椅子,以便能总揽全局。“嗯~D,这个绝对有D”,雨歇继续转动着椅子,余光却丝毫没有离开大D身上。
而雨歇不会知道这将是改变他今后命运的一刻。
“桌上只有一杯酒,目测一个人;手上没有戴戒指,目测单身;东张西望,目测着急离开”,分析完,雨歇下定决心准备上手,“预计今晚拿不下,先要个电话先”。
雨歇走的很慢,以便更仔细。“美女,一个人啊。能请你喝一杯吗?”典型的开门见山。
雨歇一套笔挺的西装加上一份善意的微笑,几乎没有单身女人能拒绝这样一个成功男士的邀约。套路,虽然是很明显的套路,却又让人屡试不爽。
“先生”,大D抬头看了一眼,随后又底下头,似乎有什么难事,欲言又止。
雨歇俯视着,不经意地瞄到一片温柔乡,心头猛地一紧,又看似无语地略过。“淡定,淡定”,雨歇心里想着。
“先生,请问你开车来的吗?”大D不好意思但还是不得不问道。
“……”这女生更直接,是想玩车震吗?
“当然当然”,心里一阵窃喜,但不好表现出来,“车就停在旁边”。
“敢问小姐芳名”,雨歇拽着书生气询问道。在雨歇看来这样问既不失风度,又透露着一丝丝古风古韵的调调,显得自己颇有学问。
“叫我楚楚吧”,大D边走边说,眼神略带狡黠,似乎不太愿意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
不得不说,雨歇上学时认识一个死党,人傻但家里贼有钱。
记得上学时他们俩还经常翘课开黑,深夜飙车,当然飙的都是人家的车。后来这位好基友出国去了,留下一辆布加迪威龙,雨歇有事没事就开出去兜风,顺便撩撩妹子。
“小姐,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想认识你,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一边走,一边询问道。
楚楚扭着头想了想,找人家帮忙现在因为这点小事拒绝人家也不好,但自己现在自顾不暇。“不能害了人家啊”。
“好吧,但是你不是坏人吧”,楚楚调侃道。
“坏人,当然是坏人。看到你的时候,我的这颗心就已经坏了”,雨歇微笑地回答,“那你能给我这个坏人留个电话吗”。
雨歇随手递出手机,楚楚脸色微红,在霓虹灯的照印下显得很美。
同时,街角的阴影处有几双贼光闪烁。“这位小姐能不能给我这个坏人也留个电话”,小巷里走出五六个鸡冠头小混混,边说边捋着发型,“最好还能和我们一起留宿一晚”。自从从酒吧出来这群小混混就一直跟着雨歇和楚楚两人,明显意图不轨。
雨歇一眼扫过去,没有眼熟的人,看来应该不知是被哪个城乡结合部驱赶出来的,毕竟市中心这一带黑道白道他都认识。没办法等你泡上了局长的妞,想不认识都难。
“那边那个吊丝,赶快给老子滚。慢一步打断你的第三条腿,让兄弟轮流爆你的菊。”小混混们优越感上头,一群人在那捧腹大笑。
雨歇想着刚泡上个妞,坏人就来了,可真是英雄救美的好时候。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们呢”,雨歇现在真想冲过去握住他们的手,连声道谢。
“你说什么”,楚楚听见雨歇低声说了些什么,小心问道。
“啊~啊。没什么。”解释道,庆幸对方没有听清。
“我们报警吧”,楚楚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求助乐于助人的人民警察。
“不行,至少现在不行。还没等警察赶来,我们就死翘翘了。”雨歇分析着周边最近的派出所距离这有至少一千米,又处于市中心交通拥堵最严重的地方。驾车赶来至少三十分钟,跑步少说也要十几分钟分钟,估计还没等警察赶来两人就要遭遇不测了。再说,警察一来把坏蛋抓走了,自己还玩什么英雄救美。最最重要的是,TMD,警察局的都认识老子,见到我还不整死我。
总而言之不能报警,所以必须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你听我说”,雨歇乘机牵住楚楚的手。
“这个车钥匙你拿着,看到街口那辆布加迪威龙了吗。等会我拖住他们,你去把车开过来,懂了吗。”雨歇低声道。严肃的表情,加上冷冷的话语,让人无法回绝。然而心里早已乐开了花,暗想到“老子真是太聪明了”。
“懂了,可是……”楚楚犹犹豫豫,想说却又不敢说。
“没有可是,记住动作要快。现在,快跑。”雨歇一推,楚楚琅琅锵锵得跑了出去。
楚楚回头看了眼雨歇,叹了口气,向车跑去,按下钥匙,车锁滴滴直响。
“站住”,几个小混混一看美女要跑,忍不住要动手。
雨歇二话不说从路边抄起一块板砖,“叭”地一声拍在跑的最快人头上。只见那人脑门流下一股鲜血,身子一歪便躺下了。
混混头没见过这场面,平时村里打架打断腿打折手的常有,照脑袋蒙的可不多。
混混们本来是看雨歇一身华服,应该不是混世的料,加之身边一个大美女,精虫上脑便冲动出手。
不料定眼一看,整一个扮猪吃老虎的货。又想到咱这边人多欺负人少,占着优势,到时候不打你个屁股朝天头朝地都对不起这十几年的瞎混。“兄弟们,抄家伙”,抄起家伙就要动手。
头儿看占着人数优势,略有不屑,带头要当个榜样,右手握拳直朝雨歇面门锤去。雨歇初中的体育老师就是个小混混,只不过是个具有全国散打亚军的小混混。想当年雨歇跟着体育老师混社会的时候,这群小混蛋还在吃奶吧。
但凡懂点功夫的人都知道,打架第一步千万不能把正脸留给对方,减少暴露面积,第二步便是至少要拉开两米距离。这混混头倒好,上来一个直拳直接把自己头部、腹部暴露出来,留出的距离小到不足够做出任何反击。
雨歇伸手为掌,一把抓住打过来的右拳,左手为刀猛切对手的右臂关节。混混头右臂吃痛,顿时没劲,被暗劲带着向前跌去。雨歇右臂化棍,臂关节朝着面门而去,两力相加,“咚”地一声,混混抚鼻吃痛,两眼冒星。
脸上挂了彩,鼻子肿得像红番薯似的。
“给我上,打死打残算我的”,混混好像被打出了真火直吼道。
“大小姐,你好了没”,雨歇暗地祈祷,“老子就会几招,耍完就完了”。
此事还要从初中体育老师说起,当年体育老师觉得雨歇有一股子血性便答应教他功夫。没几个月,老师的女朋友找来说她怀孕了,要带他去见家长。百炼钢总是败给绕指柔,女朋友一发嗲,老师当时便败下阵来,满口答应。第二天买了两张火车票直奔首都而去。直到一个月后,雨歇才得知老师的岳父岳母安排了一份首都的工作,把老师彻底地变成一个皇根底下的“皇种人”。当时雨歇直惋惜埋没了一个好人才,更可惜自己的功夫没有学到家。
如今连几个街头小混混都对付不了,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等一下”,雨歇抬手制止道,“给个面子,不要打脸”。立马双手抱头,靠墙蹲倒。
雨歇当然不是为了纯粹的保护脸蛋,练过的人都知道头部受创是十分致命的,轻则失去反抗能力,重则直接一命呜呼。靠墙蹲倒是为了防止被人围攻,并保护脊椎和背部。
功夫若想学到家,必须先能挨。为了学点真功夫,雨歇当时也曾下过狠功夫,也曾挨过无数揍。这群小混混打人毫无章法,一拳两脚要不被躲去,要不被卸了力,实在躲不过用便用手臂和大腿外侧的肌肉抗下。
“嘀、嘀……”楚楚终于把车开过来了。
然而……